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3页)

见此,慕淮目眦渐红,再不保留任何实力,猛地用长刀攻向了那名年轻的将领。

慕淮骁勇异常,亦似有着无穷无尽的蛮力,那邺国将领只抵挡了数下,便被慕淮用其长刀刺破肚肠,亦被他用长刀挑至半空,猛摔到了另一个敌将的战马之上。

那邺国将领倒地后,尚存着一丝气息。

临死前,那将领还在心中想。

照齐军的这个速度,两日内,他大邺便要被灭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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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肄被容晞扔下悬崖后,随他一同拾柴的兵士在山林间寻了一圈他的身影,可及至天黑都未寻到他的身影,便将这事呈给了留在大营的主将。

那主将断定,姬肄不是做了逃兵,便是于无意间跌落悬崖而亡。

整个大营中,所有余留兵士的心思都放在了齐邺两国战况上,自是没人再去顾及一个陪戎校尉的生死。

容晞的心也一直悬在了嗓子眼处,她从天明等到了天黑,又从天黑等到了午夜。

夜黑如墨时,王怀手持行军旗单骑归营。

——“王将军回来了!”

容晞听到兵士的声音后,立即就奔出了主帐去寻王怀。

大营中火光尚足,王怀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浸满了血污,让人都辨别不出他本来的相貌。

待王怀下马后,容晞走到了他的身前,语带哽咽地问道:“皇…皇……”

王怀正平复着于午夜快马加鞭,奔波数千里的疲惫,他语气微.颤地回道:“回娘娘,皇上无事。齐军已攻入邺国皇城,邺国君主也已自尽。”

“那…那其余人呢?”容晞又问。

王怀嗓音清朗,又道:“尹将军也无事,我堂哥王忻的胳膊受了些伤,至于死的将士…自是数不清的。但邺都并没有那么多的医师,我这番归营,也是要带营中军医入邺。”

容晞咬了咬唇,复问道:“那我能跟着一起入邺吗?”

王怀回道:“陛下特意让我过来,就是让我同您说这件事。现下邺城遍地都是死尸,陛下亦有许多事要处理,所以他让您暂待在大营,待几日后他归营,便可带着娘娘回齐国了。”

容晞点了点头,温软地回道:“嗯,我知道了。”

她虽然一直牵挂着他,但只要知道他无事便好,她不想给慕淮添任何麻烦。

——“对了,皇上还让我同您讲,这邺国归降的官员向他呈了数名美姬,但他一个都没有收。您放心罢,我也能为皇上作证,他确实没有收下任何美姬。”

这话一毕,容晞却觉双颊一烫。

好在是在子夜,她红了脸王怀也看不出来。

容晞故意岔开话题,命身后侍从道:“去为王怀将军备些菜食,王将军需要好好休息。”

王怀对容晞恭敬道了谢。

容晞虽在心中埋怨慕淮,觉他怎么什么话都同臣下讲,这下她可真是落实了醋坛子的名声了。

可唇角,却不易察觉地往上牵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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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慕淮率兵而返。

这番大齐死了五万兵士,重伤者达八万,慕淮命尹诚和王忻同剩下的二十万大军暂留邺国处理后续事宜,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十余万兵士归返了大营。

营中诸兵得知帝王凯旋而归,心中皆倍感激跃,击起了军鼓。

容晞在主帐中听见了战鼓之音,便知慕淮已然归营,刚要掀开帷幔去寻他,却见慕淮已然走到了帐前。

他并未穿铠甲,反是穿了身黯色的蟒纹锦袍,瞧上去很矜贵英俊。

容晞见慕淮表情平淡,活生生、且完好无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眼里登时便泛起了雾气。

她很想扑进他的怀中,可她有好几日都没沐过浴了。

而慕淮的身上倒是干净清爽,身上还泛着好闻的龙涎香,定是在归营前沐过浴的。

慕淮见小人儿泪眼灼灼,却不发一言,便将她推回了帐中,

又命帐外立侍的兵士,道:“没朕允许,谁都不许进帐。”

一众兵士恭敬应是。

容晞正神情发懵地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慕淮已然将娇小的她扛了起来,正阔步往睡榻处走。

容晞会出了他的意图,忙制止道:“陛下…奴才身上脏。”

慕淮将她放下后,蹙眉凝睇了她半晌,随后低声回道:“朕不嫌你。”

说罢便用大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容晞挣了挣,她觉现下的自己又难看、又脏、身上还有股酸味。

慕淮怎么还能对这样的她有兴致?

容晞急得哭出了声,又语带嗫嚅道:“不…不想这个样子同陛下敦伦。”

她脸上的雀斑还在,哭得就像只小花猫似的。

慕淮无奈,待松开她的手腕后,又耐心地问道:“那你想怎样?”

“明日陛下便要率军返齐,总得让臣妾在回宫后,在沐浴浸香汤之后,再…再行此事。”

慕淮不悦,道:“朕忍不了那么久。”

容晞赧然至极,又探寻似地问:“那…那便用孕中的法子?”

“不成。”

容晞咬唇,回道:“那陛下还是忍一忍罢。”

慕淮没再同这倔强的女人讲话,反是出帐命兵士端来了两盆热水,亦寻来了一块干净的帨巾。

——“过来。”慕淮低声命道。

容晞表情微怯,不大情愿地走了过去,随后便被男人半哄半骗,满身渐变得不余一物。

虽说主帐并无他人,可这样还是让人觉得羞赧万分。

慕淮边在水中攥挤着帨巾,边语气微讪地问:“让你偏要随朕出征,这回可知军中条件的艰苦?”

见容晞并未言语,慕淮掀眸,再度看向了她。

却见容晞的肌.肤依旧白.皙细.腻,就像是个羊脂玉做的美人儿。她举着双臂,将巴掌大的小脸儿侧过了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娇弱又可怜。

慕淮适才见她过于倔强,这才起了戏谑之意。

但现下这态势,他确实是有些欺负人了。

慕淮将帨巾放入了水盆中,随后忙将身上的外氅解下,亦将其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容晞立即将那氅衣裹紧了几分,她面上稍存愠色,转身便要去睡榻处躺下,她再不想理睬慕淮这个可恶的男人。

男人却及时将娇人儿拥覆在怀,他无奈地温声哄道:“不是你想干净些?朕是在帮你,你哭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