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冈本极薄0.01mm……

车子停在药店门口, 温逢晚进去买药。几分钟的事情,本来想让谢权在车里等,结果驾驶座的男人一言不发跟了进来。

药店的导购员含笑询问他们需要买什么药, 温逢晚问:“有没有包扎外伤用的医药箱?”

谢权的性格绝对想不到在家备一个医药箱, 不如一起买全了。她悄悄瞥了眼伤患谢某,他最近的工作好像特别忙, 脸上养不出肉, 衬得脸部轮廓异常分明利落。

才二十一岁多一点的小朋友。

噢,不久之后可能是她的小男朋友。

想到这层关系,温逢晚翘起唇角, 装作不经意提了嘴:“你以后在家的话, 就来找我一起吃饭吧?”

谢权抬眸, 和她的目光在空中撞上。为了配合最近的拍摄活动, 他额前的碎发被留长, 长度在眉毛上方, 下面便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少年感在细枝末节间流窜。

他悠悠看着她,非常替她着想:“我很难养的, 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半个小时前, 还故意逗弄她的人, 突然演起来了。这男人有两幅面孔的——温逢晚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弯唇笑起来, “吃饭而已,不麻烦的。”

谢权眼皮垂下,又露出点小委屈, “但我平常在家的时间不多,几乎一天都在忙拍摄。”

温逢晚轻易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噢, 那你最近拍摄的地方在哪?”

“市中心开南路。”他眉眼间的失落一扫而空,“离你的诊疗室还挺近。”

温逢晚苦恼地皱眉,“不近吧?开车还要十五分钟呢。”

下一句话大概率是“算了吧,你自己凑合吃”,谢权敛起笑,冷漠地拉直音调:“所以,爱会消失。某些人的喜欢是时抛的。”

温逢晚看他这副吃瘪的模样,心情极佳,“嗯?没有时抛吧,日抛还差不多。”

谢权牙关紧咬,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当我是隐形眼镜还是那玩意呢?”

他指着旁边货架上一排排的小盒子,冈本极薄0.1mm。

温逢晚扫了眼那些小盒子,忍笑问:“我不太清楚,那种东西一个小时要换一次吗?”

谢权整个人仿佛长在地里无人管的小白菜,僵硬又蔫哒哒地收回手,动作十分僵硬。

药店的室内光炽白,落在瓷白的地板砖上,隐隐泛着他们的倒影。扭曲的影子折射出谢权纠结如麻的内心。

导购员去仓库取了一整套家用医疗箱来,笑意盈盈问:“您还需要什么吗?”

温逢晚摇头:“不用了,谢谢。”

导购员引她去柜台结账,没走出两步,一条手臂从身前横过来,谢权把她禁锢在胸前,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念了句:“你就是来克我的。”

温逢晚仰起头看他,长睫扑闪两下,神情格外无辜:“不会啊,我算过八字的。我只会给你带来幸运。”

谢权迟疑了秒,“什么时候?”

“高中毕业,去纽约前几天。”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默认为被拒绝,即便如此,她还是想从各个方面证实一下,他们两个其实很相配。

谢权心里软绵绵的,把声音放轻了些,压抑不住笑意:“你还信这个?”

温逢晚拉开他的手臂,“这不是想从别的方面寻找刺激和打击么,万一测出来我们不合适——”

“那我就有理由放下你了。”

她求签卜卦,就连星座运势也看过,塔罗牌也占卜过,无论是哪种信则灵不信则泯的方式,她都去尝试过,但结果出乎预料的一致。

温逢晚转过头,认真地说:“我之前很不相信这些的,但现在又深信不疑。”

那些在当时预示未来的结果,在几年后的今天,变成现实。

白炽灯光下,四周静谧,背对着大片光线,暗影包藏一切,又让他的心跳清晰可闻。

谢权将眼睛从女人明亮的双眼移开,缓慢向下,看着她的手。然后缓慢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拉住她的,“温逢晚。”

男人的手心有些发烫,手指却泛着凉意。

他牵手的姿势很别扭,整个手掌拢住她的,温逢晚低头,展开手指,调整了一下角度。

她满意地抬起头,“嗯,你想说什么?”

谢权小心翼翼地、虔诚地和她十指扣紧,“别信那些了,以后信我。”

信他的赤诚和满腔的喜欢,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宿论可靠得多。

温逢晚眨眨眼,弯唇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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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吃了饭,两人回到御景苑。电梯停在十四层,谢权离开前展开双臂,表情不太自然,“抱一下再走。”

温逢晚好笑道:“不急于这一时吧?关系还没确定,别抱了。”

谢权眯起眼,一把将她拉出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温逢晚沉默看了眼显示屏移动的数字,好心提醒:“我哥还没走,我怀疑他又不巧看见我们一起上楼了。”

谢权和她贫嘴:“你们兄妹俩都喜欢我,是有点难办。”

他颇为纳闷地叹口气,“怎么着,我就这么招你们温家人喜欢?”

温逢晚没否认:“好像是这样的。”

“那也没办法,他是哥哥,要让着妹妹点,把好东西都给你。”谢权俯身,黑眸中沉淀着细微的光,“把我也给你。”

温逢晚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好东西我就不和他抢了,只要你就够了。”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谢权猝不及防。他薄唇抿起,过了几秒,极其严肃道:“说这些没用,该抱还得抱。”

温逢晚犹疑,瞧了眼头顶的摄像头。指不定门口的大爷也在围观现场。

她拉住他往右移动,到了摄像头的死角区,伸开手,“你抱吧。”

谢权自然也注意到她的意图,凉凉打量她:“你的样子,让我有种在逼良为那什么的感觉。”

温逢晚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就——好像不是在干好事。”他挠了下脸颊,“避着人干坏事,懂吗?”

温逢晚懂了,一脸正色:“难道不是吗?”

谢权脸色阴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没说什么。”她扬起讨好的笑,主动抱了抱他,“行了吧?我上去了,不然我哥又——哎你干嘛呀?!”

温逢晚正要松开手时,谢权用一股强硬的力道控制住了她,然后双脚离地。

谢权把人悬空抱起,故意在摄像头面前晃了两圈,“我该换药了,你帮我换完再上去。”

温逢晚被他挟持进了屋。

御景苑的精装都差不多,房间布局和她的家也没两样。谢权把她放到沙发上,没逾越分寸,退开了身。

温逢晚扒了扒头发,让本就凌乱的发型更是雪上加霜。

谢权帮她拆开医药箱的包装袋,把里面成瓶的药剂也挨个拆开,像小孩摆积木似的,一个挨一个放在桌上。

做完这项浩荡的大工程,他将手伸到她面前:“拆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