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冬(第2/2页)

这就像一丝邪念,植进每个人都有的或已开发或未开发的邪恶土壤,一旦扎了根,不断生出的根须便挠得你痒痒的难受。

十点十五分,我打开了收音机。

灼冰那低沉缓慢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表达爱的动作很多很多,‘画’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萧梓言的笑意能从声音里一把拧出来,水淋淋的,“我觉得听完这期节目,听众们都要去学画画儿了。”

我从尚宛脸上看到了让我满意、又让我失意的表情,当时她正低头拉开电脑包,她的动作就那么停了,看不见的一片乌云就那么从她脸上划过。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前面两秒好似还在分析我的眼神,再往后,便是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冷。

就像苏州的冬,雾蒙蒙的、透骨的冷,冷得没有风,没有雪,没有动静。

就像……那晚迈巴赫后座的年轻女人。

我想我是往后缩了,谁知道呢,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的是,尚宛牵了牵唇角,清晰而温和地说:“你一直想搞清我和灼冰的关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