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婚(三合一)(第4/5页)

而容晞身后的宫女和侍从,见到淑妃时,可都是恭恭敬敬地向淑妃施了礼。

大宫女面色一白,自是无话可答。

只听容晞冷声对淑妃道:“淑妃娘娘既是这么喜欢替我教训奴婢,那我也合该礼尚往来,帮您也教训教训您不守规矩的宫女。我打她,不过分罢?”

“你……”

淑妃一时失语。

果然,这个容氏女是个跋扈的,跟她以前的主子俞昭容一样,都是恃宠生骄的货色。

容晞睨了淑妃一眼,不愿与她再过多纠缠,只当自己倒霉,竟是在半路撞到了她。

淑妃专门来挑刺,不肯息事宁人,她打淑妃的宫女,一是为了还丹香那一巴掌。

二则是,她现在身份不同,身为东宫正妃,虽然是淑妃的小辈,却也不能平白无故受她的欺辱。

慕淮也不会希望她在外面畏缩。

若就这么忍了下去,慕淮身为储君的威信安在?

容晞刚要同丹香离开这处,淑妃却又唤住了她,见容晞不停步,她飞快地走到了她和丹香的身侧。

眼见着淑妃有些丧了理智,那些侍从再不能坐视不管,却也没拔刀,只是将淑妃拦在了容晞的身前。

淑妃竟是露出了失常的笑意,对容晞阴笑道:“你别太得意,别以为旁人都不知道你的那些底细。你以前是谁,在谁手底下做过事,又是怎样为了在这宫里活着,将你那张脸蛋用易容术遮掩。桩桩件件,本宫都一清二楚。”

丹香的表情骤变,仍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太子妃,真的是以前的那位容姑姑吗?

容晞面色未变,她父亲既是翻了身,那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她倏地明白了,为何淑妃总往未央宫跑。

淑妃她肯定不知道自己的过往,知道的这些,怕都是未央宫的那位告诉她的。

原来皇后早就猜出她的身份了。

容晞往淑妃身前走了几步,面上也显露了笑意,嗓音依旧如春风般和煦,且娇柔动听:“你合该清楚,是太子将我寻回宫的。所以,娘娘纵是知道这些,又能耐我何呢?劝淑妃娘娘好自为之,莫要再招惹我,纵是你将这些都传了出去,对我也是毫无影响,别人反倒会嫌你碎嘴。”

最后二字,容晞加重了语气。

淑妃冷嗤一声,看着容晞和一众侍从渐渐远去的背影,笑容却是愈发得意。

她还不知道,从前与叶云岚相熟的周氏司医,其实是皇后为她准备的夺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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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平十三年,旦月廿九。

此日为太史令择的吉日,亦是帝太子慕淮和礼部太常寺卿嫡长女容氏的大婚之日。

汴京金明池旁,人声鼎沸,车马填噎。

满眼望去,乌压压的全是来观太子纳妃婚仪的百姓。

汴都官兵事先早就备好了无数的朱红杈子,防止百姓参仪时离皇家卫队过近,也用其将百姓分流,以免发生人人互相踩踏的惨案。

太子妃手执团扇,着华贵的大袖褕翟鞠衣,身披绛罗霞帔,二博鬓戴龙凤珠翠冠①,仪态端庄,雍容风华。

虽说民众只能从极远处看见太子妃的侧颜,却仍能觉出,当朝太子妃是位艳杀四方的绝色美人。

太子则头戴通天长冠,着一袭大红色的重制冕服,容貌清俊,气质矜傲,可谓龙章凤姿。

单看容貌,二人绝对算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待从金明池上的三虹仙桥上行完亲迎之礼后,太子妃便在太子的搀扶下,乘上了华贵的三辕卤簿辂车。

两侧护送的官兵就多达数百人,前面开路的官兵着红衣,中间护送的官兵着青衣,而辂车后的官兵则着蓝衣。

往雍熙宫驶去的队伍可谓浩浩荡荡,太子妃端坐在辂车笠式的金色宝顶下,也可让御街廊下的百姓观其风采。

太子则骑赤红宝马,在辂车前慢驰着。

待皇家亲迎的队伍渐远后,金明池旁的百姓却仍未散去,因为太子一早有命,今夜会在金明池旁燃绽烟火,供百姓赏乐。

金明池的周遭本就是汴京有名的夜集之地,平日就热闹,今日更是人山人海,还没到夜中就满地都是人。

——“我朝太子生得不仅芝兰玉树,俊美无俦。这做储君还不到一年,于各郡剿匪之举已是颇有成效,又严惩了祸国殃民的贪官翟卓,现下又颁布了新的法令,减免了农民的税赋,当真是位贤明的储君。”

“太子未继嗣时也不差,曾伐缙为我大齐开阔了疆土,亦重肃了大齐科举的公正。”

拓跋虞听着身前两位汴京百姓对大齐太子的称赞,却是嗤笑一声,神色不大好看。

拓跋玥在一旁见拓跋虞如此,正要打趣他几句,却瞧见了一旁卖甘草凉水和冰糖梨汁的摊子。

拓跋玥双眼一亮,对拓跋虞道:“快,给本公主些银钱,本公主要好好尝尝这大齐的小吃。”

拓跋虞徇着拓跋玥的指引望去,随后冷睨了拓跋玥一眼,不悦道:“事真多。”

这般说着,却还是蹙眉将银钱递给了拓跋玥。

拓跋玥将装着大齐银钱的锦袋往手中颠了颠,抛掷半空后又一把抓住,飞快地往那铺子奔去了。

拓跋玥肤色偏深,与地处南方的汴京少女不同,肤色呈现的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立体深邃,眼睛也是黑亮亮的,纵是穿了中原服饰,也能被人瞧出是异族人。

拓跋虞想趁此将拓跋玥甩在身后,却没成想拓跋玥买完糖水后,又在一旁的摊子上挑了数样的点心,她命身后的侍从拿好后,便又飞快地跟在了拓跋虞的身后。

拓跋虞蹙眉看了拓跋玥身后的侍从一眼,心中暗道,买这么老些也不怕吃坏肚子。

不果这拓跋玥实在讨厌,吃坏了肚子甚好,就能不再缠着他了。

拓跋玥凑到拓跋虞身前,她看着少年阴沉的面色,嬉笑着问道:“适才在金明池旁看大齐太子的婚仪,我看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就连我也看得很兴奋。单你一个怪类,站在其中阴着脸,脸色难看死了。你说,你不是不是思|春了,看人家娶美人,你也想娶了?”

拓跋虞横了她一眼,在心中暗骂着滚蛋。

但对方到底是鹘国大君的亲生女,是鹘国公主,他也不好直言这些粗鄙的话,只得继续用那双锐利的眼睨着她,不发一言。

这时,汴京天际突然响彻起金雕的唳鸣之声,惹得汴京百姓纷纷仰首观之。

这金雕原本是塞外才有的猛禽,如今竟是出现在了地处中原南方的汴京上空,自是惹得一众百姓啧啧称奇。

拓跋玥见拓跋虞并不理睬她,又自顾自地道:“虽说那太子妃的衣服将她的肚子遮掩了一些,但是我从远处瞧着,她孕相还挺明显的。”

拓跋虞听到孕相二字时,神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