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3页)
谢伏危长长的睫羽颤了下,见自家师父有些生气了,他斟酌了下语句。
“那师父可否教教我,怎么才能让师妹长长久久地喜欢我?”
传音铃那边的人听后意外地挑了桃眉,只不过谢伏危瞧不见分毫,只能看见那铃铛上覆着的灵力闪烁了一下。
【没想到你对苏灵要比我想象的还要上心,这倒是好事。】
“我只认师妹一人为剑侣,我不想她跟了旁人。”
那人听后不知为何冷笑了一声,在谢伏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传音铃继续传来声响。
【她既然答应做你的剑侣,自然是对你有好感的。可再多的好感也会有消磨殆尽的那一天。】
【你想要与她长久,那便和琳琅保持些距离。】
青年眼眸闪了闪,他的手不自觉碰触了下剑柄,微凉的触感让他清明了几分。
“师父的意思是让我疏远琳琅师姐?可是她的伤……”
【她虽是因你受的伤落的病根,可当年之事本就由她而起,也不全是你的责任。】
【为师允你将她从明月阁接到万剑峰调养已是破了宗门先例,这些年你照顾她也照顾得够久了,她不是你的剑侣更不是你的道侣。你若觉着一个同门要比自己的剑侣重要,那为师也无话可说。】
宗主的话谢伏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在琳琅和苏灵之间做出取舍。
只是听明白是一回事,可是他并不明白为什么照顾琳琅了就不能与苏灵长久了。
一个是师姐,一个是剑侣,他不明白两者有什么冲突。
【行了,为师今日这话你下去自己好好琢磨权衡,你这脑子一时半会儿我也不指望你能想明白。】
他见谢伏危长时间没有说话,便知道对方脑子还没倒腾清楚,也不再继续揪着这个事情说了。
【还有,几日后新弟子入学府不是由你传授剑理吗?你到时候别傻乎乎的授了剑理就走,我尚未出关,而林风那老家伙不修剑教不了苏灵什么剑式。你得抓住机会和她多熟悉些培养下感情。】
【所以苏灵的入门剑法由你亲自教授,直到她完成筑基洗髓为止。】
……
在林风同意了自己与谢伏危结为剑侣后。
大约是太轻易了些,一时半会儿她都没什么实感,恍惚了好久才从其中回过神来。
“师父竟然就这么答应我了,我还以为他不气地打断我一条腿是不会松口的。”
比起苏灵还处于懵逼的状态,林一则要清醒许多。
毕竟喜欢谢伏危的是苏灵又不是他,同意与否他都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掀了下眼皮看了苏灵一眼。
因为林风同意了她和谢伏危的事情,她此时心情很是愉悦,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帮着他清扫着落叶。
“你这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早些年想要与谢伏危结为道侣的女修,她们当时见了他也跟你现在一样被迷的五迷三道。谢伏危稍微多看了她们一眼,她们便能通红着脸高兴许久。”
正哼着小曲儿的苏灵听到林一这话后一顿,品出些弦外之音来。
“小林子,我发现从昨日师父答应我与师兄结为剑侣的事情之后你便阴阳怪气的。之前倒也算了,怎么今日又拿旁的女修来说事?”
“不是我故意拿她们来与你比较,你如今的确与她们当时并无区别。”
白衣童子清透的眼眸里清晰映照着少女的面容,清丽柔美,尚有神彩。
“真要说什么不同的话,可能你脾气要更倔些。这也只能让你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而已。”
“……林一,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一平日不大喜欢说旁人的事情,只是苏灵不是旁人,她可以试试,但是他不希望对方陷得太深。
“苏灵,你知道琳琅吗?”
他话音刚落,苏灵拿着扫帚的手一顿,长长的睫羽之下那双眸子闪了闪。
“看来谢伏危与你提到过她。”
林一瞧着苏灵这反应便猜到了她知道琳琅,只是可能没见过罢了。
“她是谢伏危的师姐,两人虽不是师出同门,关系却匪浅。”
“若是谢伏危至始至终都是一个无心之人,从无偏袒的话,你与他试了便试了,成未成也没什么遗憾。但是他对他那师姐可不一般,朝夕相处,关怀备至。要不是谢伏危无情道至今未破,我都要以为他们早已结成了道侣。 ”
林一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膈应苏灵,只是过两天她便要去学府了,到时候迟早会撞上琳琅。
琳琅这些年因为受了伤落了病根,一直在宗门养着,鲜少外出。
然而闲着在宗门也无事干,她一金丹修为的乐修就这么放着也是资源浪费,便被请了去负责入门弟子的乐理教授。
万剑仙宗的弟子大多虽是剑修,却也不乏乐修和旁的修者,且主修为剑也多有对乐器感兴趣的。
因此苏灵入了学府也会得她的授课。
与其让苏灵亲眼瞧见了她与谢伏危亲近,落得难堪,不如先与她说了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之前那些女修小半是因为谢伏危不解风情,而更多的则是因为受不了他与旁的女修这般亲近。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你说的我都知道,他与我独处的时候也从未避讳谈及过那琳琅师姐。”
林一还没有说完,苏灵便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如今是我单方面追求他,我没资格对约束他过多。而且他如今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会努力试一试,试着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是独一份的不能一分为二。若是在他承认心里有我之后还与琳琅牵扯不清的话,我自会当断则断。”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林一清浅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我这人喜欢的便会尽力去争一争,可我并非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太委屈自己的。”
林一见苏灵眼眸清明,看样子的确想的通透明白,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了,空气有些静谧,只听得到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
清竹峰上,天刚亮竹俞便被他师父给拿着段竹节从床上赶了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怎么还在床上躺着?你又不是凡尘之人成天在屋子里睡什么大觉,平常时候老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你了,可今天你小师弟刚入门,你不带着他四处熟悉熟悉你还好意思搁这儿睡大觉!”
药老气得胡子颤抖,手下力道丝毫不含糊,专门挑竹俞痛处打。
眼前人是他师父,青年还手也不是,躲也躲不开,只得结结实实挨了他几竹节。
“师父你轻点,轻点!我都快两百岁的人了,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拿着竹节招呼我,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