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少帅的黑月光(十三)

因为平白多出来整整一个月的假期,且还是个没有陆沉这个渣没有棠家人瞎掺和的假期,在徐司年的安排下,棠宁差不多已经玩疯了。

几乎每天一睁开眼脑中想的就是今天该去哪里玩,睡觉前闭上眼想的也是白天的那个项目真的很不错,改天再去一趟好好玩玩。

都说了对于棠宁,徐司年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所以她一放假,徐司年如非必要,基本都会在家中办公,处理事务的速度也肉眼可见地提升了上来,因为他希望自己用来陪棠宁的时间能多一些,再多一些。

可能就连徐司年自己都没察觉到如今的他已经跟之前那副小心谨慎,紧闭心门,棠宁冷淡他就绝不动情的模样大相径庭。也有可能他已经察觉到,却依旧放任了这样对他来说,堪称危险的种种情愫。

至于那对鸳鸯棠宁也早就已经绣好了,还用这刺绣特地给徐司年做了一对护膝,如今这丑了吧唧的护膝每天都戴在徐司年的膝盖上,对方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相反偶尔处理完工作,还会条件反射地摸上一摸,摸着抚着,嘴角就克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哦,你问棠宁假期里到底玩了什么?

什么都有。

因为现在世道太乱,加上棠宁也感兴趣,徐司年首先带她去的就是打靶场。

没想到的是,棠宁的天赋还挺不错的,才训练没多久,就已经能打中靶心了。

虽然徐司年的双腿曾经是被人害得从马上跌落,意外踩断的,可他在看见棠宁路过马场时,惊喜向往的小眼神时,却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了她想不想骑马,得到了棠宁的肯定回答之后,他便立刻喊来马场里的下人,给棠宁牵来了一匹枣红色的温顺的小母马,命人教她骑马。

只能说棠宁如果是个男人,恐怕也是个能在这样的乱世中闯下一片天的人物。

才学了不到半天,她竟然就已经能独自策马奔跑了。

从始至终,徐司年的视线都没离开过棠宁。

他觉得眼前这样灿阳之下,骑在马儿身上,红衣似火,笑容明媚动人的棠宁,终其一生,他恐怕都无法轻易忘怀了。

然后就是,当天晚上,徐司年连呼吸都要比平时来得急促得多,也是棠宁来到他身边后,第一次看到他意乱情迷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对方狭长的眼尾染上红绯,眼神迷离失神的模样,真的很叫人心动着迷。

徐司年当前好感度:85。

时间就在棠宁在徐司年的陪伴下,于吃喝玩乐中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就要过年了。

一般年三十晚上十二点左右,家家户户都会放点爆竹热闹一下,喜迎新年,徐家自然也不例外。

只能说棠宁也是个胆大的,原本定好了家中的爆竹由阿胜去放,她却非要吵着闹着自己过去,这样危险的要求,徐司年竟然也点头应允了。

然后爆竹声一响,他的怀中就扑来了一只用力捂住耳朵,却还因为刺激笑得咯咯响的棠宁小可爱。

几乎一瞬间,徐司年就掐住了她的腰,凑到她的耳边温和却又不失严厉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知不知道?”

“嗯!”

棠宁用力点了点头,因为开心,脸上像是扑了一层粉。

下一秒,徐司年就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来,尽管周遭站满了他的属下,徐家的佣人等等,可自从那一晚的放纵之后,徐司年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冲破了任督二脉似的,再也不复之前的禁欲高冷,相反,时而不时地就想拉着棠宁腻歪下,仿佛眼中除了棠宁,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坦诚得令人惊心。

一吻结束,徐司年则从怀中掏出帕子,细细地帮棠宁擦拭了下嘴上已经有些花了的口红,又伸手给她整理了下头发,看着棠宁的眼,他在她小巧的鼻尖轻啄了下。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时刻。

但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徐司年当前好感度:88。

听着耳旁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徐司年伸手掖了掖棠宁的兔毛披风,就温声说道,“年后这几天我可能会有些忙,没什么时间陪你,到时候你要是无聊了,我可以让阿胜他们送你去马场和打靶场,还有其他的地方也都可以。”

“我一个人去吗?那多没意思,我只想跟你去……”

棠宁一下子就抱住了徐司年的脖颈。

现在的她说起这些哄人的甜蜜话来,不要太得心应手。

徐司年也真的就吃这一套,当即就笑着捏了下她的耳垂,可能他之前说让她出去玩也只是说说罢了,心里头想着的还是棠宁能在他的陪伴下去玩,尽管他出入只能依靠轮椅。

念及此,徐司年嘴角的弧度微微敛了敛。

当天夜里,棠宁熟睡之后,昏暗的房间内,徐司年沉静地看着面前细细给他把脉的中医大夫,等他收回手后,才开口询问道,“如何?还有没有痊愈……应该说我还有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听了他的话,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低叹了声,“只能尽力一试,至于能不能站起来还要看后续的治疗,老夫不敢妄下断言。”

闻言,徐司年表情不喜不悲,实在是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措辞没听过十遍,也听过八遍了。

其实他早就绝了重新站起来的心了,可只要一想起棠宁,他就总想着自己能变得好一些,再好一些就好了。

他也想能陪着她一起策马奔驰,而不是只能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好,李大夫尽力便是。”

徐司年低声这么说完之后,便命人将回春堂的李大夫送了出去。

可没一会儿,房间的门就再次被人敲响了,是阿胜。

原先已经准备回房的徐司年,听阿胜有要事禀报,他便停了下来,然后男人就从阿胜的口中听到了——

沈三爷如今不晓得从哪里知晓了陆沉奉城少帅的身份,只不过因为两人曾经的仇怨,已经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地步,因为担心陆沉会借用奉城的兵力前来报复,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不日应该就会派人伏击陆沉。

“我知道了,我们的人不必理会。”

这两人一个狼一个虎,谁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能拼死一个固然好,两败俱伤就更妙了。

这么想着,徐司年推着轮椅就回了他与棠宁的房间,才刚躺上床,棠宁白腻的手臂就下意识缠了过来。

“嘶,好凉,你去哪里了?这么晚……”

因为睡得有些迷迷糊糊,棠宁的声音也充满了黏糊糊的睡意。

“出去了一趟,睡吧,我在这里。”

徐司年就势抱住了她,低声这么哄道。

“嗯……”

棠宁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抱着徐司年脖颈的手臂也慢慢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