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七天倒计时(下)野狗

大同一挑眉。

怎么?这座立交桥真的有问题吗?他居然第一次调查就真达目标?!

傅如心见包大同不语,借机靠近了些,叹了口气道,“人命啊,有时候都不如狗。彩虹桥的承建是一家很有名的建筑公司中标的,可是他们把工程转包给了其他小型建筑公司,也就是俗称的包工队。一切都很顺利的,可是后为不知道为什么,施工过程中总是会出问题,不是地基打不下去,就是新桥体开裂,还经常出一些安全事故,虽然没有死人,可是受伤不少。那时候,工人们之间有一些谣传,说是起桥时没有放鞭炮,插红旗,一定是惊动了地底的什么。还有人说,几十年前,这里本来是一个小土地庙,后来不知怎么给拆了,现在还要动土,土地爷能不生气吗?再说这么多年来,周围起了这么多高楼,只有这块地没人要,这回市政府要在这里建立交桥,就是为了让来往车辆、八方之风驱走戾气的。”

“谣传很多?”包大同听得仔细。

傅如心点了点头道:“是啊,而且桥一直也建不成,谣言越传越厉害,包工头甚至请来了和尚道士来做法,可根本不起作用。后来市政府派人来查,才发现经过层层转包,承建彩虹桥的包工队已经没有什么利润可赚,只好在建筑材料上偷工减料,工程质量根本无法保证。政府当然严肃处理了这事。工程由资质而很好地另一个建筑公司重新承建,彩虹桥这才顺顺利利建成,非常有效的缓解了本市的交通状况。”

“如心,不要背报纸。”包大同阻止傅如心习惯性的官样文章,“给我讲讲你所听到的关于这座桥的奇闻轶事,你知道我做的事比较民间,所以对坊间的流传更为在意。”

傅如心抱了抱手臂,似乎有点冷。包大同连忙环着她地肩,听她说道:“这事我都不愿意想起,所以下意识的会跑题吧。有一个说法在工人们中流传,说是打地基时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故,有六个工人不慎掉到下面去了。由于这边的地质比较特殊,地基打得窄而深。就像一个非常深的井一样,这六个人掉下去就摔死了。你也知道,既然他是转包工程的最后一环,利润已经非常小了,不仅要在材料上动脑筋,甚本地安全防护根本没有,这事也更加不能上报,否则不仅他们建筑队的资质执照要被取消,严究起来,已经垫付的工程款也不能收回。因为他们违反了合同中的安全规定。”

“瞒报了?”包大同皱紧了修长的眉,虽然这事发生过很多了。他却还是有点愤怒。这是人命啊!所谓死者为大,就算是小猫小狗死了。也应该受到尊重,何况人呢?

傅如心叹了口气,“现在这也是没办法杜绝的事,好多建筑工人都是来自贫困的乡下,几万块钱解决一条人命已经是不错了,有的只有几千。听来很可怕,可那就是事实啊。那些人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就算有关部门想管。取证也是相当难的。那些淳朴愚昧的乡下人,还要挣扎生活。哪敢得罪某些人啊。所谓贫不与富斗,出了事故,被人拿钱堵住嘴,余下地伤心难过又能如何?”

“这事就那么平了?尸体如何回乡的?”

“问题就在这儿。”傅如心下意识地偎紧包大同,“没有尸体。”

“没有尸体?这是什么意思?”包大同来了精神,感觉出问题所在。

“据说,因为地基太深太窄,实在不好往外运尸体,又因为不想找专业地救生队以扩大事态,所以包工头下令,在地基上直接灌注了水泥,把这六具尸体和巨大的桥柱混在了一起,就在从东向西地第七根桥柱下。”

“这也行?!”草菅人命的事见得不少,可这样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且这么明目张胆的却是第一回,包大同不禁有些震惊。这些人,胆子怎么那么大呢?法律和天理在他们眼里又值几个钱?

“这是在工人们之间流传的,等有人调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肯承认并且做证,而如果要拆掉已经盖好的桥体调查,时间、财力、人力都会极大的浪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这么做地。何况,彩虹桥的质量出问题是后半期地工程,这前期的工程找专门的部门检测过,质量非常好,不能因为一个未经证实的谣言就拆掉重来啊。”

包大同点点头,“那么,那个包工头被取消资质,工程也由别的公司承包后情况如何?”

“后来的建筑公司虽然接手了工程,但怕彩头不好,特意找了人来做法事,还把已经建好的部分桥体全部挂红,鞭炮从桥头一直响到桥尾,后来就很顺利了。所以这件事,好多人都说是冤鬼作樂。”她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瑟缩了一下,“不过我虽然不知道这流言是真是假,但我每次路过那座桥的时候都心里毛毛的,好像感觉有人在柱子里面看我。”

“不会的,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们也是在地基里,你只是从他们尸骨上开车轧过去而已。”他故意且恶劣的来了一句。

傅如心娇嗔的拍了他一下,“大晚上的,为什么非要问这个,咱们叙叙旧,明天白天再说不好吗?”说着,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换做平时,包大同很乐意上钩,419(FORNIGHT的译音谐称)一下,可是花蕾的命只有七天,一想到这个,他实在没什么兴致。

“那个包工头叫什么,你还记得吗?”他导正话题,平生第一次这么不解风情。

傅如心想了半天,“大概姓段吧。段有祥?还是什么的,我记不起来了。不过我知道他以前有一个手下后来也组了个小包工队,目前正承建一个小工程呢。”

“可以给我那个人的联络方法吗?”

“你问的是谁?段什么什么还是他的手下?”傅如心问,随后立即明白是自己笨了,姓段的早就没了踪影,要找当然会找他当年的手下了,“这个我要打听一下,一时哪想得起来,我也不会天天盯着个包工队,是吧?”

包大同笑了,“这倒是。傅大美女如果整天盯个包工队的话,大家都别干活了,骨头都酥了,还干个什么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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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傅如心聊到很晚,期间包大同还给花蕾打了个电话,嘱咐她早点睡,不要出门,过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才开着花蕾的小甲壳虫到了彩虹桥。

虽然很晚了,不过还是偶有车辆通过,大桥的整体照明程度也非常好,只有桥下有些阴暗的地方。包大同桥上桥上开了好几圈,最后来到从东到西数的第七根桥墩下。里,并不是那天花蕾

地方,也不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但只是隔着一条绿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