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她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谁知道和尚弟弟竟然当真了。

回家后真的要写么?

但是她都二十八了,又不是八岁的小孩,为什么要写保证书这种卑躬屈膝的东西?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的面子往哪放?

而且她都混社会这么多年了,还要向一个臭和尚俯首称臣么?

越想越憋屈。

即将到家的时候,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写!

而且只要她闭口不提这事,说不定季疏白自己就忘了。

秉持着能赖账绝不认账的原则,到家之后,陈知予连拖鞋都没换就往卧室跑,还欲盖弥彰地甩了句:“我去卸妆!”

然而还没跑几步呢,就被季疏白叫住了:“姐姐?”

陈知予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定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他,装作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怎么了?”

季疏白乖巧询问:“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竟然不是为了保证书?陈知予惊喜又感动,一边在心里感慨和尚弟弟真可爱,一边柔声细语地回答:“都行,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季疏白眸光一亮:“真的么?”

陈知予重重点头:“真的!”

季疏白却垂下了眼眸,眸光微微暗淡了下来:“可是,姐姐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吃我做的饭了,我还以为姐姐不喜欢我了。”

他的语气又柔又弱,带着点酸涩,又带着点委屈,像极了一只受到了天大委屈的小白兔。

陈知予心疼坏了,感觉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竟然伤害了和尚弟弟的稚嫩小心灵,急切不已地回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了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可是我的心肝小宝贝啊!”

季疏白依旧是一副委委屈屈的神色,声音低低地询问:“如果姐姐真的喜欢我,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呢?”

陈知予的心尖再次开始发颤:“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犹豫了一下,她朝着季疏白走了过去,扬起下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季疏白浑身一僵。

陈知予抬眸瞧着他:“现在相信我喜欢你了吧?”

这一招应该够猛了吧?这小和尚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出来她在勾引他了吧?

季疏白垂眸看着她,眸色开始变深,瞳孔深邃,如同燃了一团暗火。

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回懵逼的那位换成了陈知予。

她没想到季疏白还能反亲回来。

然而她还没从缓过神呢,季疏白再次低下了头,咬住了她的唇。

这回不再是轻轻一啄,而是缱绻深吻。

陈知予瞬间石化,脑子里如同炸开了一团烟花似的,出现了一阵短暂的空白。

她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脸都憋红了。

一切皆在她的预料之外。

就在她快把自己憋死的时候,季疏白松开了她唇,低头瞧着她,眸色漆黑,语调缓缓:“姐姐是不会么?”

陈知予:“……”

我是被鄙视了么?

呵,男人,你是在玩火。

她不屑一笑,抬手环住了季疏白的脖子,一口咬住了他的唇,霸道又猖狂地亲吻了起来。

季疏白抱住了她的腰,一手覆在了她的后脑上,贪婪地回吻着她。

两人就这么缠在了一起,吻得难分难舍。

季疏白很强势,又带着点野劲儿,像是要把她拆吞入腹,陈知予有点招架不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季疏白并未放过她,更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步步紧逼。

后来陈知予被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不知不觉间,她就由进攻的一方变成了防守的一方。

但是防守她也不行,节节败退,最后变成了任人摆布,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房间空旷而安静,客厅内仅有两人的急促呼吸与唇齿缠绵的声音。

他纵情投入地吻了她很久。

一吻终了之时,陈知予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仿若刚参加完一趟长跑比赛,唇上的口红都花了,晕染到了唇外,看起来缭乱又妩媚。

她确定了,季疏白绝对是个假和尚,看起来老实乖巧,其实比谁都嚣张!

喘了几口气,她后背抵墙,抬眸盯着他,语调幽幽地说道:“弟弟好像很熟练啊。”

她怀疑他不是初吻,怀疑他之前有过女朋友。

但是他之前明明跟她说过他没谈过恋爱。

其实她压根不介意他之前有没有过女朋友,但是她不能忍受他骗她说没有,这不是遛着她玩么?

季疏白低头看着她,嗓音低沉,微微沙哑:“是姐姐教的好。”

陈知予一愣:“我什么时候教过你?”

季疏白:“你喝醉那天。”

陈知予:“……”

我那天真是,干了不少大事啊。

沉默片刻,她斩钉截铁地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喝我就是狗!”

季疏白:“所以姐姐现在可以去写检查了么?”

陈知予:“我什么时候答应写检查了?”

保证书我都不想写,你还想让我写检查?

得寸进尺!

季疏白眉头微蹙,一脸困惑:“我怎么记得姐姐说要写检查?”

陈知予坚决否认:“我从来没说过我要写检查,我说得是保证书。”

季疏白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保证书,幸好姐姐还没有忘。”

陈知予:“……”

你是在套路我么?

她的脑子还没绕过来这个弯儿呢,季疏白再次开口:“现在就去写吧,写完就可以睡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写不完我不能睡?陈知予简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却又不想就此屈服,开始找理由赖账:“我没有写字的笔,哎,好长时间都没用过签字笔了。”

季疏白:“我有。”

陈知予咬了咬牙:“我也没有写字的纸。”

季疏白:“我有。”

陈知予负隅顽抗:“毕业太多年,我已经忘了怎么写字了。”

季疏白:“我可以先帮你写一遍,你照着抄,最后再摁个手印就行。”

陈知予依旧不死心:“我没有摁手印用的印泥。”

她就不信这种东西他也能有!

季疏白面不改色,轻轻启唇:“可以用口红代替,口红姐姐总有吧?”说着,他抬起了右手,捧住了她的脸颊,用拇指蹭了下残留在她唇畔的口红印,“或者,姐姐在纸上亲一下也行。”

他的嗓音低醇,字字撩人,勾人心魂。

陈知予的呼吸猛然一窒,脸颊开始发烫,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像是喝了两瓶衡水老白干。

这和尚,不得了呀。

完全无法抵抗,抵抗了就是她不知好歹!

三分钟后,陈知予如同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餐桌旁,面前摆着一沓刚拆封的信纸,一根黑色签字笔,和一根Dior999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