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是我的全部(第3/4页)

因为,院子正中央,在方才那般形势之下,必死无疑的人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而本该得意而笑的人却口吐鲜血,浑身经脉俱断的倒在地上,面色死灰一片。

“呀……”毫发无伤的云初突然挥挥衣袖,摆摆手,打破平静,“然后你们都可以做证啊,是帝师费尽心力想杀我,我强力反抗,所以他才落得这般强结局的,真不关我事啊。”云初道,边说,还边抬了抬自己的手腕,“奋力反抗时,我还被内力压出了伤口,如此伤在我这般娇柔女子的胳膊上,这万一处理个不好,可是要留疤痕的。”

名华府当家人与其身周几名中年男子看着云初,又看着已痛至晕迷的帝师,面色惊变而复杂,当然,听着云初的话,却更让他们心底发麻。

奋力反抗?如果说方才他们没看出来,现在细下一想,便明了,从头到尾,这个云王府大小姐云初分明就是……就是在故意引帝师生怒,想杀她,然后……

更可怕的是。

帝师的功力本就不弱,与太子也能成为对手,可是,却被云初这般,好像……轻而易举的就打倒,就算是帝师之前与太子对掌时,受了内伤,也断然不该是如这般景象。

经脉俱断,等同废人。

这……

云初小姐的内力……

而且,帝师毁了,真正统领名华府的说话人废了,那……

“不过是帝师犯错,早些休养天年,名华府趁早选出替代人,递上折子吧。”这个时候,在名华府几人骇然失色中,景元桀却突然开口。

一声落,几人当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

太子的意思是……

帝师之职还是出自名华府,那名华府,会依旧安生下去。

“太子果然有意思,今次这一幕,也叫我罗妖见识了,我们的争斗不会断,初初儿,后会有期。”而这时,一旁的罗妖却突然手一挥,顿时,最之前围在外面,那黑压压墨阎的人尽数退去,同时的,罗妖也瞬间消失。

云初没追,景元桀也没追。

路十与路十一还有一众羽林卫,主子没追,他们自然不动,只是看向云初的目光,是说不出来的惊诧异。

见此,名史荣看看地上晕迷不醒的帝师,再又看身后,然后又看看太子,最后却落在出初身上,“那,我们这就离开。”

“名叔叔走好,改明儿我来你府里作客。”云初甜甜的挥手招呼。

名史荣的面色抽了下,脚步都差点一个踉跄,原谅这位同样经历阅历深厚的一府之主,于此时,是忌惮云初的。

云初却像是没看出来似的,依旧笑得甜美,更甚至于乖巧,“顺便向我代嫡少夫人问声好。”

“一定,一定。”名史荣额间不自觉的冒出一层细汗,当即对着身后一挥手,“走。”

不消半会儿,名华府的人人去影空。

院子里便只剩下景元桀,云初,路十路十还有数十羽林卫。

景元桀抬手一挥,那些羽林卫瞬间也消失在原地。

“喂,景元桀你怎么这般黑心,让名华府重新选出替代人,如今,这一脉最年长者的能担当的人物已成这般,他们还能选出谁,名华家大业大,到是有不错的人选,可是如此节骨眼上,谁敢上,我估计到最后……”云初突然笑了笑,心照不宣。

一旁路十听着云初的话抬头看天,轻轻呢喃,“名分府嫡少公子这才出生的孩子真幸福,先有云初小姐亲手接生,成了依仗,而今,还变相的,让他成为整个名华府的代表,下一代帝师……”路十吞了吞口水,“好小的帝师。”

“嗯,是好小。”景元桀难得的出声赞同。

云初也笑,是啊,如此时刻,名华府为了不受牵连,最合适的人选除了那孩子还有谁呢。

而且,等着这孩子长大也得十多年了吧,这十多年,帝师是否真能如以往般着紧扣着大晋的气数,与皇后还能长达合作,那就……

这也是在变相的砍断了皇后的臂膀啊。

云初这般想着,头微微一偏,扬起,看向景元桀。

谁说高冷倨傲的男人不温柔,面前这个,就温柔得让人心湖荡漾。

然后,就在云初遣词造句想着如何夸夸面前这个高冷的冰山时,景元桀竟然理也不理云初,看了其手臂一眼,黑着一张脸,就直朝院外走去。

靠。

云初有些反应不过来,在景元桀后面叫道,“景元桀,你过河拆桥啊你。”

“总是把自己置于如此险境,好玩,是不是。”景元桀却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云初沉声道。

云初一愣,还第一次被人这样吼,而且是面前这个……唇瓣动了动,然后却有些心虚道,“方才不是给你传音了,让你不用担心吗?”

景无桀看一眼云初,转身,向前走去。

靠,什么毛病,云初轻哼一声,却是无所谓的跟了上去。

路十和路十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身形一闪,隐在暗处,主子吵架,离远一点,方为上策。

晚风拂过,高山旷野上衣袂在风中猎猎飞舞,苍山远黛静寂在月色中,搭着弦月,盘桓出镶嵌如银的丝帛。

“你赢了。”很久,二人一直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月色下,景元桀突然出声。

云初闻言,没出声,而是看着远处,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天,傲娇又轻悠散漫道,“当然了,我赢了,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诛之,当我善良好欺负啊。”虽然说着绝决的话语,可是在此时,却如清风过境,让人莫名顺爽。

景元桀静了静,脚步停下,须臾,又道,“你是我的全部。”声音淡淡,却情感真真。

“当然,你可是我生命的四分之……咦……”走在景元桀身后,顺口答话的云初似乎才反应过来般,一瞬心襟荡开,景元桀,这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方才在她甫一出现在院子里时说的话,是他是她生命的四分之三,还是她是他的全部……

云初当下偏开头看向景元桀,不见一丝星辰的夜空下,他侧颜如玉,如珠玉般生光的肌肤莹莹,浓而卷翘的睫毛也似勾勒出天际光影,这一瞬,面色柔暖得,让云初心似乎也瞬间停止。

明明,他只是看似随意说的一解句话,却能轻易将自己的心绪搅动得一塌糊涂,整颗心甜了软,软了甜,好似坐在洁白的云朵里微微动荡。

看着他,似乎连他一个发丝都觉得甚为美好,方才的心底微微欲以怄气的情绪也倾刻间当然无存。

他的表白,总是如此……让人措不及防,又心甜软软。

“嗯。”半响,云初移开目光,面上俱是笑意,昂着头轻声道,“用你全部的心,来让我剩余的四分之一也属于你。”笑容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