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逐出师门(第2/4页)

翁泉海一字一顿道:“一天少三分,已少二钱七分!”高小朴蹙眉道:“怎么可能少了呢?钥匙在您手里啊!”

翁泉海双目利剑般盯着高小朴说:“锁孔有磨痕,一定有人撬开了锁!撬锁,就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拿砒霜出来干什么?这可是剧毒的东西!砒霜每天少三分,已经少二钱七分,一钱砒霜就会要命,这样分散开来,就是想让毒素积攒在我的血液里,等攒足量之后,我的心肾功能就会衰竭,我会死得无声无息,好高明的手段啊!”

高小朴瞪眼说:“爸,您说得太吓人了,谁会这么干啊?”翁泉海厉声道:“那就看谁给我煎的药了!高小朴,话都说到这儿,你还不认账吗?”

高小朴呆若木鸡:“爸,您难道怀疑是我干的?!”翁泉海说:“因为你想置我于死地!”

高小朴惊恐道:“爸,这话您可不能乱说,我……我怎么会……爸,您冤枉死我了!”翁泉海声色俱厉地说:“我医了大半辈子病,见了太多的人,红心黑心,我什么心没见过。高小朴,我冤枉你了吗?你低下头,看看你自己的心吧!”

高小朴把此事赶紧告诉翁晓嵘,翁晓嵘对翁泉海说:“爸,您怎么能冤枉小朴呢?!”翁泉海说:“我没冤枉他,我早就看出来他的狼子野心,他想谋害我,然后霸占我的名望和财产!”

翁晓嵘喊:“爸,您说话得有证据!”

翁泉海不动声色地一一道来:“当然有证据,其一,他跟我说不会贪图我的名望和财产,可到头来跟你生米煮成熟饭,娶了你!其二,他趁我外出,私自坐堂开诊,野心毕露。其三,因为我在书稿上没署他的大名,他怀恨在心。其四,我多次装病考验他,他在我病前和病后的嘴脸完全两样,可以说我病前他是小猫,我病后他就变成大老虎!其五,这几天他天天在我书房待着,我知道他是等不及了。其六,我病的这段日子,诊所药房的砒霜一天少三分,已经少二钱七分,他每次给我煎药放三分,想无声无息要我的命!你还要为他狡辩吗?!”

翁晓嵘说:“爸,我觉得这都是您猜测的,证据不足。再说药您都喝了,不也没事吗?”翁泉海冷笑道:“我会喝他的药吗?他的药我都攒着呢!”

翁晓嵘说:“您可以拿药去西医院化验,如果正如您所言,那再说不迟。”翁泉海语重心长道:“晓嵘,你以为我糊涂了?你才糊涂呢!我之所以没拿药去西医院化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看在我外孙的面子上,我是给他留了一条退路和悔过的机会。如若真拿去化验,这事可就见天了,证据确凿,他好得了吗?关进大牢,你们娘儿俩怎么办?苦守一辈子?”

翁晓嵘沉默良久说:“爸,我觉得您冤枉小朴了,他不是那样的人。”翁泉海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晓嵘,你醒醒吧!”“爸,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求您不要捂着,就让它见天日吧!”“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见了天日,你们俩的日子就到头了!”

见女儿“执迷不悟”,翁泉海把他对高小朴的怀疑讲给老沙头听。老沙头琢磨片刻说:“大哥,恕我多句嘴,听你说的这些,还不能确定此事就是高小朴做的。”翁泉海肯定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来了、泉子、斧子还是小铜锣?这几个人中,也就他来路最邪,野心最大!”

老沙头说:“可他这么做图的什么呢?他是大女婿,只要他做得好,稳稳当当日后当家做主,是早晚的事。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你百年之后,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直起腰来,没必要急于一时。”

翁泉海摇头说:“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我活得比他长呢?再说自古争权夺位之事还少吗?哪个皇子不想早点当皇上?”

老沙头说:“大哥,不管这事是不是他做的,都得弄清楚,咱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走恶人。”

翁泉海固执己见地说:“这事就是高小朴干的,错不了,我敢拿脑袋说话!老沙,这屋里除了我那两个女儿,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你得帮我拿拿主意。你说高小朴如何处置,何去何从啊?”老沙头蹙眉不语。

翁泉海咬牙切齿道:“高小朴心怀鬼胎,屡教不改,这样的人留在外面就是祸害,应该关进大牢!”老沙头说:“他进去了,晓嵘和孩子怎么办?”

翁泉海叹气说:“就是有他们娘儿俩牵着,我这心才狠不下来。家里的男人没了,家就不是个家,他们娘儿俩得苦守一辈子啊……”

老沙头劝道:“大哥,如是这样的话,还是放他一马吧,孩子不能没爹。”翁泉海长叹不语。

翁泉海把他的决定告诉翁晓嵘:“赶走他,这已经是最轻的了。”翁晓嵘说:“我可以给他担保,他绝没有害您之心!他还让我跟您说,事出必有因,要小心。”

翁泉海冷笑道:“贼喊捉贼的把戏,就你能信!姑且不是他,你说是谁想要我的命?他不走我寝食难安,我今天活着,明天就可能死了!”翁晓嵘还想挽回,翁泉海决绝道,“他不走我走,我们两个人只能留一个,你选吧。”

“当然是他走。只是我想跟他一块儿走。”翁晓嵘跪在地上,“爸,求您成全我……”

翁泉海的身子颤抖着喊:“滚!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翁晓嵘重重地磕头。翁泉海闭上了眼睛。

高小朴和翁晓嵘带着孩子要走了,来了、泉子、斧子、小铜锣站在院里看着。翁晓杰拉着翁晓嵘不让走。

翁晓嵘说:“等我们安顿下来,我会把住址告诉你。晓杰,你要照看好咱爸,有事一定尽快通知我。”翁晓杰流泪了。

高小朴环顾众人道:“各位师兄,我没什么可说的,日子长着呢,我高小朴是人是狼,早晚能弄清楚。师父,您老保重!”

翁晓嵘背着孩子朝外走,孩子哭了。高小朴紧跟着翁晓嵘走出院子。

姐姐一家走后,翁晓杰心里烦闷,刚走出院子,赵少博闪出身说:“走,我找你有好事,边走边说。”翁晓杰犹豫片刻,跟着赵少博走了。两人走在街上,赵少博从兜里掏出一瓶香水说:“这是那瓶薄荷味香水,送你了。不信你闻闻。我有必要骗你吗?”

翁晓杰问:“你为什么要把香水送我?”“你不是喜欢薄荷味吗?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得让着你。”赵少博笑着说,“小姐,上回我……其实我不是有意的,那鞭炮突然响了,我怕你被炸伤,所以才……”

翁晓杰瞪眼说:“你闭嘴!我也不是非要这瓶香水不可,就因为你诡计多端,我才赌这口气。当时要是你直说喜欢薄荷味香水,我肯定会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