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6页)



  转头向着另一边的窗户。隔壁人家晒得床单似乎还没有收走。看的见一些绿色和蓝色的图案点缀着。

  宁遥长长的吸了口气。

  我们只是在一个安稳的小世界里折腾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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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搞的呀?cosplay凌波丽吗?本尊也太不像了啊。”

  “……让一让让一让。”宁遥冲萧逸祺白了一眼,“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走开啦。”王子杨甩着带笑的口吻,“黄鼠狼别给鸡拜年啊。”

  “早就过了那日子了,做事也要做点应景的吧?”男生上来搭宁遥的手,被宁遥甩开,扔凑上来说,“干什么啊。能走路吗?”

  “这不正走这吗?”

  “你这样也叫走路,那我们算什么?”说着干脆转去问王子杨,“她还好吧?”

  “还好。外伤。”王子杨碰了碰宁遥,“体育课我先去替你请假了啊。”

  “谢谢。”宁遥笑笑,看着王子杨跑远。

  “你没事吧?”

  “什么?”宁遥不明所以。

  “最近老觉得你精神恍惚。”萧逸祺皱了皱眉,“家里出事了?”

  “……不要乌鸦嘴!”

  “那你自己又不说。”

  “……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啊!”宁遥看着他英俊的轮廓,兀的想到那句传言,不自觉的改变了神情,等到声音冷冷的说出去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平,“你要忙的事也很多,不用管我了。”

  “忙什么?”

  “你自己知道啊。”

  “我不知道。”男生特别傻气似的翻翻眼睛。

  “……你不知道的话,我当然也不知道。”

  “哎哎哎,有话就直说吗。”男生小心的拉过宁遥的外套,避免碰到她的伤口,“干嘛呀,这样吊人胃口。”

  “我哪儿叼你胃口了啊。”宁遥扭头就走,“我还要去上课,拜拜了您啊。”

  “少给我开北方腔!”男生在后面乐呵呵的笑着,“小心点啊。”

  受伤后让宁遥觉得最不方便的就是受的注目礼比往常多了几倍。虽然都是善意的,可还是让她受不了,而自己一瘸一拐的姿势在轻盈的女生中也非常突兀。加上有王子杨陪在身边,让宁遥更像是如同被对比着。为此她不得不总是低着头,原想闷头直走的,也因为伤口的关系不得不变成缓步移动。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假借换药之名从最套样的数学课上溜走。

  因为突然下雨,体育课从室外改到室内,宁遥的特殊待遇也享受不了了,跟着全班其他人一起坐在教室学习广播操的名称。太无聊了。忍不住又要睡觉。看看前几排王子杨不知在写些什么,宁遥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恶行还没有暴露它的恶果,默默的打了个寒战。

  难道受这样的伤就是报应了?

  如此说来,或许应该改写这个小事故冲乱了原本的节奏。宁遥会议着之前锁发生的一切,突然听见关于萧逸祺的传言,对王子杨卷土重来的愤恨,与陈谧重逢后,他的手,男生的手总比女生的要热那么一点点,故意填错了王子杨的地址,在追回的途中除了点事故。

  好像内心所有的痛苦的念头都具体显现一般,那些在皮肤上如此真切的灼痛感,一声用双氧水给她消毒时宁遥几乎没有喊破嗓子。沸腾着密密麻麻的泡沫的皮肤。

  这么痛。

  一点点的从心脏出发,终于达到皮肤的表面。因为内部没有只觉,所以危险的不知道原来发生在身体里的变质会是这样大规模的溃烂。

  胡思乱想的时候,正好对上王子杨投过来的目光,两人定定的看一会儿,随后同时微笑起来。

  放学时宁遥没法骑车,王子杨又要赶去迎接姐姐回国,宁遥就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心里是很莫名的不甘。为什么自己受伤就落得这幅凄凉的下场。

  可怎么办呢,陈谧不是自己的。

  “凌波丽同学——凌波丽同学——”喊声过去几次后,宁遥才突然醒悟过来对方叫的是自己,立刻也分辨出了那个已经抓紧时间换上单衣的男生嬉笑的脸。

  “……有毛病。”宁遥不管他,继续走。

  “不用我载你吗?”

  “屁股痛,没法坐。”

  “呀呀呀。”男生腿一蹬,从车椅上挪到车后座,姿势奇特的跟着宁遥,“那你坐前面。”

  “……别恶心了!”宁遥看了看那空出来的位置,想想一下,没来有的就打了个哆嗦。

  “这也不好,那也不要,凌波丽真是难伺候啊。”

  “……你才凌波……”

  “走就走把。”萧逸祺跳下车,一边推一边说,“锻炼身体。”

  宁遥感受到他突然站起来后带来的压迫感,抬眼看去,正式冲自己微笑着的如同往常一般的脸。男生浑然不知这个举动正好大大的刺激到了女生,因而只是对女生突然怒骂一句“你干什么啊你”,随后扔下她咬牙切齿的疾走感觉奇怪。

  宁遥心里都是没有根的恨意。浮动在天顶下的,是期望不到的眷顾,它们在反复后变成了悲伤的恨意,一声声骂着这样残酷的温柔。

  你别过来啊。

  你别再跟我说话啊。

  你别再笑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笑得真讨厌!

  有些事情,做过了头,就从背过度到刃了啊!

  宁遥走得急,胳膊和腿似乎都有伤口裂开的撕痛,不由得缓了缓。男生赶在这个时候追过来:

  “你是病好还热衷于竞走吗?”

  “也不管你的事。”

  “你到底犯什么别扭啊?”

  “我没有。”

  突然宁遥觉得眼前一黑,看清了,是男生跳上一边的草堤的台阶,堵住了整个夕阳光似的,宁遥好不容易从脑海里撩出一句话,没有甩干就扔过去:

  “萧逸祺,你又干什么啊……”

  “是我问你吧。”

  “你先下来,这里那么高,掉下去……”宁遥探头往下面的河岸看了看,虽然说这个斜坡不高,可还是挺陡的。一失足,没准就直接摔进医院去挂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