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二)幕后之人(第4/5页)

“季舒轩,你这演技当真是,入,木,三,分。”云初说,然后,眉峰陡然一冷,“可是,你百密一疏,有些东西,越是想要隐藏,就越容易被发现,然后,便被暴露。”

季舒轩面色依旧未变,而是看了眼一旁站得笔直整齐的几百护卫。

“我昨夜就查探过这四处地形,野果极少,可是,你却找到了,而只有一处,有那般质色的果子,便是陡峭悬崖边上,可是,没有内力的你,只凭一人之手,就拿到了?”云初说,然后又道,“还有,你手掌上的划痕,上尖下粗,受力均匀,根本不像是被山石所滑,更像是,人为,而致。”云初说到最后四个字,看着季舒轩。

而这时,季舒轩的面色终于发生一点一点变化,再抬眸看向云初时,面上仍然是那般和煦的笑意,可是,却透着几分残戾,“看来,我当真是马有失蹄,我当以为,你忙着应会山下的奉潇的围攻,而忘了我这茬的,我还自己包扎,没曾想,你竟都注意到了。”季舒轩的声音依然如春天的风,可是,却再也点不起云初心中的光。

“唰。”几乎在这时,云初袖剑一亮,直接探向季舒轩。

季舒轩又岂会坐以待毙,身姿飞快一旋,堪堪避过云初的攻击。

云初却停下了动作,看着身形如流水的季舒轩,“终于暴露了。”

季舒轩微笑,眼尾轻勾,素日里温和的人只是一个表情的轻微跳动,竟凭添上几分邪气。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没有对孟良辰下手?”云初冷笑。

季舒轩却笑得流月如花,似雾似梦。

“季舒轩,当初,你取我一滴血,是做了什么?”云初抬眸,分外明亮的目光一点一点的聚在季舒轩的身上,倒让季舒轩一时失怔,既而轻笑,“云初,你太敏感了,这么久远的事……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我如果说,我是今日因为无端有护卫死方才真的开始怀疑你,你信吗?”云初说。

季舒轩轻扯眉眼,“信,毕竟,我的演技一直很好。”

“当初,知香被云花衣所害,中毒又受伤,我请你来医她,你取了我一滴血,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云初继续求问。

季舒轩倒也爽快,轻轻一笑,“当然,我是做了一点手脚,不过,你就一点不好奇我是谁吗?”

“呵呵……”云初苦笑,笑容里几分哀绝,“从昨夜到现在,自我带着南容凌离开,我就并未见过奉潇,我看似被奉潇的人所围,可是,却并未听到奉潇的半声命令,我想,所有人应当都是谢余生在调动。”云初说,看着季舒轩,神色已经十分明显,“而且,现在想起来“孟良辰之前说,说带你逃命时,和你分开了一下,后来才找到你,想来,之前那个季舒轩是假,而眼下这个,才是真。”云初一字一字。

季舒轩哈哈一笑,“看来,只是让你捉住一点马脚,你便藤摸瓜,猜到了所有。”

“那,到底是你杀了真正的奉潇冒充他,妄想权策天下,还是说,你就是奉潇,而这张脸,才是奉潇真正的脸。”话落,云初闭了闭眸,唇角微冷,“之前相处中,奉潇虽然距离我疏淡又防备,可是我却知道道他那张脸确实并不是真脸,所以……”云初唇角露出冷笑。

“没错,我就是奉潇,行事果断,狠厉的是奉潇,待你温如暖春,随时相助的便是季舒轩。”季舒轩说,从头至尾,神色就没有丝这变化。

“所以?”云初问。

“所以,当初那一点手脚,是能让你永远不会忆起当年之事而已,因为,当年,只有你与我朝夕相对,只有你对我最是了解,一旦你的记忆恢复,你便会觉察出此时的南齐太子与当初的南齐太子并不是同一人,到时,我这辛苦的棋局,所有的部署与谋划,都会前功尽弃,不过……你的心智锁得太紧,我几次三番想通过以你之血所筑造的忆蛊来窥探你的心识,都被阻断。”

“难怪……”闻言,云初突然冷笑。

难怪,曾经在明家,在季家,她经常会梦见一些似真实,似梦幻,似假虚的场景,还梦到过韩东尚,那些付出的背叛,那些死前的爆炸,如此的栩栩如生,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想要窥伺她的内心,而引发出的虚象,而显然的,这些,季舒轩并不知道。

可是……

既然一步步筹谋至今,既然一步步如此变态,那……

“云花月曾经是受你唆使的?”云初抬眸。

季舒轩很坦然,“她本来就恨你,只是给她推波助澜而已。”

“景知煦也是你杀的,想来,当初,在安王府因为叛变,被包围时,是你救了他,再利用他?”

“不过是你情我愿,我助他之力而已。”

云初抿紧了唇,冷入骨髓的笑意自心底蔓延至眉梢,“是啊,当初景知煦死时,是被一根极细的针控制,试问,如此好手法,如此掐准时机,如此插骨封喉的手法,普天之下,怕是除了天下医术一绝的季神医,无人能出其右吧。”句句嘲讽,冷声语语,“这般想来,当日,我还拿着避子药去找你……”

“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呢?”季舒轩笑,“南容凌手里那瓶避子药自然是我用计送给他的,不过,他还真是天真啊,以为景元桀背叛了你,真的想带着你回南齐,结果还被你反将一军,死了我那般多人。”

云初仰头,似乎过往一切迷雾都瞬间明了,“我被高阳等人逼迫离京那晚,本来还想找你帮忙,结果你恰巧就离京了,经过种种,之后,在我被奉潇关起来时,你又被他掳来,现在想来,你和奉潇,从来就没同时露过面,而那夜,我闻到你身上的异香,你便自窗而走,你本身是否中了春情深,根本无从得知,我只是,关心则乱,而已。”最后两个字,云初说得无比讽刺。

“是啊,可是,我那般试探你,你却我是只字不闻,你难道,就没听过,医者不自医吗,若是我真的中了春情深,你就没想过做我的解药?救我之命?”

云初回答季舒轩的只是一道冷冷的眼神。

“我一步一步给你机会,让你相识太子,给你扫清一切障碍,让你得到想要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