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3页)

这骚动的感觉摧毁了帛锦的理智,他眼一眯,将马鞭柄又一次全然的冲入。

宝公子“啊”了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把缰绳一拉,座下的马以为授意,在陡峭的山路上,玩命地飞奔。

耳边山风呼啸,帛锦死死压住阮宝玉,手猛烈地□着宝公子的前身。马背上的颠簸,且让鞭柄越刺越深。阮花痴双腿也紧紧缠住帛锦,恨不得让帛锦整个人都嵌内自己的体内。

两人相望,放纵欢笑,又狠狠地啃噬着彼此,谁都知道,摔下去就是死,神仙也救不回。

刺激,这样的刺激,从来没有过!

生死一线间的纵欲,让每处感官,都紧绷到了痉挛地步。心狂野欲飞,跳跃着如战鼓雷鸣,体内血滚烫,好似不从身体里炸开,决不罢休!

这,犹如刀锋上玩命的刺激 ,让彼此的欲望蒸腾到的顶端,不死无休!

鹰,盘旋碧空,啸鸣冲天!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帛锦、阮宝玉二人尽兴后,就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没了衣衫的宝公子,尽显风光,他威风地指着树叶,与帛锦打商量:“摘几片树叶围围关键部位,也能下山的。”

帛锦怕花痴的杀伤力过强,话不多说,从自己的行李找了几件给宝公子,还解下风氅亲自为他披上。

阮宝玉面有得色,一路继续推襟送抱。

攻受两人勾搭回到原处,却只见苏银孤伶伶地站在那里,安静地提着包裹在等。

待他们走近,苏银端详了马好几眼,才过来手指点点宝公子的招牌木牌,“行李给你,李延已经回京了。”

阮宝玉觉得耳根子发烫,估计走远的李延已经开骂。他十分不爽地盯着苏银,问道:“苏将军现下要去追李延,一同回京么?”

苏银拧了记眉头,也没回答,直接抱拳:“告辞。”说完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帛锦见苏银走远,才道:“如果起兵,恐怕李延会很为难。”

宝公子极为自负地撩撩额前的发:“侯爷放心,我有我的本事劝他,当然也不会大刀架脖硬逼他听我的,最坏的结果是,大家不为难大家。”

帛锦不响,只看这季的绿色,还是当年他出走时一样鲜活,只是他已没了当初的天真,浪迹天涯的希望,只能靠自己拼杀出来。

断根之耻,说不在乎,实在太假!

死了那么多人,不废帛泠,活着也绝对窝囊!

所以,他不会为李延与阮宝玉将来失和,愧疚什么。他这么说,只是要阮宝玉早些明透而已。

“侯爷,现在我们去哪儿?”

“回蒂誉山。”

“好!”

回到蒂誉山,刚到寨门口,阮侬头一个冲了出来,很热情地扑到阮宝玉怀里,“爹,我好想你哦!”这么一边哭,一边精准地掐拧宝公子最怕疼的地方。

宝公子含泪微笑,极轻声地问:“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阮侬知疼着热地抬起头,体贴道:“你说京城危险,只让我和娘在城外等,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个神秘的叔叔,非要护送我们回来。爹,这一路,我是吃不好,睡不饱,实在是——太担心你和师傅了!”接着,他头又埋进宝公子怀里,咬牙,“你倒好,自己和师傅骑大马回来!”而他,他,他回来骑的是小毛驴,而且还是头斑秃的毛驴。

也不想想,他阮侬是谁啊!

是未来能让江湖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恶霸,将来叱咤五湖四海的坏人头头。如果,如果,让人知道,他小时候出行,骑的不是高头大马,而是小毛驴,这,这,这太没面子了!

如此伟大的梦想就那么轻易给毁了,阮侬越想越伤心,最后终于嚎啕起来。

哭得太过张狂,连一旁帛锦都颔首:“难得阮侬这么有孝心。”

听到帛锦赞许,阮侬立即齿牙春色地抬头,“师傅,我爹在外头养的小白脸,找上门了!”

寨内炊烟袅袅,近黄昏。

阮侬说的那位小白脸,脸真真是清秀,远看近瞧都是挺雅观的人物。

帛锦见了人,居然是自己认得的,他微妙地扫了宝公子一眼,“看不出,原来你还有掠人之美的嗜好。”

“他就是赵越钟情的那个小倌,叫时恩,侯爷也认得吧?”宝公子殷切地解释。当年,赵越因爱,被判欺君,充军途中,恰遇进京上任的阮宝玉。色心、爱心具备的宝公子,立刻与他们相见恨晚,很快大家称兄道弟。

“我去过赵府,与他的确有过几面之缘。”帛锦笑得很随意。

“我一塌刮子就借给了他五两银子。”

“哦。”钱是不多,但按宝公子的性子,已经极为慷慨了。

“我们那时一塌刮子就剩八两三钱碎银了。”阮侬豪爽揭发。果然,贪恋美色。如果,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又处危难,有可以趁火打劫的苗头,相信打死宝公子也不会倒贴的。

“前些日子,我传信,托了他一点事,是正经事。”

“哦。”难怪匿在永昌的探子报告说,段子明过世,永昌府新知府上任后,有个外地人到知府衙门去寻阮宝玉,裴翎怕出岔子,就把人秘密劫回了山寨。

原来,真有内情。

既然是正事,当然要重视。

帛锦等宝公子支开阮侬、蓝庭,才转脸问小倌:“赵将军愿意帮忙?”

时恩躬身:“恕在下大胆,想先问侯爷声,赵将军答应的话,会得多少好处?”

“我可以先救赵将军脱困,以后得势,足够官复原职。”

“事成之后,侯爷也会答应让你脱贱籍。”阮宝玉插话。

时恩沉思,帛锦明白道:“赵将军应当晓得帛锦是个实在人,我能给多的,绝对不会少。你想为他争取更多,我也明白,但是虚夸的承诺,我认为多说无益。”

时恩点点头,笑道:“侯爷,果真和他描述的脾气很像。为表诚意,赵将军要在下转达一个消息,他已经书信给几个致信的战将,希望他们支持侯爷,请您静候佳音。”

“一定。”

大家不惺惺作态,说话比较容易沟通。阮宝玉挠头,笑容依旧宝光灿烂:“小恩啊,我拜托赵将军向罗昭仪的堂兄说情,那家伙怎么说,愿意帮忙吗?还是认定要我死后,才肯帮侯爷?”

“宝玉兄,放心。罗敷已经回信,说他最近身体有恙,驻守边关已相当吃力,有些事他恐怕是,心有余力不足,远水不解近火。”何恩别有深意地答道。

“嘿嘿,那就是说,他两头都不搭腔了。”阮宝玉马上会意,讨好地凝望帛锦,很花痴地笑。

帛锦没说话,只是冷冷剜了站在屋门口的裴翎一眼。

三月,新月如眉时,萧彻发来密函,并将铁甲、武器逐步秘密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