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金银满地(第2/3页)

“我的月信一向不怎么准。”

张三娘又问:“傻孩子,我问你,你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和你那夫君同过房?”

明芙面上微微泛红,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之前失忆的那段时间,好像她和沈纵几乎天天都……

张三娘:“哎呀,这就对了。我看你是有孕了。你这症状和当初大丫生她家大宝的时候像极了。等明日一早你那夫君来了,赶紧叫他带你找大夫看一看。”

明芙懵懵的,低头看向最近有些发胖的小腹,伸手摸了摸。

这个里面真的有个小家伙吗?

是她和沈纵的孩子。

明芙还没来得及高兴,屋外忽然冲进来三个人。

张三娘认出其中一人是李秀才,刚想问他半夜三更到她家来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李秀才用石头砸倒了。

李秀才第一次杀人,浑身发抖,缠着手指指着明芙道:“就是她。”

“我们来得可真是时候。”汪大松道,“这个女人肚子里竟还怀了沈纵的子嗣。听闻这沈纵子嗣艰难,近而立之年还未有子嗣。如今他心爱的女人还有子嗣都在我们手里,要是他敢把我们怎么样,就别怪我们对他女人孩子下手了。”

危险靠近,明芙下意识护住小肚子。张大刀手肘一个用力将明芙砸晕,然后扛起她,对汪大松和李秀才使了个眼色:“活捉了,走。”

……

另一头,听说有人看到汪大松一行三人往山里逃了。沈纵带着一队人马进山搜寻。

还未搜到人,又有人前来禀报说,在山旁边的一个小渔村里看到了汪大松一行三人,他们还在哪砸伤了人。

一听到小渔村三个字,沈纵的神经紧绷起来,急问:“哪的小渔村?伤了谁?”

来人答道:“白马山脚下的小渔村,受伤的是个卖豆腐的婆子。”

“……”沈纵红了眼,发疯似地赶往小渔村。

他对任何事都可以理智,除了明芙。

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阿芙。

张三娘从昏迷中苏醒,方才李秀才那一下没把她砸死,她完全失去意识前,看到明芙被那三人扛走了。

她刚醒来,沈纵正好赶到小渔村。张三娘见到沈纵,撑起身子扯住沈纵的衣袖急道:“李秀才还有他的同伙把阿芙打晕带走了。”

“阿芙她怀……”张三娘话未说完,沈纵便没了踪影。

*

汪大松和张大刀勾结多年,两人在白马山边上挖了个地窖,将多年来拦路抢劫、打家劫舍弄到的钱都藏在里头。

地窖藏得很隐秘,三人扛着明芙暂时躲藏在了地窖里。

明芙被绑在地窖角落里,她已经被绑来两天了,滴水未进,脸色苍白,小腹一阵一阵地抽得疼。明芙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抗议。

张大刀朝明芙丢了两个包子,这小娘们暂时还动不得,要留着跟沈纵谈条件,可不能把她弄死了。

明芙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一点一点挪着身子到包子跟前,咬着丢在地上的包子,她要吃东西要撑下去。

张大刀三人已经在地窖里藏了两天,心开始渐渐浮躁起来,尤其是对着地窖里满室的金银。

汪大松这两日待在地窖里异常沉默,这会子忽然来了兴致,从地窖里搬出他珍藏多年的酒,对另外两人道:“整日待在此处着实闷得慌,我们几个如今也算是共患难的同盟,不如大家一起来喝一杯。”

李秀才摆摆手婉拒,他向来滴酒不沾。

张大刀看见酒,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发动。他做贼头多年,与兄弟们在一起,从来都是无酒不欢。

连着两日没酒喝,如今看着摆在眼前的佳酿,自然是要干上一大碗的。

张大刀接过汪大松递过来的一大碗酒,抬头一口饮尽。

汪大松看着张大刀手中的空碗,眼神一沉,唇角微微勾起。

张大刀坐在这金银堆里喝着酒,心里开始起了念头。

他耗尽大半生才攒了这些金银,往后是不可能再干回老本行了,是时候该考虑怎么处理这些金银的问题了。

这些金银虽说他和汪大松都有份,可说到底,拼死拼活,刀尖舔血将这些金银抢过来的人是他和他的兄弟们。

那汪大松只不过是利用官职之便,帮他们打掩护罢了。

怎么说这里的金子他都应该分大头。

这么想着,张大刀对汪大松道:“你我也是时候该谈谈这些钱怎么分的事了。”

汪大松笑了声:“你想怎么分?”

分钱?李秀才扫了眼四周堆着的金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么多钱,光是能分个千分之一,也够一个人花上十辈子了。

张大刀拿着刀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自然是我七你三。”

“你七我三?”汪大松面色沉了沉,冷笑道,“凭什么?”

“呵,凭什么?这笔钱是我和兄弟们豁出命去得来的,我不占大头,难道你占大头?”张大刀不服道。

汪大松反驳:“这些年要不是有我在,你们这帮蠢蛋早就被朝廷灭干净了。我汪大松本也有大好前程,可为着你们,如今竟成了一个亡命之徒。这钱不能这么分。”

多年同盟,张大刀也不想撕破脸皮,退了一步妥协道:“那好,你说你想占多少。”

汪大松比了个手势:“我十你零。”

“什么?”张大刀瞪大了眼睛,握紧手上的刀,“汪大松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怎么不敢?”汪大松道,“我告诉你张大刀,要不是有我你早就成了沈纵刀下亡魂了,如今你还活着,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张大刀,他做了一辈子贼头,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挥刀就要朝汪大松砍去:“想独吞老子的钱,还要老子感恩戴德,你简直活腻了!老子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汪大松抽出腰间佩剑,冷笑道:“那就看看,今日到底谁死谁活?”

张大刀轻蔑一笑,他做匪寇多年,日日刀尖舔血,就汪大松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汪大松竟然敢跟他动手,那就别怪他下手无情了。

只是张大刀刚举起刀想朝汪大松挥去,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而后这阵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

张大刀心中大骇,原来汪大松给他喝的那碗酒里有毒。

汪大松这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狗东西,怪不得这两日一直沉默不语,也不跟他商量接下来如何逃命的事,原来他早就在心里计划好了要将他毒死,好独吞这里所有的金子。

过河拆桥之事,汪大松做得还少吗?是他太大意了,着了这狗东西的道。

张大刀心中恨极,暴怒之下,拼尽全力往死里砍汪大松。

汪大松本以为张大刀中了毒自己能轻而易举地对付他,却未想到,张大刀做了多年悍匪,浑身蛮力,濒死之际铁了心要拉他当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