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喝洗澡水,喝我(第3/4页)

于是,云初继续拔拉水往前走,她可没忘记,上次也是在水里,然后转战到岸上,差点擦枪走火的状态……而且,眼下,景元桀的身体……太敏感……方才那一靠近,好像,真的,很烫。

中了春情浓,不烫才怪。

于是,划啦划啦,云初继续拔拉水,往岸边去,青山绿水间,只听清凌凌的水波声汩汩而响。

眼看就要上岸,云初突然一顿,身后怎么半天没声,这气息……

云初当即回头,却正好见着景元桀正往水中沉去。

“靠,景元桀,该晕的不应该是我吗。”云初以平身最快速度冲了过去。

……

彩霞很快散去,夕阳落下,月影星疏。

而此时此刻,远隔千里的大晋京都,云王府。

云楚依然一袭素色衣衫,坐在轮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清贵隽逸。

将养这般久,不知是心态还是身体,之前一贯有些虚白的面色,终于有了正常的红润之色。

而此时,一旁,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正收起一排排在闪着微光的银针,看上去,医骨仁风,不过……

“翁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劲的打喷嚏。”一旁端着茶水正走过来的月牙开口道。

闻言,翁老抬头扫下月月牙,没好眼色,“指不定就是你家那个古怪主子在骂我呢。”

月牙闻言,微微笑笑,不说话。

一旁云楚眉目间也升起一丝笑意,“翁老是想妹妹了。”

翁老闻言,忙摆手,“得,老头儿我才不想,要不是她,老头儿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游山玩水快活着呢,人离京了,还不消停,让我留在这里,给你治腿,还连那些我之前所说极其难寻珍贵的药才也准备好了,存心不让老头儿走。”翁老说虽如此说着,可是面上却是没有半丝恼意。

云初细长的俊眸底流过一束光,没说话,一旁一直安静的华落却道,“可是,如果不是大小姐让您留在这里,您之前早就被太子的人找到,大小姐离京您也有份,太子一定不会……”

“得得得。”翁老闻言,忙打断华落的话,佯装生气道,“一个一个的,都算计我老头儿。”

“那翁老,我们公子的腿可有进展。”这时,一旁的月牙很是乖顺的给月老递上一杯茶问道。

翁老见此,这才轻哼了哼声气儿,饮一口茶,“你家公子运气好,有个好妹妹,当然,最得要的是遇上我,有戏。”

一旁,不止华落,月牙,云楚的眼底也似有松释之意,本来已经觉得人生了无指望,最后也放弃了腿,可是,云初从未放弃过,他以为她离京了,着手处理太子之事,但是,却将他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眼下,听到翁老这样说,不是为自己高兴,竟然是想到,这个妹妹,以后,不用再为他担心。

“不过,你这丫头……”翁老此时正打算要走,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着月牙,老眸里光束深了深,最终,还是轻哼一声,走了。

云楚也看看月牙,没说些什么。

不过,月牙倒是开口了,“公子,名小姐此时还在前厅没走,你看……”

“不见。”云楚面色一沉,然后,对着身后华落点头,“推我回屋。”

“是。”

“又不见我,又不见我,之前我说的都是废话啊。”而这时,云王府一处屋檐之下,影处,名玲珑娇俏的脸蛋上尽是怒气,眼看着云楚进了屋,眼神未收。

“云初都不阻止,你为何就不能让我走近你。”半响,名玲珑又低声气咕一句,似乎就想冲下去,可是,却见房门紧闭而上。

算了,方才才施了针,他应该要休息吧。

这般想着,名玲珑水眸定了定,转身,一纵,离开。

……

入夜,远山沉寂,大地安然。

深蓝如幕的天空下,一道青色身影穿道过林,似鬼魅般几近与夜色消融,可见,轻功之好,身影之快。

因为节约时间,所以,兰姑姑走的小道,云初虽然没说,可是竟然能叫她送信,想来,这药方一定极其重要。

眼看前方就要越过一府高坡,郁郁影影重重,兰姑姑的的身影却突然一顿,然后,站在了高坡上,林林葱葱,由此往四下一看,夜色,正浓。

四周除了风声与虫鸣声,似乎没别的声音,兰姑姑却没再走了,整个面色都是一沉,瞳仁倏然一紧,然后,浑身威严气势一放。

“是敌是友,难道不该现身。”兰姑姑一拂袖子,当先开口,虽然是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脸庞,可是声音却极其中严而肃。

暗处,无声无息,兰姑姑眉峰紧皱,目光犀冷,正要抬脚欲走,然后……

“嗖。”利箭似划破长空,直向着背心而来,兰姑姑面色一冷,一个轻晃,轻易躲过。

然而,紧接着,“嗖嗖嗖……”天空中,似下箭雨,掩了夜色,冰冷,利寒,倏然如大网沉下,带着绝对的杀意而来。

空气,一触即发,全是冷寒凛冽。

兰姑姑身手极好,身闪如电,衣袖轻拂间,带着强劲冲力的箭矢向两边飞去,落在草地上,一触,周围全成了黑色。

兰姑姑余光一瞧,眸光不自觉一紧,竟然全部涂了毒,这背后,是何人?而这时,紧接着,四周突然数十道身影出现,长剑利刃,尽都是闪着黑凌凌的光,刺向兰姑姑。

兰姑姑奋身一退,连着打伤数人。

“这般多年过去,兰姑姑每每看到太子就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而这时,天晃地乱的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闻言,正打斗的兰姑姑动作轻微一顿,面色,也是一变。

“扑。”而就这般一瞬而顿的功夫,一剑挑来,自兰姑姑的腹部穿过,若不是兰姑姑反应快,闪过,只怕这一剑就能要了她的命。

“暗处何人?”兰姑姑厉声质问。

暗处那人阴嗖嗖的笑,却不说话了。

血腥,剑气,月光似乎也染上一层血蒙之色。

兰姑姑第一次骇然,这些人……身手竟然不亚于太子身边的羽林卫,个个杀伐果断不说,招招更是狠至毙命,全然没有留着活口的打算,是真的想杀了她。可是,却又不像是和她有仇,而且,她自问,这般多年,早已隐世,不涉于杀戮,不该会有人想杀她才对。

“你们想要什么?”兰姑姑猛然想到什么,突然沉声开口。

“只想你死而已。”暗处,那阴嗖嗖的声音又再度传来,不辨男女,不辨年纪,在此般血腥味弥漫的时候,听着,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兰姑姑一顿。

“让自己的儿子代替太子而死,如今想着,会不会心痛。”而这时,暗处那声音又道,似乎低了低,在山风中,带着让人沉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