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合一(第2/3页)

他转头看向她,神色自然道:“你走开之后,血又开始流了,所以我想用你那法子止血看看。”

他的神色太过坦然。

宝婳小脸滚烫地上前,不敢提醒他,他的手指她方才也含过。

“二爷,这法子不干净,往后还是别用了……”她说着便给梅襄手指撒上药粉用布条扎上。

伺候完梅襄午膳。

宝婳想要先回绣春院去,梅襄便在她临去前问她:“宝婳,我并不希望你离开府里。”

宝婳迟疑地看着他。

梅襄道:“你想好了再来回答我好吗?”

宝婳心情复杂地点头。

梅襄见她渐渐走远,心思才渐渐沉下。

她并不是同谁发生过什么亲密的关系,便会喜欢上谁的人。

“她竟连老三都不稀罕了,这可真是……令人高兴。”

梅襄挑起唇,神色慵懒。

隗陌过来给他换药,听见这句,便说:“她要离开府里,难不成二爷你是要强迫她留下了?”

毕竟这般行径才正是梅襄的行事风格。

“倘若你和三公子都对她生出了强夺之意,倒是不知道她会选谁了?”隗陌说着竟又想到更为有趣的一幕。

“那就要看我与老三,谁有本事叫她留下了。”

梅襄的眸色微转,丝毫不觉倦躁。

毕竟梅衾擅长的东西,他擅长,梅衾不擅长的东西,他也擅长。

宝婳回到绣春院时,也是巧了。

丫鬟同她说,紫玉前脚刚被大公子的人给叫走了,她后脚就回来了。

宝婳一听心中便暗道不好,忙问了哪个方向,想要将紫玉追回来。

大爷这时候要见紫玉,定然没安好心。

宝婳顺着小径一路寻去,却并未瞧见紫玉身影。

见一旁有料理花园的仆人,便过去问道对方有没有瞧见紫玉。

那人抬起脸来,宝婳便瞧见他脸侧竟被一半烫痕所覆盖,微微惊讶。

他看到宝婳,似乎比她更为惊讶,忙低下头去。

过了会儿他才低着头对她道:“你随我来吧。”

然后便走去前面带路。

宝婳跟着他,未走多远便瞧见了紫玉的身影,宝婳连忙上前去将人叫住。

紫玉错愕道:“宝婳,你怎过来了?”

宝婳道:“你是要去见大爷吗?”

紫玉点了点头,“是啊,大爷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忽然叫我过去,只是大爷真是奇怪,上回三爷明明没有回来,他却说回来了。”

宝婳捉住她的腕,“别去,他不是好人,这时候叫你定然没有好事……”

紫玉见她这般认真的神情,竟也不自觉地生出迟疑来。

“两个贱婢!”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怨毒的声音。

宝婳同紫玉吓了一跳,便瞧见梅衡坐在椅轿上,被人抬着出来。

他的右腿白布包裹,似乎一时也走不得路了。

宝婳与紫玉忙就跪下。

梅衡便随手捉起手边一罐瓷瓶砸了过去。

眼见便要砸到两人中其中一个,宝婳便听得一声闷哼。

瞧见方才领路的那个男子磕倒在地上,脸颊上被那瓷罐砸破。

紫玉掩唇惊呼了一声,显然也吓坏了。

梅衡狠狠地瞪着宝婳,那小厮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只在他耳边低语几声,他才让人抬着椅轿离开。

他人一走,紫玉便忙将那男子扶起,竟还是认识的人。

“石头哥,你没事儿吧?”

被叫作石头的人缓了过来,说了句“没事”便离开了。

“宝婳,吓死我了。”

紫玉心有余悸地说道,“幸亏石头哥在这里。”

宝婳问那人身份,紫玉便道:“他呀,也是个可怜人,听说他是来京城找他未过门的媳妇的。”

她说着,便同宝婳将这人的身世也说了一遍。

原来这人从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后来被人贩子拐跑了。

他家中原有薄财,为了寻找这个女子,便卖了家里一些田地,一路寻着线索来到了京城,后来找到了当初的人贩子,才知晓他的媳妇被拐卖到这府里来了。

他就直接想方设法进府来做了粗使,想要找到他的媳妇。

“大家可都同情着他呢。”

想当初谁听到这故事,不得掉两大碗的眼泪。

毕竟薄情男子才是多数,这般痴情的,真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

宝婳轻道:“那他媳妇有这样疼爱她的丈夫,可真是有福啊。”

紫玉点头,“是啊,希望他能早日想开。”

待二人回到绣春院中,紫玉又说:“三爷明日就回来了,宝婳,你想清楚了吗?”

宝婳点了点头。

紫玉叹了口气,倒也没再劝她。

然而梅衾并没有等到第二日才回来。

他傍晚时便回了,先后去看过母亲与大哥,不过才短短几日不在,府上便发生了许多事情。

梅衾面色沉沉地回到绣春院。

宝婳同紫玉替他拿来家中的常服换上。

他过了会儿,便单独将宝婳叫去了西屋。

宝婳进去轻声唤他,“三爷。”

梅衾温声道:“宝婳,你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说与我听好么?”

宝婳迟疑着,便将他走后的事情一件件都说给了他听。

包括被罚跪,包括被大公子算计,也包括……她去照顾了梅襄一阵子。

“宝婳,大哥的为人是有瑕疵,但他这回亦是受了责罚,我只愿他没能叫你心中留下阴影。”

梅衾想要安抚她,却见宝婳摇头。

“三爷,其实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况且二爷他也帮过了我……”

她想,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奴婢,而三爷和大爷是一个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

她不想让他为难,也没有那个立场让他为难。

丫鬟便是这样尴尬的身份,一点都不值钱,同那些低贱的货物其实没什么区别。

她总不好哭着闹着去死,她是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没什么好在乎的。

梅衾的神色微微一僵。

过了许久,他才发出声音,“宝婳,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宝婳连忙摇头,“三爷始终是我最为钦慕之人,我自然是相信的。”

这一点在宝婳心中,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

梅衾微微颔首,“你相信我就听我一回,二哥他不是个好人,你离他远一点,若是可以往后最好也不要再靠近他。”

“可是……”

“这世上真有这么多巧合,那时便能叫他碰见了你?

况且……宝婳,你好好想想,听说他将大哥的腿踩断时,你也在,你觉得,他那样残暴的人,真的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吗?”

他的话其实不无道理。

而宝婳这些日子在心底不是没有思虑。

她固然会忍不住心软,可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不管怎么说,宝婳,二哥不可信,这一点,我是不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