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怒极之吻(第2/4页)

一旁知香此时都忍不住,嘴角抽得厉害。

她家小姐够强大,够奇葩,思维不同寻常,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这名华府嫡小姐是……

云初看着名玲珑,眼皮抽抽,这名华府嫡小姐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般啊。

云初想着,正想说什么,却突闻马车内一道熟悉的气息迫近,紧接着,名玲珑方才还神彩奕奕的眸光,突然轻轻一合,倚着车壁便睡了过去。

知香眼见着,警觉大起,正要起身,身子却是突然被人横空一捞,转瞬便飘出了马车。

云初想伸手去抓,却觉着腰间一紧,随即天施地转,再睁眼,便已经到了另一个天的。

马车。

还是在马车里。

不过,马车没走,比方才的马车还要宽敞,但更驱于简单,而马车里没了名玲珑和知香,除了她,就只有此时对面坐着的,正看着她的景元桀。

“我让路十照顾知香,你不用担心。”景元桀突然开口,但是显然对知香些微的不悦。

云初眸色不动,没说话。

“名玲珑的马车会继续向云王府而去,你也勿须担心。”景元桀又道。

云初眸色不动,依然没说话,只是,靠着车壁坐着,若明若暗的光线中,可见神色如常,没有半丝波澜,看着景元桀的目光,也淡定得让人心怵。

马车在缓缓的走着,似走在安静的长巷,车轱辘的声音因为马车内的异常安静而显得越发清晰。

马车外,驾马车的路十一本就是一本正经的脸,此时感觉到马车内紧严的气氛,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事务繁忙,还能抽空来关注小女子,真是让小女子感到无上荣幸。”好半响,实在受不了景元桀那阴寒的面容与太过专注的眼神,云初悠悠开口,语气里的讽刺之意,不加掩饰。

景元桀却听得面色一滞,凤眸里光束微沉,须臾,轻启薄唇,“季舒轩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你离他远一点。”

“多谢太子之言,云初谨记。”云初点头,微笑,没有特别情绪,却看得景元桀面色越发不好,声音沉了沉,又轻了轻,“不要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一点都不气,我情绪好得很。”云初道,随后眸光偏了偏,“跟你身边太危险,我想多活几年,仅此而已,趁大家现在都没有深陷,各自远离,方为正策。”

如此直白明了的话,任何人也能听出几个意思。

景元桀身子当下一怔,周围气息似乎也在此时凝聚成雪。

空气,压抑静滞得让人不敢喘气。

“所以,你想……”好半响,景元桀试探的开口,话未落,云初却已经点头,“对,我想,相较于危险的太子身边,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青梅竹马的暗算,我更喜欢安全舒适。”

景元桀眸光一深,声音似自胸腔出挤出,“哪里谓……安全舒适?是季舒轩,还是你嘴里做梦都呢喃着的韩东尚。”景元桀突然语声一沉,凤目紧锁着云初。

云初一怔,可是触着景元桀的那似责问的表情也怒了,“你丫的怒拽什么,你管是季舒轩还是韩东尚,你半夜偷听我说话,还有理了。”

“你是未来太子妃。”

“未成定局,不作数。”云初昂着脖子,怒得傲娇。

景无桀眸光森然,很受伤,“未成定局,不作数?”

“以太子的耳力不需要我再重复。”云初没有半丝妥协。

“……即使我们已经那般亲近,你还说,不作数?”景元桀眸光定定的看着云初,这一刻,似乎想要将她戳穿。

云初的心神恍了恍,却是肯定的点头,“不作数。”

“即使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如此精密的配合,就因为这莫须有的你自以为的青梅竹马,你就驳掉一切。”景元桀的声音越发的沉。

云初眸光轻微怔了怔,却没半丝好语气,“别说得经历生死,如此亲近,景元桀……”云初突然深呼吸一口气,“景元桀,你的青梅竹马如此好,如此为你而灭我,你就不感动。”

“我就要你。”

“所以你的青梅竹马,到底有多青梅,有多竹马。”云初的火气也是陡然一升,显然一提到这青梅竹马就全是火气。

景元桀看着云初气怒的小脸,看着她气怒的小脸上那双凌凌闪光却异常坚定的眸子,心头突然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即将失去,而他极为不舍,不放。

“说不出了?”云初依然靠着马车车壁,唇瓣划过讥讽,“堂堂太子,己身不正,还跑到这里和我三令五申,你觉得很有道理,我跟你说,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最后一句话,云初已经怒不可遏。

而车厢里,因为云初的话,好像世界都安静。

景元桀一贯万年不动的冰山脸,这一刻终于龟裂得没有丝毫伪装,凤眸深底,谭水波涌,似黑云压顶,看着云初,“这一生,太子妃只能是你,你躲不掉,跑不掉。”

“景元桀,你丫的根本不行,你凶个毛。”云初怒言。

马车内这一瞬,当真是连风声好像都没了。

而马车外,驾着马车的路十一也因为震惊,而倏的驱停了马。

春风吹过,远远的,自天际浩淼处看去,一辆通体黄木的马车正停在安静的长巷里,路过的小鸟,被风吹拂过的树叶,好似在飘到那一处,便停止了脚步。

而云初说完这话句话,心突然也是猛的一个“咚”声响,然后承着景元桀此时那阴寒而似黑风压雪的眼神,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然后,身子往后紧了紧,而面前,景元桀的身子也倏的压了过来,两手撑在云初的车壁两端,看着她,看着她,再看着她。

云初再吞了吞口水,看着他,看着他,还是看着他,她承认,景元桀的气势太强了,这一刻,她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妄想摘掉老虎胡须的小猫咪,两个字,作死。

“咳……景……元桀……我……唔……”云初结巴的话并未说完。

因为,唇已经被猛烈的封住。

对,猛烈,狂暴,甫一靠近,似要夺走云初所有的呼吸,将云初生吞活剖。

不是温柔细雨,也不是缱绻缠绵,似山石岩浆,炙烈得让云初大脑空白之余,浑身每个细胞似乎都体验了紧张。

如雪似香的气息瞬间飘荡在车厢里,抵死渴望的气息,让云初承受不及,她想推开景元元桀,可是这厮力气太大,她推不开,唇瓣更被封得密不透风。

云初觉得,这一刻,景无桀是想吻死她。

对,吻死她。

脑中一瞬空白之后,除了狂风暴雨还是狂风暴雨。

只是,狂风暴雨到深处,突然又停止。

景元桀只是停止,唇瓣却没有离开云初的唇瓣,面颊相贴,肌肤香气萦绕,彼此加快的呼息与心跳就这样在马车里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