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想活命,抱大树

和闫叔,柳叶青毫无目标的聊那么一会儿,除了冷的直跳脚,我已经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了。

可随着闫叔这一嗓子,我的心立马就跳到了嗓子眼。

在原地磕了几下鞋跟,动了动棉鞋里冻的发木的双脚后,我跑到了闫叔的身后。

想活命,抱大树。

我现在是主攻能力渣,助攻能力渣,防御能力渣,唯一的自保能力,往大了说,也就五个点值。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寻求帮助。再说,闫叔说过他会保我性命……

我才站过去,闫叔转身就走了,向着柳叶青的方向。

我屁颠屁颠儿的跟上去,把半个小时,在心里问候他全家女性的事儿忘的一干二净。

刺骨的寒风中,柳叶青已经找了个避风的地儿把那炷香点亮。

站起身,神色郑重的对闫叔道,“老规矩?”

闫叔点头,头顶上,几屡银黑相间的发丝被寒风吹起,左右摇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我屏重吸呼,侧着耳朵仔细听这师徒两个要干啥。

一分钟后,柳叶青道,“三局两胜,来吧。输的明面迎敌,赢的暗地埋伏!1,2,3,订!刚!锤!”

“1,2,3,订!刚!锤!”

我一脸黑线,内心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这种时候,这师徒肉居然用石头剪刀布的方法来决定谁明谁暗!

这不应该是要按能力大小,反应程度机敏不机敏,又或是师傅说啥算啥来分配吗?

现在这是在闹哪样儿?是闲抓煞太无聊,在这找乐子呢吗?

果真,我还是太年轻,对世界了解的还不够全面。

两分钟后,爪子冻成胡萝卜的师徒两终于出结果了。师傅胜,去暗中埋伏,徒弟输,站在阵中和两只做诱饵的小鬼正面赢敌。

我心中小乐。

这师徒俩人之中,自然是闫叔的本事高强,只有跟在他的身后才是王道。可如果闫叔输了去明面赢敌,我就不敢跟过去了。

柳叶青认赌服输,把一张符掐在手心中,转身就站到了八卦之中。抖了两下肩膀后,对往楼道里走的闫叔道,“师傅,一会儿你可得快点出手,不然,你可没有徒弟送终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闫叔满不在乎的道,“我什么时候儿慢过!”

师傅两个又说笑了两句后,顶楼上彻底安静了下来。

柳叶青站在风雪中,一会儿的时间,头发和眉毛就挂上了雪花儿。高宝阳和孙思纤是鬼,可还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小声抽噎。

它们感觉不到冷意,抖,是被吓的。

我蹲在闫叔的身后,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习惯性的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发现现在才晚上六点。

我推了闫叔两下,“闫叔,现在才六点……”

就算不用等子时,六点也太早了吧。今天是天气不好,所以才全黑了。往天这时候儿,还蒙蒙亮呢。

闫叔从兜里掏出根卷烟吸上了,纯正的农家蛤蟆烟,够劲儿。才一口,跟在他身后吸二手烟的我就被呛的连连咳嗽。

“就现在才合适!”闫叔猛吸几口烟,吐出去后道,“煞不同于鬼。鬼在子时出现,是因为它本身阴气有限,别的时间出现有损自身。煞,是最不缺阴气的,所以它能随时出现。而且这个时候捉,对我们有利。煞本来就厉害,再加上子夜时分的阴气助长的话,就更不好抓了……”

我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同时,在心里暗嚼他所说的那几句话。

煞不同于鬼,因为阴气重,可以随时出现。

所以,“秦守业”,可以在中午时分出现,站在女生宿舍的楼下。

我心中闪过一丝很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点,被我给疏忽掉了。

而且这个点和捉煞息息相关。

可,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答案,明明就在脑子里转悠,可偏偏就是抓不到。而且还不能用力想,越用力,那丝感觉消失的越快。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间,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把感觉怪的地方理通了!

闫叔说,鬼变成煞后,第一件事儿是找鬼魂吃。所以,他才会拦住我的车,要用这方圆N里内的唯一两只鬼,来做诱饵引煞入阵。

“秦守业”出现在我们寝室楼下不是偶然!

它的目标是林瑶,不,准确的说,它的目标是林瑶腿上的那只婴灵!

想通后,我笑着自语道,“这林瑶也真是够走背字儿的,流产刮胎的人天天有,偏偏她的孩子不肯走,抱在她腿上成了一只婴灵。这也就罢了,现在又被煞盯上了……不过也不错,煞把婴灵吃了,她也算解脱了,以后不用再四处找人看病了。”

闫叔回过头,手电光束一下子晃在我脸上,表情很严肃的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一躲,把胳膊横在了眼前,把秦守业中午时守在我们宿舍楼下和林瑶腿上有只小鬼的事儿说了一遍。

几乎是我刚一说完,闫叔就站起身来拔腿就往楼下跑,“坏事了……”

跑了两步后,又跑了回来,看了眼手表后问我林瑶现在在哪。

我一愣,回答不上来了。

我中午离开时,林瑶是在宿舍里的。现在,怕是早走了吧,毕竟她已经搬出去,到外面租房子住去了。

“闫叔,到底怎么了?”我问道,“婴灵不也就是鬼吗?不管我那同学在哪儿,煞吃完婴灵,肯定会找下一个目标。我们这里有两只鬼,一定会把它引来的。”

闫叔没回答我的问题,拉着我往楼下跑的同时回头大喊了一嗓子,“二小子,快跟我走!”

一会儿,柳叶青下楼的脚步声从身后隐隐传来,“师傅,咋了!这煞不捉了?”

“了”字远远传来时,闫叔已经拉着我跑到了一楼。几个跨步后,他一脚踹开楼门,拽着我跑了出去。

脚下一滑,我噗通一下滑到在地,脑袋“呯”的一下磕在地上,脑子里嗡嗡做响。

我了个去,这个痛。还好梳了马尾,后脑磕地上时挡了不少,不然这一下能接触把我磕傻了。

我躺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在闫叔的催促声中,伸手把电话从兜里摸了出来。

刚刚往楼下跑时我才想起来,我手机里存了林瑶的电话。刚上大学那会儿,寝室老师让登基详细资料,我们寝室是我负责整理的。

略略翻了一遍,我没看到林姓的名字。再翻一次,还是没有。第三次,在看到小婊子这个名字后,我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拨了过去。

两声轻响后,电话被接了起来。轻轻的一个“喂”字,让我确定这人就是林瑶。

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候,我也没时间尴尬了,张口就问,“林瑶,你现在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