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2/3页)



  潜台词就是说她拜金喽,没错,她是拜金。可是像她这么有风格的人,拜金当然也要拜得独树一帜。她坦然望着他:“是,我确实爱财如命。可是我不会为了钱财,出卖我的自尊、我的感情、我的人格。”

  雷少功笑起来:“你不要以为可以放长线钓大鱼,你要知道,假若卓正坚持,他可能会失去现在一切。到时你仍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当然,当不成慕容先生的乘龙快婿,损失可只能用“惨重”二字来形容。她黠然一笑:“雷部长,卓正是否坚持,请你去要求他。他假若坚持要娶慕容大小姐,那是他的选择。他如果竟然为了我放弃做慕容先生东床快婿,那也是他的选择,我想你不能左右他的决定。”

  为什么这位雷部长的表情突然之间看起来好奇怪?他突兀的问:“他要娶慕容大小姐?”

  “是啊,你们不就是为这个将我带到这里来威胁利诱?”

  他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否叫啼笑皆非,不过看起来真的好怪。不管了,反正该说的她都说完了。想了想再加上一句重话:“至于你们那位大小姐,先教导她怎么样去爱护别人吧。别仗势欺人,脚踏两条船。虽然卓正每个月俸薪只有三百七十六块,可他和那位少年得志的穆释扬先生一样,是堂堂的男子汉。她这样是对他们两个人的侮辱。”

  他脸上的表情更有趣了:“你怎么知道卓正每月的俸薪是多少?”

  她将脸一扬:“他告诉我的。”

  他的脸隐在窗帘的阴影里,不知是什么表情,隐约看去还是古怪。他说:“三百七十六块,可真不少了。”

  “是啊,就一般薪水的水准来讲,是不少了。不过我看他成天大手大脚,花钱没半分算计,恐怕一年下来也存不了半分钱,倒是天生招驸马的好材料,反正慕容家有钱,他若娶了大小姐,倒也不用着急养家糊口。”

  她忽然听到隐约一声轻笑,倒像是从屏风后传出的。她不由扭过头去,难道屏风后有人?雷少功却咳嗽一声,说:“方小姐,不得不承认……”他的话音还未落,房门突然被人大力的推开,竟然是卓正,他一脸的气急败坏:“父亲……”

  她瞠舌以对,他怎么这幅样子,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狮子,等等,他刚刚那声叫什么来着?她下意识转过脸去看沙发上的雷少功,他徐徐起立,从容道:“怎么了,小卓?”

  她脑子里怎么这么乱,可是卓正那样子像是已经极快的镇定下来:“对不起,雷伯伯。”可是他的声音里仍挟着隐隐的怒气:“请你们不要干涉我与她的交往,任何人也不能阻止我爱她。”

  晕了!晕了!他说爱她,他说爱她耶……让她先晕一下,然后马上爬起来。好感动,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直接的表白,虚荣心一下子得到大大的满足。对,满足。没想到他这样有志气,竟然不稀罕招驸马。想不出这家伙成天嘻嘻哈哈,事到临头倒颇有担当,十分有男子气慨。还没等她出口夸他,他已经拖着她的手客气的说:“雷伯伯,我和方小姐还有事,失礼了。”

  哇!好帅!劫人耶!真不枉她替他力挽狂澜。真没想到他板起脸来竟然盛气凌人,虽然这个词据说是贬意词,可是他盛气凌人的样子真的是十分养眼!似乎全身都散发出冽凛之意,竟然比雪弗兰王子还要有气质,叫人情不自禁仰望。

  一直走出来老远,他突然又站住脚问她:“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她笑容可掬:“他们还能做什么,威胁利诱老一套。”踮起脚拍拍他的肩:“你放心罢,我已经替你滴水不漏的挡回去了。他们拿咱们没法子。”

  最后一句话,令他眼中突然显出异样的神采,他笑起来,那笑容又如阳光般灿烂:“对,他们拿咱们没法子。”

  她两颊开始发烧,想起他刚刚说的话,他说爱她耶……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我带你去看杏花。”

  她一下子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她这短短的时间内经历的事情太复杂,她要好好想想:“我要去买菜,天都要黑了。”

  他忽然生起气来,拖着她就往外走:“你今天非跟我去看杏花不可。”

  她正要反驳,突然看到那位慕容大小姐与穆释扬手挽着手站在中庭那边,那慕容大小姐还向他们扮了个鬼脸。

  喔哟,原来是受了刺激,怪不得这样反常。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他早早见到这一幕倒是正好,让他早点迷途知返。也许他是受了刺激才突然说爱她,虽然这让她的自尊心大大受到打击,不过眼下还是先顾及他的自尊心好了。毕竟男人很要面子的。她顺从的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安慰他:“其实穆公子出身名门,与慕容大小姐门当户对,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

  他不由叹了口气,说:“是啊,只有穆释扬才受得了她那脾气。”

  她顺势再接再厉的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其实慕容大小姐虽然长得美,可是人贵求知己,两情相悦,心灵的契合才是最重要的。”

  他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视线怎么令她有点发烫的感觉?反正今天她也有点失常,老觉得脸红心跳。她坐上了车后才想起来:“你怎么有汽车?”

  他说:“是我父亲叫人派给我的车子。”

  她突然想起来:“啊!我忘了那个雷部长就是你父亲。”真没想到他竟然是政界要人的私生子,怪不得他说他的身份一辈子都不能见光。这下子麻烦了,她可没打算跟一位大人物扯上关系。

  他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谁说雷部长是我父亲?”她理直气壮:“你自己啊,刚刚你一冲进去,就叫了一声‘父亲’。”他呻吟了一声,她难道听错了?应该没有啊……他语无伦次:“刚刚我以为是父亲在和你谈话……不……父亲其实大概也在场。”他的表情好奇怪,不过她也被弄糊涂了,下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着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他的手还紧紧攥着她的手,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都过去了,从今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了。”其实她并没有觉得害怕,不过他的手好暖,她也并不想要挣开。他回过头来又望住她一笑,害她差点失神。她今天一定是让那位大人物吓到了,尽胡思乱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