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希望鬼婴被炼成

莫名的,我双眼一痛。

挖掉双眼是看不见鬼了,可他妈的连人也看不到了!

那样,活着还有个毛线的意思。

陆明摆弄我的手指,回头看了眼释南,“没有别的办法?”

释南把手套往下一摘,靠在窗台上摇了摇头。

“嗯。我明白了,”陆明揉揉我的脑袋,笑了,“换对眼角膜就行了。”

呃,我愣住。

这货脑子转的可真快!!!

“阴阳眼有什么不好的?”释楠叼了根烟在嘴里,拿起火机却没点,“别人想要都要不来。”

“那正合适,可以和想要的人做笔买卖。”陆明道,“一不用愁眼角膜的来源,二不用愁高昂的手术费用。”

释楠笑了,今天第二次笑了。他转过头,拿着烟对我说,“苏青柠,你男朋友大才!只要你不作,你这辈子都吃不着苦!”

哎呀我去,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抬头就顶了回去,“什么玩意儿叫我不作,我这么贤良淑德,貌美如花……”

呃,学习不好,词穷了。

陆明接口,四个字的词语一个接一个的甩了出来,“知书达理,蕙质兰心,乐天达观,心地善良,温柔体贴……”

我都快把头缩回到被子里去了。

哎哟,我知道我可好可好的了,可也不要这么夸啊,这得多招人嫉妒!

关门声传来。

我抬头一看,释南不见了,陆明正在笑呵呵的看我。

“他咋走了?”释南这人真怪,出去都不带打声招呼的。

“可能有事儿吧。”陆明看了下手机,“想吃什么,我去买。”

“鱼。”我看着他很认真的道,“你丫要是敢用面鱼来糊弄我,我就摔饭碗!”

陆明点点头,一张嘴又蹦出两词,“刁蛮认性!野蛮无理!”

去你丫的,我拿过枕头就向他砸了过去!

陆明大笑着出去没一会儿,释南又回来了。伸手把灯打开,靠在了窗台上。

我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释南摇摇头,“那会儿事还没说完,我走什么。”

我一听,费劲的往直坐了坐,示意释南往下说。

释南又拿了根烟叼在嘴里,继续道,“按你所说,那个叫孙明亮的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本事。既然如此,那,那个把黄皮子灵体剥离肉身的,就不是他。那只黄皮子也不听命于他,不然,在你和那个谁揍他的时候,那只黄皮子就应该出来护主了。也就是说,孙明亮身后,另有高人。”

我把释南的话在心里嚼了嚼,觉得是有些道理。可又怎么解释他第一次来我们女生寝室时,这只黄皮子跟在他身后的事儿?

我敢肯定,那天跟在孙明亮身后的黑影,和把我打得半死的黄皮子是同一个。不仅如此,当天晚上到我们寝室里来转悠的那个,也是那只黄皮子。

当时我从厕所出来,无意中看到那个黑影有三条腿。现在想来,那第三条腿,就是黄皮子的尾巴!

“因为他没真本事。”释楠想了会儿后,道,“他那天到你们宿舍,目标就是你同学。那只黄皮子跟着他,无非是为他造势。你那会儿和我说,鬼节那天是孙明亮把要变煞的厉鬼从楼顶上引下来的。你那天在他身后看到黑影了吗?”

我摇摇头。

那天鬼虽然多,可我还没被吓酥胆。孙明亮的身后有没有影子,我看得一清二楚。

释南继续说了下去,“那天的事惊险万分,出一点差错就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他有这样的护身符,能不带在身边保命?”

要说护身符,常老四和无止真人也算是我的护身符了。虽然他们两个不时常现身让别人看到,可就在我身边。

那只黄皮子却不是,他是从外面飞来的。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通孙明亮昨天种种不合理的举动了。

他不是打不过柳叶青,可在最开始,却是又认错又求饶,宁愿被柳叶青打得鼻青脸肿。而且,柳叶青没说什么,他就把阴柳钉和那两张能炼鬼婴的符咒给交出来了。

他既然这么怂,那刚开始时为什么要偷?

前前后后的行为,根本说不通。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那苦肉计,是在给别人拖延时间。

闫叔说过,用引路符找人,前提条件是那个人离开最后驻留地没有超过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

我们昨天找到孙明亮的时候,已经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只要孙明亮再拖延我们一会儿,就算柳叶青能再做一张引路符,也没有找到林瑶的可能。

“也就是说……”我心里有些发凉,“想炼鬼婴的,不是孙明亮。而是孙明亮身后的那个高人?”

释楠点点头,手里的打火机,打开,关上。关上,又打开。

我用手捂住了脸。

如果是这样,别说昨天柳叶青想废了孙明亮,就是真杀了,又能怎么样?

腿上有只婴灵的林瑶到手了,两张可以炼制鬼婴的符咒到手了。那个在孙明亮身后的高人,随时都可以炼婴。

“那个人,只是要林瑶腿上那只婴灵是不是?”我抬着,满心期望的问释楠,“他把婴灵从林瑶的腿上弄下去后,会把林瑶放了吧。林瑶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他来说又没什么用……”

怎么说也是个高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得了,根本没有必要滥杀无辜。

“苏青柠,你现在是在让一个恶贯满盈,为达自己目的不惜违背天理循环,炼制鬼婴的人,心存善意?”释楠眯起眼睛,用下巴点了点我,“来,你和我说说你这两年来的心路历程。让我知道知道你是咋保持这份‘天真无邪’的?你这是光长岁数不长心啊,咋脑仁还是没有一个核桃大?”

“释楠你大爷!”我大声吼回去,“你一天不损我就不舒服是不是?你丫脑仁才没有核桃大!还钱,”我对释楠伸过手去,“还钱,还眼泪,还保管费!”

麻痹的,我脑子真被驴给踢了。居然给他买纸烧,哭的和个孙子似的,还把他那些破烂当成宝贝在身边带了两年!

左手伸的太过,牵动的右肩膀狠狠痛了一下。我垂下头,把嘴唇咬住了。

释南大声喊道,“你丫别动了,本来是轻微骨折,再让你丫动成重度骨折真残废了。到时你二蛋哥这优质股不要你了,看你咋办!”

我低着头没理他。

释南走过来按了下床铃,“护士,患者痛的呜呜哭,叫你们大夫过来看一下。”

“你丫才呜呜哭。”

“你丫闭嘴!”

“我是患者。”

“钱我花的!”

好,好吧,我闭嘴。

花钱的是大爷,欠钱的是三孙子。

床头的小喇叭里,护士弱弱的问了句,“还,还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