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一次驱魔

那不会是

包大同无奈的点头,“你猜对了,当时我也这样怀疑,可是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没有注意我深入树丛时,田罗也跟了进来。杂草从中突然出现一块空地是很奇怪的,何况这个空地上并没有立坟,奇怪的是在地面上有一根野藤,半埋在土里,半露在外面,青黑色的藤在新黄色的土地上显得很刺眼。我发现那藤出现得古怪,而且摆的有讲究,似乎有缠字决,是能束缚灵体很深的一种异术。可惜我当年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好好修炼道术,在道术上,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不求最精,只是应付父亲的考核。如果我从小就很用功,说不定我可以解决,或者阻止那件事,可是我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很沉痛,非常责怪自己,甚至是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或者,这会让他好受一些吧,毕竟田罗死了,所以花蕾没有劝慰他,只是温柔的拥着他。

“田罗是个好奇的性子,在山上这些日子,什么都研究了个遍,所以我一个没拦住,她无意中把这根怪藤给拉开了。”包大同抱着花蕾的手一紧,似乎当时的情景就在他眼前闪过,“那就好像地上埋着一颗绳子,田罗这一拉,地面就被掀成两半似的,露出下面的东西来。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似乎才埋下不久,尸体腐烂程度不深。不知道为什么埋得这样浅,也没有任何棺椁。甚至连草席布袋也没套上。

而且

就在土被崩开地一瞬间,她的脸就那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田罗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女尸上。为了救她,我本能地扑过去拦在她和女尸之间,和那张脸相距不到一尺,我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被埋了起来。眼睛上却没有土!

而就在这时,很少见到阳光的山阴被面突然有一缕阳光透过野树的枝叶洒下来,一个奇异的光点照在女尸的额头正中。

这时,女尸地眼睛突然合上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这是阳光压制了她的怨念。不管她为什么而横死,怨气肯定会消弥无踪,不会再为害了。

当时我不明白,用那种藤束缚的灵,一定是是怨气极深,不容易克制的,而且那怪藤有可能也没有用,如果施术者能力偏低,而女尸怨力超强的话,束缚力也只是一时而已。再者。这么凶的尸体。怎么会埋得这样浅,连藤也浮出地面一半呢?

还有。我以为那道阳光是可以压制阴气地。却不知如果天时地利俱备,野树枝叶又滤去了阳燥之气。那阳光也可能变成滋养灵体的日精月华。我甚至没想到,当我的影子照进这女尸的眼睛,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这一切都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但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我老爹又不在我身边。这是我的错,知道吗?这全是我的错,假如之前我好好修习父亲所教的道术,假如我性格不这么毛躁,假如我不跟田罗吵嘴,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之间那种相遇的激情也许不能长久,但至少她不会死,不会因我而死!”

“好啦,不要自责了,有时候冥冥中总是有阴差阳错,人力无法控制地。”花蕾再也忍不住地要安慰包大同了,“这不能怪你,当时你还小,有哪个孩子会主动用功学习什么呢?你本来是为了救她的,发生这样地事,她自己也要负上一定地责任,因为是她去拉开了藤呀。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如果我是她,知道你现在这样伤心,绝对不会怪你地。”

“你不明白,花蕾,你不明白,这一切我应该可以避免。如果我聪明一点,用功一点,细心一点。”包大同仍然不能释怀,“当时我要把尸体重新埋起来,她却坚持报警,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分歧,最后她胜利了,我们报了警。这也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坚持自己的观点,用一种法术把那尸体重新掩埋起来,这死掉的女人再起尸的可能性会延后,那时候田罗会离开,而我老爹会回来,所有的惨事都不会发生。”

“当时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做法呢?”

“因为我怕她离开我,看不起我。之前我尝试对她说过,普通人隐藏着古老的道术传人,这些人就是为了秘密清扫不干净的人间之夜而存在的。可是她不相信,而且有点轻视似的,觉得这都是封建迷信,很土,很落后。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敢说出我真正的身份。出了这档子事,如果我当着她的面做法,不就暴露了我的秘密吗?我不敢,我怕她看我时疏远的眼神。而我以为因为那阳光,女尸的怨念已经消失,警察又是煞气很重的人,警察局是煞气很重的地方,灵体进去就难出来了,所以我再度疏忽了。”

花蕾听到这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包大同是如此自责,但是从道理上讲,当时他才十六岁,还太年轻,又让一个女孩迷得神魂颠倒,实在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劝他才行,难道说田罗的坏话吗?他会以为她是妒忌。

只听包大同又道,“但是我回家后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悄悄在屋外布下了我所知的所有结界。我心神不宁,本想偷偷进行的,结果给她看到了。于是我们发生了第二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争吵,她认为我不该骗她,她喜欢我,虽然我有个古怪的家族职业,她也不会因此而离开我,可我为什么要骗她呢?当时我很激动,或者说是恐惧,怕失去她<|吵架,有时候会说些非常伤人的话。所以我们互相伤害,然后我愤而出走。我以为没事地,我以为没事的,那个女尸已经被阳光拔除了怨气,而且她被关在煞气极重地地方,那女鬼不会出来,不会回到山里。不会来找我!”

“这就是你后来每遇到一个女孩,就先告诉人家你是捉鬼法师的原因吗?这就是你每当和我有了争执,绝对一言不发的原因吗?”花蕾转移着包大同的自责,眼睛里涌上湿意。

原来,所有的行为都有它自己的原因,而包大同的原因有着这样

包大同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愿意回忆,因为回忆太困难,尤其这样惨痛的记忆,要把它从心底最深处挖开,所有的伤口都要再破裂一次。可是一旦开始这个过程,流再多的血也要把刺全挖出来,不然他永远也不会好起来。

“我气得漫山遍野的跑,在月光下坐了很久才能平静。然后我觉得田罗说的对,我不该为了留住她地爱而撒谎,而且我为我的家族使命而骄傲。为什么要隐瞒?想想她平时的好。那一夏天的快乐与温柔,我后悔了。决定回去道歉。可是离家还很远。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家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妖异之气。绿黑之色,可怕极了。我吓了一跳,几乎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冲到家中,正看到那女鬼一手掐着田罗的脖子,一手的食指插入了她的头盖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