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爱,从来都做不到大度啊(第2/7页)

他们是彼此生命的一部分,但也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都有各自必须肩负的,不必要占据对方的全部生活。

纪念拿出手机给林喜儿发了信息,约定好地点。

谈宗熠将她送到新世界,她下了车,对他挥手再见,他说:“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纪念笑。

她在原地看着他的车驶走,汇入远处的车流里,她才转身上台阶。

APL,高信达办公室。

“被绑架?”高信达惊讶地问王泽。

“是,谈先生之所以这几天都在警局,就是因为这个事。”

“现在呢?”

“救出来了。”

“呵,还真走运。”高信达冷笑一声,然后自言自语,“这么说,这个叫纪念的真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呢。”

王泽点点头,疑惑地问:“那沈小姐呢?”

“你是没谈过恋爱吗?”高信达看着他,“三个人的爱情纠葛里必有一个人最终要出局。”

这个出局的人最好是沈静微。

王泽露出明白了的神情。

“走吧,去开会。”高信达站起来。

董事会的成员们,个个一脸怒容,义愤填膺地指责谈宗熠不负责任,这么大的项目没有一声交代,说丢下就丢下,他们质问他,如果因为他的关系,项目被顾氏撤换,谁来承担损失。

谈宗熠坐在位置上,冷淡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他想起当年他外公说的话,他说,团队是很重要,但当团队不能再与企业并肩作战,并且开始拖后腿时,就要想办法处理了。等高信达的事情结束,他就要着手这件事了。

董事会成员们见他一言不发,渐渐指责不下去了,最后,其中一个董事皱着眉问谈宗熠:“谈董,该怎么办,你得给我们这些董事一个交代啊。”

“是啊,据说顾氏的顾念深想要重新招标了。”

“我正在等你们说一个解决的办法。”他轻轻一笑。

这话,可真让人下不了台,在场的董事们都一脸的尴尬。

高信达低着头,露出一抹极具深意的笑,片刻后,他带好面具,抬起头看着谈宗熠,满脸笑容:“阿熠啊,他们其实也是担心你,你突然就不在公司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是生病了吗?”

谈宗熠看他一眼,淡淡道:“在APL,记得叫我谈董事长。”

他已想清楚了,既然他已和纪念在一起,就不能再避着高信达,反而要更强势,这样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高信达笑容一顿,脸色变得很难堪。

谈宗熠的目光在这些董事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说:“这个项目,既然是我在做,各位就不必担心,我知道APL姓什么,知道这是我外公一生的心血,我会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更用心,更尽力。”

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平时的气势都是收敛的,像山巅云,冷淡倨傲,但不至于如此强势,如此咄咄逼人。

董事们觉得既尴尬又气愤,他们一个个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居然被这个小辈给教育了,简直岂有此理!当年谈林在的时候,也不曾这样不给他们的面子啊。

高信达故意露出无奈的神情,他叹了口气说:“我也没办法,你看刚才,他也完全不给我这个长辈一点面子啊。”

谈宗熠的强势,正好成全了他。

离开会议室后,谈宗熠给沈静微打了电话,与她约了见面时间和地点,他已决定重新和纪念在一起,那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才好。

手机铃声响时,纪念与林喜儿刚从电影院里出来,警局给她放了假,让她好好休息,她难得可以休假,趁机弥补之前工作太忙没来得及看的电影。

电话里,她声音听起来很开心,活力十足的样子,谈宗熠勾起了嘴角。

“我晚上约了沈静微吃饭,回去得要迟一些。”他如实说。

“好。”纪念落落大方。

两个人在一起,信任尤为重要,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林喜儿见她挂了电话,忍不住取笑道:“哎呀,这才分开几个小时呀,几十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孩子你侬我侬呢。”

纪念被她说得脸颊发烫,低头偷偷一笑。

“不是,他打电话和我说晚上要和沈静微吃饭。”她故作正经。

闻言,林喜儿叹息:“哎,说真的,沈静微如果不是你情敌,我还真就帮她了。”

“希望以后她也会遇见真正属于自己的爱人。”纪念说。

林喜儿点头表示赞成,她想了想,决定要和纪念说一件事,她挽起她的胳膊道:“念念,我们找家咖啡厅喝点东西吧。”

“好。”

新世界一楼有家星巴克,她们就近选择,反正不是周末,这个时间点,里面人也不是很多。

林喜儿点了两杯红茶拿铁,又要两个甜甜圈,纪念已经坐下了,她选的位置很好,靠窗的角落,一旁没有人,十分安静,适合谈话。

“念念。”林喜儿看着她,“我和乐言在一起了。”

纪念并不惊讶,这一路走来,她知道林喜儿有多爱乐言,爱到哪怕他用谎言编造一个借口,她也愿意原谅。

“你开心就好。”纪念支持她做任何决定。

林喜儿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对纪念笑了笑,轻声道:“可我有点不安。”

“怕他再次离开?”

“说不清楚,总觉得不踏实,像做梦似的。”

纪念叹了口气,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话你说,咱俩之间,不必避讳。”林喜儿直言。

“喜儿,你之所以不踏实,是因为你知道,你爱得比他多得多。”纪念看着她,“是因为你知道,他没那么爱你。”

林喜儿不说话,低头看着杯子发呆。

半晌后,她才抬头说:“是啊,不是他爱得少,是我爱得太多了。”

“念念你知道吗?当他对我说起他的童年,他说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父亲靠着在工地干苦工抚养他长大,他说他和我在一起时很自卑,他说之所以要房子,是想要让他父亲过得好点,他说他这些年从没忘记过我,只是在等自己更有能力一点。念念,我在那一瞬间就原谅他了,或者说,我一直在等一个原谅他的机会。”林喜儿眼睛一片晶莹。

只有在纪念面前,她才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心。

纪念叹了口气,林喜儿表面上看起来潇洒不羁,可事实上,她心底里却一直住着一个傻女孩儿,从十六岁那年对一个男孩儿一见钟情后,就再也没走出来过。

“喜儿。”纪念握住她的手,“人是拗不过自己的心的,所以不要纠结,这一刻,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要管以后,好好享受当下。未来,假使你们分开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到时候,我帮你去打他一顿,然后我们一起去喝酒,喝个不醉不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