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说话(第2/2页)

薄明月若只是一个只知道玩乐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那么讨太夫人和庆云侯的喜欢?他天生就有种趋利避害的本能,自开智起就知道他父亲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只是想教训他。

干清宫的那支香,就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特别是皇上得了心悸,还未立下储君,他就觉得不对劲,不寻常。

等他知道天津卫船坞的银子去了哪里,这种不安就达到了顶点。

他想也没有多想,就去见了庆云侯。

庆云侯有个强势的父亲,他自幼在父亲面前战战兢兢,受此影响,他对自己的孩子则格外的宽和,特别是不用继承家业的薄明月。

听了薄明月的话,他神色大变。

薄家已经富贵了好几代。可这天下万事都逃不过一个道理。就像月亮圆了就会有缺的时候,缺了就会有圆的时候一样。薄家不可能永远这样站在顶尖的位置上。可落下去也是有好多种情况的,有的像退潮,慢慢的,不动筋骨的退下去,也有的像断崖,突然就掉了下去。

他这么多年以来所想所思,就是希望庆云侯府在他的手里若是不能站在巅峰,也不能像断崖似的突然落魄。

不然他这一大家子人,能活下来的可能就没几个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不遗余力地表扬着他:“大家都说你不靠谱,我看你比你几个哥哥们都聪明能干。大家觉得皇上不立储,是想从大皇子和二皇子中挑一个,就是为父,早年间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只有你看出来了,皇上根本就不待见我们家。他当年娶你姑母,也不过是要借薄家之力。皇上温水煮青蛙,父亲都失去了警觉,只有你,还保持着一颗平常心,父亲和你的哥哥们都不如你。”

一席话说得薄明月面红耳赤,胸口却像远扬的帆,高高地鼓了起来。

“你年纪还小。”庆云侯给了儿子一个甜枣,接下来就开始安抚儿子了,“有些事到底没有你几个哥哥有经验。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会派其他的人去细查的,你别打草惊蛇,让皇上对我们家起了戒备之心那可就麻烦了。”

父亲没有把这件事交给他,薄明月的确有点失望,可他觉得父亲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他还是跃跃欲试道:“父亲,那我能做些什么?您直管吩咐就好了。”

庆云侯轻笑,眼底闪过一道寒光,眼眉弯弯地道:“你把这件事想办法告诉陈珞吧!前些日子皇上可是让他问了天津卫都指挥使话的,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