第21章

汪真真这晚受了巨额礼金的刺激,心灵就不免扭曲了,晚上画稿的时候让小受朱仲谦流了一夜血,半夜画到正酣,动了动,就觉得下面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身体,她这是遭报应流血了!

大姨妈半夜造访。

汪真真先是感到人生灰暗,但转念一想,高兴地想放鞭炮庆贺了。

大姨妈来了!明天就可以暂时不用减肥运动了!!!

她本想欢乐地睡到第二天中午,结果隔天一早,生物钟就犯贱地把她弄醒了,好像在暗示:真真妹子你跑步的时间到了,迟到的话某人就要发飙了。

汪真真扒着一头鸡窝头懊恼地翻了个身,感到全身肌肉酸痛,心里咒骂了一声,眯着眼睛给朱仲谦发了条短信。

猪头,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我今天不来了。

朱仲谦你这个毫不顾念同学同桌友情的家伙,老娘大姨妈来了,你总不能逼我浴血运动吧!

你要是敢,我扔你一脸带血姨妈巾!

汪真真发完短信没多久,快要睡熟的时候,朱仲谦的追魂CALL就打过来了。

他的车正往她家这边来,在电话里言简意赅地说:“我在你家附近,早餐想吃什么?”

汪真真一下子就给惊醒了,惊慌失措地说:“我真的来大姨妈了。”

“……我问你早餐想吃什么?”电话那头的朱仲谦已经在咬牙切齿。

汪真真咽了咽口水,弱弱地表示:“猪头,我血崩了,真的需要补充一点能量。哎哟,头还有点晕,好像有点低血糖了……”

朱仲谦耐心终于用光了,二话不说挂了电话,见前面路口能转弯,方向盘一打,朝反方向疾驰而去。

做了三年同桌,汪真真肚子里藏着几条馋虫朱仲谦都知道。

汪吃货这是想吃肉了。

汪真真见大魔王二话不说就怒掐了电话,一边懊恼地把电话扔了,一边骂自己:“还狮子大开口想吃肉,这下好了,连油条豆浆都捞不到。”

她气呼呼地掀起被子,继续闷头大睡。

但是姨妈在身体里叫嚣,她到底是睡不着了。

汪真真肚子饿了。

她摸着肚子,正厚着脸皮准备给朱仲谦发短信求赐油条烧饼呢,手机震动了。

大魔王先打来了,语气很不好:“几楼几号?”

汪真真没反应过来:“神马?”

朱仲谦几乎是吼着问:“问你住哪!”

汪真真的小心肝被吼得一颤一颤的,“8幢502.”

挂了电话,她自然不敢再躺尸下去,心惊胆战地爬下床迎驾,果然没一会,她家的门铃响了,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朱仲谦阴沉的脸。

汪真真白着一张脸,视线往下,见朱仲谦提着个塑料袋,狗鼻子嗅到一股香味,又嗅了嗅,肉味!

突然觉得猪头那黑沉的脸也不再可怕了,她欢天喜地地问:“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自己看。”朱仲谦走进门,将塑料袋递给她,把她的小公寓左右凌厉地扫了一眼,跟进自家门似的大方脱了鞋,结果在低头换拖鞋的时候停住了。

卷毛已经快他一步一屁股坐在拖鞋上,戒备地抬头瞪着他,“汪汪”了两声,好像在说:拖鞋是我的,这个家是我的,麻麻也是我的!

朱仲谦皱了皱眉:“这狗公的母的?”

汪真真已经完全被牛肉面的香味被征服,自觉变成狗奴才,挥挥手赶走了卷毛说:“公的。”

朱仲谦口气淡淡的,“这狗没被你炖了也算奇迹了。”

他依然光着脚,跟尊大佛似的杵在门口没有动作。

汪真真急着吃面呢,见他不动弹,催促:“进来啊,站门口干什么?”

大老板嫌弃地说:“拖鞋上有狗毛。”

“龟毛!”汪真真没忍住骂了一句,把自己的拖鞋脱了给他,“那穿我的。”

她骂骂咧咧地进厨房找碗装面了。

等她端着面出来,就见到朱仲谦穿着她的狗狗拖鞋,一脸泰然自若地在她的小客厅里闲逛,上面是黑色西装蓝色领带,下面却穿着一双硕大无比的黄色狗头拖鞋,看上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汪真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下一秒,朱仲谦一个眼刀砍过来,汪真真闭嘴不敢再造次了。

如今这位爷可是她的衣食父母,不能得罪了。

朱仲谦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滑稽,有损他总裁威严,于是寒着脸坐在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举手投足俨然是这家的男主人。

“猪头,你吃了吗?”汪真真好心问,准备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一碗面分他一半。

“吃了。”朱仲谦忙着跟卷毛大眼瞪大眼,还拿脚蹭了蹭卷毛,心不在焉地应着她。

汪真真也就放心了,开始低头丧心病狂吃面。

她正吃得欢呢,身旁一道凉凉的声音说:“你的生理期不是20号吗?”

“咳咳。”汪真真吃噎住了,翻着白眼把刚才那一大口咽下去,红着脖子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哪可能一直20号啊。”

“也是。”朱仲谦点头,很理解地说:“女人一胖内分泌就失调。”

汪真真一口面两块牛肉正要塞进嘴呢,被他这么一讽刺,真是塞也不是不塞也不是了。

她啪的筷子一放,把碗搁下,决定跟朱仲谦评理。

哪有这样的人啊,敢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改掉一到20号就提醒她要带姨妈巾的习惯哪!

作为一个男人,他羞不羞烦不烦啊?

“我说猪头,你今天不是来给我送早饭的吧?你这分明就是来给我送堵的啊!”

“汪旺旺,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朱仲谦性感的嘴唇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那你吃你的‘堵’,我现在就把面端走。”

他作势站起来就要端走面条。

汪真真这么护食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得逞,也不顾形象了,整个人几乎是扑到面碗上,跟个占着骨头的野狗似的朝朱仲谦呲牙咧嘴:“你敢拿走!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她穿着松垮的睡衣,结果因为低头护食的动作幅度太大,春光乍泄露出了胸前深深的沟。

朱仲谦目视前方,慢慢地坐了回去。

见他没什么动作了,汪真真心急火燎地捧起面碗,吹了吹,也管不上烫不烫了,夹起一大口就往嘴里猛塞,蓬头垢面加上难看的吃相,真的快把朱仲谦丑瞎了。

他把春光一看再看,然后就嫌弃地别开眼。

汪真真身上,除了这对胸,真是找不出其他看点了。

汪真真呼啦呼啦吐着舌头忍着烫,风卷残云把面吃完,打了一个饱嗝,终于把还剩点清汤的面碗放下了。

吃饱就想躺,她不要脸地把碗往朱仲谦这边一推,踢了踢他的脚,“喏,碗端走吧,厨房在那边,你要是顺手洗了,放心我不会说你乱动我家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