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夫君好惨

小倌道:“我想他不是不爱你,而是对那事心有余而力不足。”

明芙大惊,但随即又觉得小倌说得有几分道理。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那之前每次情到浓时的戛然而止便都能解释清楚了。

原来夫君他有这样的难言之隐。

难怪成亲三年他们都没有孩子,原来是因为夫君他不行。

明芙抿着唇犹豫着问:“这个病还能好吗?”

小倌边为明芙斟酒边道:“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能好的。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有很多,常见的有三种,一是肾亏,二是疲累,三是心病。第一种情况嘛,需要多吃些补肾的药和壮阳的食物,第二种情况的话,就需要他平日多休息多养身,至于第三种,你记得平日千万不要强迫他,强迫会伤他自尊,反而不利于他恢复。你要多鼓励他,安慰他,让他增强自信,慢慢尝试,说不准他就好了。”

明芙认真地点点头,她定会好好帮夫君恢复的。明芙越想越难过,又咕嘟咕嘟喝掉了杯中的酒。

沈纵和赵蒋赶到寻芳楼,沈纵盯了一眼寻芳楼的招牌,眉头紧紧锁起。

寻芳院的老板娘见有客人上门,赶紧迎了出来:“郎君快请进,郎君想听曲还是喝酒?”

沈纵:“找人。”

赵蒋:“你这有没有两个外地来客?长得清清秀秀,出手又阔绰的。”

寻芳楼的老板娘精明得很,一句口风也不肯漏:“我这每日人来人往的,外地客多得是,哪记得那么多呀。郎君要是找小倌,我这倒是什么样的都有。”

沈纵瞥了赵蒋一眼,赵蒋点头会意,拔出腰间的刀。寻芳楼的老板娘一吓,结结巴巴求饶:“大、大爷饶命,有话好说。”

赵蒋:“还不带我们去找?”

老板娘忙点头道:“是是是,马、马上带,马上带。”

老帮娘带着沈纵他们去到天字号房。还未进门就在门口听见沈凝调戏小倌的笑声。

沈纵忍无可忍“砰”地踹开门。沈凝闻声抬头,对上沈纵如二月寒霜般的眼神,打了个激灵,惊恐道:“六、六六……”

沈纵瞥了她一眼,凉凉地对她道:“你,回京后好好待在府里反省,三个月不许出门。”

三个月这么长,那是让她烂在府里发霉啊。沈凝本想求情,但仔细一看自家六皇兄寒气逼人的脸,硬生生把求情的话憋了回去。

看六皇兄的脸色,此刻她要是敢多说一句话,六皇兄完全有可能让她蹲在府里反省三年或者更久。于是沈凝乖乖闭了嘴。

明芙喝多了酒软趴趴地倒在桌子上,身旁的红衣小倌正替她摇着扇子扇风。

沈纵走了过去,瞪着红衣小倌道:“让开。”

那红衣小倌不依,从容不迫地朝沈纵抛了个媚眼:“那可不行,做我们这行的有行规,今晚我是富大爷的人,我只听他的。”

沈纵冷哼了声,从身上取出一张千两银票:“拿去赎身,别在这挡道。”

小倌瞪大了眼,他还从未见过那么大额的银票,一千两都够买三个他了。

沈纵:“滚。”

这么多钱小倌哪有不从的,连忙揣着银票麻溜地滚了。

明芙整张脸醉得红扑扑,身上满是酒气,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沈纵看着明芙,先前如二月寒霜般的冷脸渐渐回暖,嘴角挂上浅笑,轻轻拍了拍她,唤了声:“阿芙。”

明芙闭着眼,迷迷糊糊“唔”了几声。沈纵抱起明芙往外走。明芙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强撑着睁开眼,看见是沈纵,小嘴一瘪,举起小拳头砸在沈纵胸口,委委屈屈骂了句:“大坏蛋,大骗子!”

“是我不好。”沈纵抓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亲。

明芙气鼓鼓地在沈纵怀里挣扎:“放开。”

沈纵低头堵住她的小嘴,把她亲老实了,认真道:“不放。”

明芙醉得头晕,没过多久便迷迷糊糊闭上了眼。

沈纵叹了口气,抱着明芙去了他定好的客栈。明芙醉成这样,计划好的一切算是全泡汤了。

进了房间沈纵把明芙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又让人去煮了醒酒汤。

明芙还未醒,沈纵把醒酒汤装进加了石灰的食盒里保温。

半夜明芙晕晕乎乎睁开眼,头沉沉的,明芙摸了摸脑袋,想下床找水喝,一起身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个人,仔细一看是她的坏蛋夫君。

明芙“哼”了一声,抬起小脚踹了沈纵一下。

沈纵醒了过来,伸手揽住明芙:“醒了?”

明芙移开沈纵的手,别过脸,生气道:“阿芙并不想理你,也不要和大骗子睡在一起,你快点走开吧!”

沈纵被明芙赶了,心头一梗,老老实实地离开床铺。叹了口气,走到桌子前,取出醒酒汤,又厚着脸皮走到明芙跟前哄:“阿芙不想理我没关系,张嘴把醒酒汤喝了。”

明芙看了眼黑乎乎的醒酒汤,抿着嘴摇了摇头。

沈纵:“乖,喝了才不会头疼,阿芙头疼我会担心。”

明芙瞥了沈纵一眼,蹑手蹑脚地挪到沈纵身边,低头嘬掉了勺子里的醒酒汤。

沈纵又舀了一勺,放到明芙嘴边。

明芙嘬掉醒酒汤,醒酒汤的苦涩激起了她心里的委屈。她一边乖乖嘬着醒酒汤,一边吸着鼻子哭诉:“你为什么不来赴约?呜呜呜呜阿芙最怕被丢下,最怕一个人。”

沈纵想起明芙的身世,心疼地一抽,赶紧放下醒酒汤,伸手将明芙搂进怀里。

“没有。”沈纵道,“我这辈子都不会丢下阿芙。这一切都是意外。”

明芙抹了把眼泪:“什么意外?”

沈纵连忙道:“都怪那个叫赵蒋的,他说有条捷径可以快点到城西夜市,结果半路马车的马跑了,我只能从山上小道绕到城西夜市,所以才费了点功夫。”

明芙止了哭:“真的吗?怎么这么巧,你真的好倒霉!”

“真的。”沈纵连忙指了指他换下的外套和鞋子,小心翼翼地解释,“你看,我外套上还挂着那么多树枝叶子,鞋子上满满都是泥。”

“还有那个该死的赵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最清楚。”沈纵道,“还有这间房,是我特意请人布置的,为的是和你……我若是存了爽约的心,又何必花这番功夫。”

明芙睁着眼望他:“为的是和我什么啊?”

沈纵脸微微有些泛红:“……共度良宵。”

沈纵咬了咬牙,若是没有那该死的赵蒋,今晚他本该和明芙一起同游夜市,游完夜市趁明芙高兴气氛正好,他便与明芙成其好事。

现在搞得明芙生气伤心不说,还去了跟着沈凝这个死丫头去了寻芳楼喝花酒,喝了个烂醉。沈纵又气又心疼又无奈。

明芙听到共度良宵四个字,眉毛往下一撇,想起从前那些个与夫君亲热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的夜晚,还有小倌跟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