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当陆昭知道陆行被气得在门口大喊大叫的时候,他丝毫不避讳顾怀陵和叶惊澜的存在,直接吩咐道:“咱们四皇子平日都是君子做派,今天怎这般疯癫无状,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追上去问问,多关心一下,免得别人说我这个大哥不作为了。”

侍卫心领神会,这是要将事情宣扬出去。

他领命正要退下。

“等一下。”

叶惊澜忽然出声。

陆昭抬眼看向叶惊澜,叶惊澜清浅一笑,“微臣长于民间,曾听乡间老人说这一个人若是忽然改了性格,说不得就是脏东西上身了,这时候可不能马虎,定要请法师来好好唱一场才是。”

“也不一定。”顾怀陵,“也许是摔着哪了,万一颅内有疾呢?也可请太医一看,总是一份心意。”

一个说脏东西。

一个说脑子进水了。

“哈哈哈,好好好。”

陆昭拍掌大笑,“你也听到了,快去,别耽误了四皇子的病情。”

侍卫憋笑领命退下,这法师和太医送过去,四皇子怕是得被气的吐血。

侍卫退下去后,陆昭又兀自笑了好一会才笑望叶惊澜:“这次可得罪狠了,不过别担心,我兵部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叶惊澜垂眸一笑,“皇上既然让微臣去户部,微臣总想做出一番成绩才不算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陆昭挑眉,得罪成这样,还敢回户部呢?陆行就算再不行,他也是皇子,他真要弄一个人的时候,钱戴也不敢死拦着,而且叶惊澜现在在户部没什么建树,钱戴帮他一手可以,保他就不一定了。

陆昭这下是真的好奇了,他也不急着挖墙角了,他就想知道这叶惊澜回去后会和陆行发生什么,“行,有事可以来找我。”

闲聊几句后又回归到了正题,继续说武考的事。

陆行已经了解到至少从京城一路到芙蓉城,这路上不管大的小的书院学生,几乎都是抗拒的态度,他也知道这有自己的原因,毕竟能来参加春闱的都是举人,而且大多年纪也不小了,所以他这次格外小心,不敢闹出人命来。

谁知小心了反而不被人重视。

想到这陆昭就暗暗咬牙,早知道就不听别人的话了,就照着军营的法子来练,看谁还敢小瞧,我还收拾不了一群书生了?

只是后悔无用,陆昭闷了一会,又开始想解决的法子。

六弟建议的法子很好用,只要延续几年就可以让学生自发练武,只是他到底不是捡便宜的人,到底还想自己完善一番。

他灵机一动,“分年龄段怎么样?”

“举人这边步伐不能迈太大,童生我还收拾不了?”

“到时候全拉到军营去练一波,我不信我收拾不了他们。”

“可行是可行。”顾怀陵先肯定了陆昭的想法,“不过这法子不能长久,一年一次或两次?平日里还得靠他们自觉。”

这话一出,陆昭激动的心思暂缓,也是,军营事情也多,哪能天天去奶孩子,不过心中有了思路,和顾怀陵你来我往的说了个高兴。

商讨间思路渐渐完善至成熟,陆昭脸色喜色愈浓,这顾怀陵不愧是金榜状元郎,这脑子就是聪明。

叶惊澜一直在一旁静坐,除了偶尔附和几句外几乎一言不发,直到两人说了个尽兴,暂歇喝茶润喉之际,他才出声道:“殿下有没有想过用赏银鼓励呢?”

虽这种比赛一般都是世家子弟领头,他们不缺钱,但不能否认的是,大部分都是寻常学生,挣银子的事,谁不积极呢?

闻言,陆昭认真想了想,皱眉道:“银子确实好,也能让寒门学子好过些,但这次是父皇私库出钱,以后也会延续,是一直让父皇出钱?”

“下次改户部吗?钱大人怕是不乐意。”

“不必皇上,也不必户部。”

叶惊澜看向陆昭,微微一笑,“有人会争着出这钱的。”

*

这边陆行被送回殿紧急叫了太医,他就是一时想不开被气晕,刚躺在榻上人就已经睁眼醒了过来,四皇子妃已经得到消息迅速赶了过来,见陆行醒了,张口想要询问是怎么了,却不知如何没有开口,只愣愣地看着他。

“行了,你下去吧。”陆行不耐烦道。

这个正妃家世可以,就是脑子不太清楚,胆子太小了。

四皇子妃抿了抿唇,福了福身,沉默离开了。

陆行简直恨毒了陆昭,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吩咐道:“陆昭不是想得人心吗?你去国子监找几个人……”

吩咐完后陆行这气终于下去了些,你不是要寻常书生都跟着参加吗?若是事后得知这些寻常学生都是被强拉着去参与的,非自愿的呢?

到时候场面一定很好看。

陆行遥想那时陆昭的难看脸色,狰狞微笑,总算是快意了几分,只是到底意难平,因为还得让他再逍遥畅快一段时间。

陆行深呼吸几次,忽然道:“最后有人怀孕吗?”

屋中伺候的太监宫女早就被屏退,留下的都是陆行的心腹,他这话一出,有人不以为意,有人却不忍皱眉,侍卫上前回话,“尚未。”

陆行不满道:“这都一个多月了,怎还不见好事传出来?”

“你们几个多使点劲,现在就去后院。”

“是!”

四个侍卫领命出去。

陆行是偶然一次发现自己喜好孕妇的,那是刚成亲没多久,正妃开怀后他也有心思去宠幸别人,那是一个江南的怯弱美人儿,兴许是想等胎坐稳些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隐瞒了有孕的事实。

那时的自己刚被父皇训斥了一番,心中邪火很甚,下手就重了起来,听她求饶,看她哭泣,好似自己就是这天地间的主宰,愈发想要她臣服,暴.虐的恶魔就这么被勾了出来。

然后就这么见了红,那血顺着她雪白光洁的双腿一路蜿蜒,那一刻是怕的,但怕中又有隐秘的激动,红梅淌过雪地,真美。

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左右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庶女,不必留。

到后来愈发肆意,甚至发展到新晋的美人他除了破瓜,竟是碰都不想碰她们,他期待那日的快意又不想碰她们,就将人都‘赏’给了侍卫。

陆行在算日子,离上一个也有月余了,侍卫们日日都用补药夜夜笙歌,想来已经有人有喜了,只是瞒着不敢说,陆行冷笑一声,正要吩咐说叫太医去挨个诊脉,却听见有人在门外道:“殿,殿下,大皇子派了太医和法师来……”

还没说完陆行就猛地打开了门,红着眼睛,“他还想干什么!”

传话的太监已经快哭了出来,但又不得不说,跪在地上缩着肩垂着头,“大皇子说您言行无状,是,是不是颅内有疾,还说也许脏东西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