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来自北欧的温暖(第2/3页)



  如果这两人能发展更进一步,也不失为件浪漫的事。但是,在自己和托托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她好像变得对某些东西容易产生怀疑了。

  朱里奥教授——真的是个可靠的男人吗?

  想到这里她又望了卡米拉一眼。让她感到疑惑的是,卡米拉眼中的笑意在朱里奥的目光离开后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令人看不明白的古怪神色。有无奈,有矛盾,更像是有着一段无人能解读的故事。

  或许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关系,朱里奥教授这次倒没有发飙,只是再次重申了关于Margherita大赛中的一些细节。毕竟对于罗马美术学院来说,这也是向外界证明自己实力的一次重要机会。

  流夏听着听着忽然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自己,她立即抬起头来朝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恰好撞上了阿弗洛娜的视线。对方的眼神充满着自信,仿佛对这次大赛已经胸有成竹。流夏也不甘示弱地回盯着她的眼睛,明明白白用自己的眼神告诉对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才,就让这次比赛决一高下。

  她不会输。一定不会输。

  因为她是那么那么深爱着这门美妙的艺术。

  尽管生活中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但丝毫影响不了她对于绘画的爱与热情。

  这种爱,不同于男女之爱的爱,也不同于亲人之爱的爱,它是已经超越了很多爱的爱——

  那是想要拼命实现自己的梦想才会产生的爱。

  放学之后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表,发现今晚正好有玛格丽特的家教课。既然对方没有打电话要求取消,那么她就还是要照常去给伯爵小姐上课。

  经历了那件绑架事情之后,玛格丽特对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不快也仿佛都随着这件事消失,家教课也因此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三个小时的家教课很快在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流夏自然也没有停留太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准备离开这里。不知是不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的关系,她总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疲倦,尤其是牙齿经常隐隐作痛。

  当流夏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了伯爵的银色驶进大门。车子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身旁停了下来,缓缓摇落的车窗下露出了一张绝色的容颜,无可挑剔的五官只能用完美两字形容,深沉典雅的墨黑发色更是衬得他神秘而深不可测。

  “阿方索先生,你回来了?”她也停下来打了个招呼。

  阿方索点了点头,“对了流夏,你先不要回去,到我的书房来,我有点东西要交给你。”他的神情明明十分温和,却似乎有一种暗藏的凛冽,以及绝对不允许被抗拒的强势。

  流夏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转身跟了进去。谁叫伯爵大人曾经救过她呢……

  伯爵的书房布置得整洁高雅,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保守而优雅的贵族风格。无论是墙壁上挂着的十八世纪法式铜镜,还是书架上摆放的大量欧洲古版书,都相当符合伯爵本人的高贵身份。要不是书桌上还有一台现代化的手提电脑,流夏几乎有种穿越到中世纪的错觉。

  阿方索在书架上找了找,从那堆古版书里抽出了相当厚的一本递给了她,“这个或许对你的绘画有帮助。”

  流夏的目光掠过那封面上的字体,整颗心就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居然是文艺复兴时期关于绘画艺术的古版书!

  “这个……借给我?真的?不行不行!太贵重了。”她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变得有点走调。

  “再贵重的书,如果不能让人阅读,无法给人知识,那么就毫无价值。”他笑了笑,“当书籍沦为博物馆里的装饰品时,那才是最悲哀的时刻。”

  “可是……”流夏的心里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想要阅读这本书,但她更知道这样借走伯爵的书是很不妥的行为。可如果就此拂了伯爵的好意,似乎也太不给对方面子了。唉,这真是让人为难……她脑袋里飞速转动着,希望赶紧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忽然之间,她的眼前一亮——有了!

  “阿方索先生,真的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把这书带回来。因为太过贵重,对我来说反而是种压力。但是正如你所说,这些书如果不能让人阅读才是最悲哀的。那么以后每次我来上课的时候,能不能允许我提前两个小时过来,在你家里阅读这些书呢?”

  听她不卑不亢地说完了这些话,阿方索似乎有些许的惊讶,但很快就笑了起来,“这的确是好方法。那么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以随时过来看这些书。”

  他又指了指书架,“除了这个,我这里还有许多关于绘画的书籍,像这本应该是罗马时期的古版书……”

  流夏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全神贯注地开始查看那些珍贵古版书的书名目录。

  她的侧面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那么柔和,弧度优美的丹凤眼仿佛蕴含着玉石的温润光泽,美丽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比蔷薇还要柔嫩的嘴唇,时而微微弯起,时而轻轻抿住,在不经意间透着天真的诱惑,也在无形中挑逗着阿方索的每一根神经。

  某种隐藏在他心底的欲望,就像是海底的暗影,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流夏赶紧拿出电话,看到来电号码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托托……有什么事吗?”当听到她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阿方索的眼底冷冷闪了一下。

  “流夏,现在……能不能来我家?”托托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嘴里像是含了什么似的模糊不清。

  “托托,你喝酒了?”流夏立即感觉到了他的异常。

  “……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流夏,我要你过来,现在……就现在!”他一反常态地提高了声调,说话也显得语无伦次,这样的他和平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态度?流夏心里也有点气恼,没好气地回道,“托托,你喝多了。我现在过来也没用,等你冷静下来我再……”

  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居然喀一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