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之舞09(第2/8页)

亚丝娜也相应的直直望着我,微笑着低声说:

“嘴巴上沾上蛋黄酱了哟。”

 

当我吃完了两个大汉堡,亚丝娜吃完一个小汉堡的时候,午休时间也没剩下多少了。亚丝娜把小型保温瓶的香草茶倒在纸杯中,双手握着说:

“桐人,午后的课程是?”

“今天还剩下两堂课....真是的,不用黑板写而是用EL显示屏,笔记本也不用而是用手写输入PC,家庭作业都是通过无线LAN传送过来,这样的话不和在家上课一样吗。”

看着发牢骚的我,亚丝娜呵呵的笑了。

“使用显示屏与PC也就只有现在哟。这段期间,可能会全部使用全息技术也说不定...还有就是,不就是因为有学校我们才能见面不是吗。”

“嘛,这倒也是....”

我和亚丝娜虽然在自由选择科目是一样的,但因为本来就有学年的差异所以教学计划也有所不同,一周当中见面的机会也只有三次。

“而且,这里像是次世代的试点学校。爸爸是这么说的。”

“诶....彰三先生,还好吗?”

“嗯,一段时间相当忙碌。连人都看不见。因为已经差不多从CEO的职务上退下来了,一下子身上没了负担反倒是很迷茫。如果找到兴趣所在的话,很快就会恢复精神的。”

“这样啊......”

我吸了一口茶,亚丝娜像以往一样望着天空。

亚丝娜的父亲,结城彰三很信赖并把他当作女婿的那个男人——须乡。

在那个下雪之日,于医院的停车场被逮捕的须乡,之后也是很焦急很烦躁。随后沉默又沉默,否定又否定,最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茅场晶彦身上去了。

但,其手下的职员,作为重要的证人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因为雷克特制造横滨分公司里设置的服务器将SAO未归还的三百人进行非人道的实验暴露了,相应的须乡也没了退路,但在公诉开始前直到现在他好像还在申请做精神鉴定。虽然主要定罪为伤害罪,但抢夺监禁罪是否成立还要参考民众的意思。

那家伙所做的就是利用完全潜行技术来进行洗脑的邪恶研究,结果明晰了除了初代NERvGear之外其余的装置都不可能实现。因此近乎全部的NERvGear都被废弃,现在好像正利用须乡的实验结果开发具有对抗机制的装置似的。

所幸的是,三百名未归还者,都没有人体实验的记忆。脑部虽然受到了器具的伤害,但玩家都没有出现精神异常,全员都在进行完善的治疗,回归社会也是可能的。

但,雷克特社以及ALfheim Online,不,VRMMO这种类型的游戏,都受到了不可回复的打击。

本来,单单就SAO事件就给社会酿成了很大的不安。但最后还是断定那个事件仅仅是一个狂人的所为,是一个例外的案件,之后包含ALO在内的VRMMO游戏都打上了安全的铭牌,可这次又发生了须乡事件,这让世人都明白了,所有VRWORLD都有被犯罪利用的可能性。

最终雷克特制造解散了,雷克特本社也遭受了很大的冲击,将社长以下经营部门全部刷新后多少才度过了这次危机。

当然ALO运营被中止了,其他还在运营的五六个VRMMO也因为用户的减少,收入甚微,还遭到社会的批判,也无法摆脱中止的命运。

难道就没有方法,从根本上改变这个情况吗——

那就是利用茅场晶彦托付给我的“世界的种子”。

 

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茅场。

二〇二四年十一月SAO世界崩坏的同时,茅场晶彦果然死了。明白这些事都在两个月前——二〇二五年三月。

茅场作为希思克利夫存在于爱因格朗特的两年间,他都是潜伏在长野县,远离城市的建在森林深处的山庄内。

当然,茅场并没有被困在“死之枷锁” NERvGear内,能够自由登出,但作为工会血盟骑士团团长职务,他好像最长时间连续一周登录在线上似的。

在此期间帮助过他的人,是和茅场同为阿卡斯开发部,同时也在都内工业大学和他进行同样的研究的女研究生。

学生时代的须乡也在那个研究室待过,他表面上很仰慕茅场前辈,同时内心也燃起了猛烈的对抗心。好像对她进行了再而三的求爱——这些内容,我都是从上个月才被保释出来的那位女性本人那里听说的。

从救出对策室的特工那里强行问出了她的邮件地址的我,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迷茫后,我也对她没有任何怨恨,只是想和她谈谈而已,于是我将这样的内容发送给了她。受到回信是在一周后。这位名叫神代凛子的女性,特意从现在居住的宫城县来到东京,在车站附近的咖啡店,对着我结结巴巴地讲述了这些事情。

茅场,在SAO世界崩坏的同时一起死去,这些都是在时间发生之前就决定好了的。但他的死亡方式却很异常。他像是利用完全潜行系统改造而来的机器,对着自己的大脑释放出超高功率的扫描信号,烧坏自己的大脑死去的。

扫描成功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但,那名女性说自己还是从他那虚无的想法中,感受到了他的决意。

如果这些都和茅场料想的结果一样的话,那么他已经将自己的记忆与思考,也就是把大脑内部的电气反应全部转化为数字代码,化作真正意义上的电脑,并存在于网络之中。

在我迷茫的时侯,与存在于旧SAO服务器内的茅场的意识进行了对话。在救出亚丝娜之后,还接受了他所托的东西。

女性低着头数分钟,落下一颗眼泪后,对我说:

——我曾经潜入他所在的山庄,想要杀掉他。但,我却没下手。就因为这个,许多年轻人的生命就这样被夺去了。

请无用论如何都不要原谅他和我。

如果憎恨他的话,就请将托付的东西消去。

但是,如果....如果,还有憎恨之外的感情的话......

 

“——桐人。我说桐人啊。今天还有聚会呢...”

亚丝娜用手肘顶了顶,我才回过神来。

“啊啊——抱歉。刚才发呆了。”

“真是的。你,在那边也是这边也是,没精神的时候还真是个容易犯迷糊的家伙啊。”

亚丝娜呆呆地摇了摇头,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头靠在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