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雷劈木

那个人一步步的靠近,等到稍微近了一些我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程阿牛。不过,他还是不是程阿牛本人,这就不好说了。

因为我看到程阿牛的脸色变得十分可怕,手指甲也变得奇长,眼睛也变成了青色。程阿牛晃晃悠悠的过来之后,朝着沈越就扑了过来,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早已经不是活人的声音。沈越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他一个快速的翻身,一脚踹在程阿牛的肚子上。

程阿牛五大三粗的个子,照样被踹飞了出去。

他站起来的姿势跟刚才程老五的情况一样,直挺挺的就站了起来。这次,那程阿牛跑的非常快,冲着沈越恶狠狠地扑过去,沈越躲闪不及,连连后退几步,脚下打滑,差点就摔下去。

情急之下,沈越快速的从口袋里边抽出几张黄符,一手拿着一把糯米,程阿牛冲过去的时候,沈越一把糯米就撒在了他的身上。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就程阿牛的身上传来,程阿牛疼的是连连惨叫,就地打滚。

这个过程中,我看到程阿牛后背上被挠破的三道印子上长满了白毛,没想到程阿牛被这么伤到,竟然也出现了尸变的迹象。

程阿牛尸变,也不知道那老婶子现在是啥情况了。

如果程阿牛在自己家里边都已经尸变了,那老婶子还有伤,她身上有血。僵尸对鲜血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搞不好程阿牛已经把老婶子给吸了。

我有些担心,不过,程阿牛的情况好像与程老五也不太一样,至少他的脸还算是正常,应该只是刚刚出现了尸变的迹象。

趁着这个机会,沈越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把糯米,想要冲着那程阿牛撒过去。我赶紧过去拦着他,我感觉程阿牛的情况应该还有救。如果连程阿牛都死了,老婶子就算这次幸免于难,她也没法过日子。

沈越本来还觉得意外,为啥我会拦着他,不过,他脑子很灵活,一下子就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

糯米对程阿牛的伤害要比程老五更加严重,再来一把糯米恐怕程阿牛会有生命危险。

一把糯米烧得程阿牛痛苦不已,他倒在地上到处翻腾,在雪地上挣扎了一阵子,他双手撑着地面缓缓地爬了起来。

没错,是爬了起来,而不是那种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沈越肯定也发现了这个,他有些意外,他手上的糯米也放了回去,他问道:“阿牛,是你吗?”

“是我,明义哥,我这是咋回事,身体咋就不听使唤了呢?”程阿牛问道,看来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过去,而且原本青色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沈越一愣,他看了我一眼,我也没法给他建议,沈越就直接回答道:“阿牛,你这情况问题不大,能治好!”

“真能治好啊,那就好,刚才我家家里边的时候,差点就把我娘都给吃了,我咋能变得跟畜生似的呢?唉……我就拿自己的脑袋撞墙,最后还是不行,没办法才跑了出来,听到大河边这里有动静,就过来了,跑到半路我就又不知道咋回事了,明义哥,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程阿牛说着就要下跪,在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家庭,只有“下跪”才算是有那么一点价值,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就是这个理儿。

沈越连忙过去把程阿牛给扶了起来,沈越自然是不会放着程阿牛不管的,不过,现在程阿牛的情况要比他老爹的情况好得多,所以,首要解决的问题是程老五的问题。

不过,为了防止程阿牛再尸变了,沈越就继续去敲门找麻绳。这次没那么顺利,因为外边闷雷滚滚的样子,村民们大都知道要出事,敲了几家的大门,都没有回应。没有办法,沈越踩着清水河的冰面去了河那边,才算是借来了一条麻绳。

正准备把程阿牛给绑起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的眼睛一点点变成了青色,沈越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点,程阿牛则悄悄地伸出了已经长出来白毛的手,尖利的指甲朝着沈越一点点靠近。

我也喊不成,只能够朝着那边冲过去,想要一脚将沈越给踢开。

不过,沈越的反应倒是很快,他脑袋往下快速缩了下去,躺在地上翻了一个跟头,手上的麻绳一把甩开,从那棵柳树的后边,沈越将那条麻绳给栓紧。

程阿牛被拴在柳树上,本来还在疯狂的挣扎着,口中发出那种呜呜呀呀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也就是几分钟,他也就安静了下来,但是,旁边那程老五却一直都在挣扎着,他是面对老柳树被绑在上边的,树皮都被他咬下来一块。

做完这个,沈越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他说道:“他娘的,这家伙得尸变还能间隙性发作,小凡,沈爷我真的是服了你们村了,以后我出去那就是高手了,行走江湖如履平地,他娘的什么疑难杂症都有!”

不过,沈越也就絮叨絮叨,坐在地上去看天上那乌云翻滚,加之雷电绵延,这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冬天应该有的天气,倒像是夏天想要下大暴雨的节奏。

天空中那个巨大的黑影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龙,可是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像,沈越也是看的一脸疑惑。

沈越回去也没有找到他师父何道长,我老爹也没有在家。我在想,这会不会是我老爹想的办法,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桃园那边的绝阴风水呢?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具体是不是还真就不一定。

程家这父子俩总算是被制住了,我拿着木棍在地上写道:现在该怎么办?

沈越朝我这边看了看,他说道:“程阿牛的情况应该是可以治好的,他应该只是中了尸毒,出现了假性尸变的迹象,其实不是真正的尸变,问题不大,我师父应该懂得这种法门,应该可以把他医好。就是这个程老五,他的尸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而且,不毁掉他的话,可能会变成更加可怕的东西,而且他变化的速度很快,你们杨家庄真他娘的太邪门儿了,不就是尸变吗,怎么会变得这么麻烦?”

我关心的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就拿着自己的那条柳木棍子指了指自己刚才写的那一行字。

“程老五这种情况,也好办也不好办,他尸变的很严重,烧了就行,但是你们村要烧一具尸体好像没那么简单,是吧?”沈越说道,他知道我们村的习俗,人没了,烧了尸体是大不敬,是对死者的亵渎,村民们是不能容忍的。

沈越刚刚说完这句话,旁边突然传来程阿牛的声音,他喊道:“明义哥,求您了,求您别烧了我老爹,给我老爹留个全尸,要我做什么都成!”

这话是人之常情,也是一种情感的寄托,就算是程阿牛这种脑袋缺根筋的也知道父子情深,也知道为自己的老爹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