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只(第2/3页)

总之是相当魔幻。

他看向耷拉着眼趴在沙发上的阙安,沉默的死死盯着阙安,抱着胸沉默。

阙安感受到空气中焦灼的气氛,又自知理亏:

“……那个,你听我解释。”

人当着当着突然变成狗,而且最终的还是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阙安仿佛一个在床/上和对象那啥那啥的关键时刻突然说自己不行的渣男一样,辩解道:“是药,药的问题。”

反正不会是他的问题。

谁知道那药怎么好端端的就失效了。

他就知道不会这药的副作用不仅仅是犯病那么简单,果然,今天就应验了。

秦郁之挑眉,绕过这个话题不谈,重新捡起旧账来算:

“所以你听得懂人话,还会说人话,对吧?”

二哈抬起狗眼,高冷的张了张狗嘴:

“是呢。”

秦郁之沉默的看着阙安,眼神似刀。

狗肉汤挺好喝的,狗肉火锅好像也不错。

阙安不知道秦郁之此刻正琢磨着对自己的一百种凌迟处死方法,翻了个身躺倒在地毯上,毫无悔过之意:“给我顺顺毛,累了一天——”

秦郁之:……

他深吸口气,直接转身进了浴室,嘭的一下摔上浴室门,却在门刚要合拢的一瞬间,阙安刷的一下睁开眼,眼睛一眯,冲下沙发!

“等等——”

浴室门被一只毛爪子抵住,阙安凭借自己目前小巧玲珑的身躯,挤进了浴室,晃悠着尾巴,理所当然的迈出优雅的步伐,窝到了浴缸里,乖巧盘起尾巴。

秦郁之:?

他皱眉:“你干嘛?”

阙安撅起屁股,在浴缸内狗刨式自由畅泳:

“给我洗澡啊,你之前不是给我洗过?”

作为一只狗,秦郁之不介意给自家的宠物搓毛,甚至来个人狗沐浴都无所谓。

但是作为一个人,秦郁之希望他要点脸。

秦郁之揉揉眉心,试图和他讲道理:

“你能确保再也变不回人形吗?”

阙安恬不知耻的舒展在浴缸里:“不能。”

他之前一直想办法变回原型,后来误打误撞变成了人形,结果没想到现在又误打误撞变回来了。

虽然药确实可能是假冒伪劣的三无产品,但他现在倒不是很关心了。

他当狗那阵秦郁之每天给他顺毛其实还挺舒服的,变成人以后他老想着让秦郁之再给他顺一次,一直没好意思开那个口,结果现在好了,光明正大了,理由充分了。

他又可以了。

而秦总,秦郁之的想法则符合一个正常人类的脑回路:

阙安现在是狗,自己给他洗了澡,相当于间接性看了他的果体,阙安有朝一日变回人,两人无论是谁,势必都会觉得很尴尬。

他贴心的为另一方当事人考虑到了这点,然而另一方当事人只想着乖乖躺下让秦郁之顺毛,完全无半点自觉。

脑回路不通,没法儿正常沟通。

秦郁之索性直接掉头就走。

见人软硬不吃,阙安从浴缸里扑腾起来,溅了满地水花,声音里带了些许怨念:

“等等等等,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低沉的男性嗓音从身后传出来,可惜说出话的是一只湿淋淋的狗子。

狗子在烘干机下自己自力更生烘干了毛,走之前还不忘怼了秦郁之一句:

“小气鬼。”

喝凉水。

秦郁之洗漱完后躺倒在床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他习惯了失眠,也习惯了天亮,睁着眼静静看着天一点一点亮起来,声音一点点复苏的日子数不胜数,只是遇到阙安后就不一样了,前者是睡不着,后者是压根儿没法睡。

想到这儿,秦郁之不自觉有些好笑。

少年倒挂在树干上恣意张扬的模样,和二哈拼命扒拉树干蠢得要死的样子,在秦郁之脑海中交叉回放,索性马上要晨检了,秦郁之戳了戳睡在旁边沙发上的狗耳朵:

“一见钟情?”

阙安脑子正昏昏沉沉,听到这句立马清醒,意识到他在说晚上和那只小二哈的事,一副受到莫大侮辱和打击的模样,赶紧晃了晃狗头:

“别瞎说,人狗殊途。”

准确的说,是狼狗殊途。

还一见钟情,呸呸呸。

当时方圆十里没有人影,他原打算再跑远些,结果听见了狗吠声,一只脖子上带着粉色项圈的二哈正冲着她摇尾巴。

秦郁之挑眉。

才当了几天人,角色代入得还挺快。

“那是什么,美狗计?”

秦郁之声音平淡而清冷,不动声色回击。

阙安听到这句话,想起什么似的,抬起狗眼瞪了秦郁之一眼:“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不就是在医院门口调侃了句,说他用美男计嘛,至于记到现在?

阙安懒懒抬了抬腿,抖擞了两下尾巴,抬起身子的时候秦郁之敏锐的注意到有一丝血痕,血珠渗出来浸湿了周边的毛。

秦郁之皱眉询问:“你受伤了?”

血迹染到了沙发上,还滴了两滴在地板上,阙安忙伸出脚爪子,擦了擦地板:

“没事,不小心被根小树枝绊倒了。”

当时秦郁之被困在树上,天色已经快黑了,身上又还带着病,阙安担心树上太冷他承受不住,于是跑得快了些。

在寒夜里跑了两三个小时,他身上有些发冷,变成狗之后体力也大大下降,头晕目眩的,脚下一没注意,路边带刺的枝干chua的一下,就戳进了他肉里,离小腿腿骨只有分毫的距离。

他倒也没怎么在意,随便扯了点花花草草止住血继续找人,根本没空管伤口。

“胡闹。”

秦郁之语气罕见的有些波动,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情绪,不由分说把阙安抱了过来,一边上药一边冷声呵斥道:

“别动。”

草药已经被血浸透了,稀稀烂烂破碎不堪,秦郁之手碰到伤口时,阙安这才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跑了一晚上没顾得上疼,这会儿像反噬一样,刺骨钻心的疼痛密密麻麻往上涌。

秦郁之一边给他清理淤血,一边给他顺着毛,分散他注意力。

他小时候输液就是这样,血管刺痛,他就一下一下来回轻轻揉着插针处周围,感觉会好受很多。

果然阙安眉眼间放松不少,直到——

“嗷!嗷嗷嗷!”

“疼!!!!”

“秦郁之你好狠!”

秦郁之放下蘸着碘酒的棉签,早有预料般按住阙安呜嗷乱动的狗腿,垂下眼眸。声音冷淡。

“好了。”

已经简单处理完了,等会让小护士带着再做进一步的专业伤口处理就好。

阙安眼睑下方还被划拉了一道口子,很小很细微,阙安粗枝大叶的性子根本没注意到,秦郁之一眼就瞥见了。

于是处理完伤口后,狗脸上还多出了一张附赠的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