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在遥远的星之内海中, 开满鲜花的阿瓦隆之地，无人看见，原本威名显赫的大法师梅林, 现在正扒在只剩下一半的高台边上，摇摇欲坠的随风飘荡。
别说是房顶被掀掉了, 现在连整个囚牢都完全不见了。连房子都被拆掉了，天知道梅林是怎么躲过黑色阿尔托莉雅的圣剑光炮，仅仅是被狂风吹起，飘到了外面。
“哎呀哎呀, 好几百年没有看见外面的景色了, 还真是开阔呢~”
明明是岌岌可危的情况，某个不正经的魔法师竟然还心思对着阿尔托莉雅的方向大开玩笑，浑然不顾还有一只来历不明的白色小兽现在正站在他手上疯狂蹦跶。
“芙芙芙，芙——！（再来一次！）”
看到这样堪称凄惨的情形，黑色阿尔托莉雅不仅没有表露出同情之色，胸中的怒火更是腾腾燃起。
“别装了, 梅林, 你低劣的伎俩是骗不了我的！”
以前每次惹祸的虽然都是她，但是把事情闹到不可收场程度的从来都是梅林！在遭到各种追杀和索赔的时候, 那家伙就会利用自己漂亮的皮相去找凯诉苦, 然后凯就得任劳任怨地去解决问题。但是现在, 装可怜对他没用！
“以你的实力，根本就不会有伤，就算被吹飞到外面, 你也可以自己飘起来！再拿这种样子来对我装可怜，我可不介意对你这个混账来一剑。”
“太狠心了，太狠心了, 明明我是从一开始就对你悉心教导的老师诶。原来阿尔托莉雅是多么温柔的孩子，现在的你，却变成了这样粗暴的女人呢。”
原本还想收割一波同情分的大法师立刻放弃了原本地做法，挥动魔杖让自己包裹在泡泡般的结界里飘起来，仍旧是满脸好玩的神色。
“阿尔托莉雅的事，跟我阿尔托莉雅·alter亲有何干系？”
黑色阿尔托莉雅满脸冷漠，随手把露出真容的誓约胜利之剑插入地面，看得一旁的卫宫切嗣额头青筋一阵跳动。
真是的，就为了一个远在星之内海的梅林，浪费掉一发誓约胜利之剑，当他和爱丽的魔力是白给的吗？骑士王也过于任性了吧！
“好吧，阿尔托莉雅·alter亲~~~你来找我梅林大哥哥是有什么事吗？大哥哥我通过计算，发现你这边是在圣杯战争期间吧，不去和其他从者对战，跑来和大哥哥我聊天是认真的吗？”
梅林坐在泡泡结界里，满面笑容地捉住被同时包裹进来的芙芙，顺便把它拎到外面，进行了一次位于高空数百米处的自由落体运动。
“芙，芙——！！！！”
……
“不愧是你，梅林。”
黑色阿尔托莉雅抱着手，眼睁睁看着那只白色小兽消失在他手中，冷冷吐槽道。
“连对宠物都毫不留情，看来我对你进行制裁不会有一丝一毫地犹豫了呢。”
“等、等一下阿尔托莉雅，”大魔法师的脸上顿时滑下一滴冷汗，“麻烦你不要再来一次圣剑好吗！能抵御你圣剑的技能已经进入CD了，下次真的会死啊！”
“你这个混账不是号称自己能活到人类毁灭吗，那就在圣剑之下活给我看啊！要不是没带隆戈米尼亚德，我还真想放开十三拘束，让你尝尝圣枪最终极的威力呢，像你这种人间渣滓就该进行人道毁灭！”
“饶命啊阿尔托莉雅，我认输！！！”
梅林毫不犹豫地摆出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姿势，只是在弧形的泡泡结界里，五体投地的模样显得分外滑稽。
“就算打也好，骂也好，我都接受，但是不要用宝具对着我轰啊！”
“……”
黑色阿尔托莉雅陷入了沉默，沉默着沉默着，就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被扯掉的呆毛。一番操作之后，狂暴的黑色阿尔托莉雅又变成了高洁凛然的骑士王。
“梅林，好久不见了。”发泄之后的阿尔托莉雅情绪稳定下来，但在看到那张欠扁的脸之后，还是稍稍有些起伏，“虽然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还是有点想对你释放宝具呢。”
“啊啊啊！不要啊阿尔托莉雅！你亲爱的梅林已经一把老骨头了，再被打就会散架啦！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倒是可以问我啦，反正这么多年被关在这里，除了睡觉，唯一的娱乐就是观测外界啦，一般的问题还是能回答你的。”
蓝色的女骑士捏紧了拳头，仿佛给自己鼓劲一般地吸了口气，看向镜面之后的大魔术师。
“我没有关于未来的问题想要问你，我只是想你告诉我，当时的大不列颠，是不是注定要走向灭亡？”
“唉，果然你还是问了我这个问题呢，阿尔托莉雅。”仿佛掩饰着什么一样的轻浮表情从脸上退去，花里胡哨的梅林深深叹了口气，“不过，我以为你生前的时候就会向我提出疑问，没想到你竟然迟钝到这个时候才来问我。”
“没错，阿尔托莉雅，大不列颠无论如何都会灭亡。作为世界的肚脐，孤悬海外的岛屿，神代消退得比其他地方都要慢得多，而一旦消退，就是能导致整个大不列颠岛天翻地覆的灾难。你的父亲尤瑟王正是因为如此，才想要通过你来拖延时间，而被你讨伐的卑王伏提庚，也是因为此事而陷入疯狂的。”
“大家都清晰地看到了大不列颠可悲的未来，就像一个神志清晰的病人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进死亡，这种绝望彻底淹没了伏提庚和尤瑟，湖中妖精和其他有识之士。但即便是注定要灭亡的国度，生活于其上的人们也依旧想要选择灭亡的方式，那把号称选定天命之王的石中剑，是为你制造的。”
“看来所罗门王并没有说谎。”阿尔托莉雅抬起手，让银色甲片投下的阴影遮住脸庞，“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努力教导我抛弃人心，成为一个只存在于理想中的哲学王？”
“这个嘛……”
梅林的脸色突然变得尴尬，左右张望着可供躲避的建筑。
“其实……当时我是觉得，与其让你因为灭国而悲伤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抛弃人心，专心致志地做一个完美的理想之王。到那个时候，无论看到怎样地惨状都不能打动你的心，那不是很好吗？”
“原来如此，你是这样想的吗，梅林。”
阿尔托莉雅放开手，眼神冷若冰霜。
“刻意引导我的心智走向毫无感情，间接引发骑士们对我的背叛，然后又一言不发地消失不见。很好，梅林……你去死吧！”
金色的圣光，再一次照彻了阿瓦隆天空。
……
“没想到传说的亚瑟王和梅林的相处模式，竟然是这种样子的呢，简直让我想到当初还在军营里的时候，跟士兵们一起比试摔跤的时候呀哈哈哈哈。”
伊斯坎达尔一边红着脸不住灌酒，一边豪爽地哈哈大笑，吉尔伽美什友情赠送的巴比伦美酒在金壶里叮当作响，听起来好像快要喝光了。所罗门瞥了一眼自己杯中还剩下大半的麦酒，不禁感到自己和征服王之间的酒量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