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江虞之所以只邀请郁时青做最后一场演唱会的嘉宾, 是因为郁时青马上进组拍戏，也没有常驻的空闲。
预定过时间，他又很快敲定了合奏的曲目。
《默契》, 就是那首未发行的情歌。
江虞把音频文件发给郁时青的时候，由于这也是任柏刚才下意识想到的歌, 他厚着脸皮也要了一份拿来歌曲循环。
之后再听演唱会，他多少有了点粉丝的体验。
听完在首都的最后一场, 任柏在去后台的路上酝酿良久。
到了休息室, 他突然对郁时青说：“江虞选的挺好的，这首歌很适合你帮他伴奏。”
这三天钢琴伴奏的效果就很好，换上优美浑厚的大提琴，更能表达情歌里的复杂和深沉。
郁时青说：“嗯。”
任柏开始旁敲侧击：“不过说起来, 这好像是个情歌吧。”
郁时青转眼看他。
最近任柏的歌单里只有这一首歌，连车载音乐都换成了《默契》, 恐怕歌词背得比江虞本人还熟, 不太可能现在才意识到这是一首情歌。
对上郁时青的眼神，任柏继续假装淡定：“这不是你从来没拉过情歌吗, 我就随便聊聊。”
话音未落, 江虞从门外进来：“聊什么？”
他进门惯性走到郁时青身旁坐下，才接过孟晨递来的水。
“聊你的情歌。”任柏一路看着他动作，看到这两个人又黏在一起, 心头的奇怪感觉已经快习以为常，也就没有在意。
江虞看向郁时青。
任柏紧接着又补充一句：“和郁时青那个不矜持的神秘情人。”
江虞：“……”
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发出一声扭曲的哀嚎。
任柏左右看了看：“什么声音？”
没找到源头, 他又转回来, 对郁时青说，“你以前从来不看流行音乐谱子的，你就跟我说实话吧, 你突然对这种情歌感兴趣，除了答应做江虞的嘉宾，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从不看流行音乐的乐谱？
江虞眸光轻动，低头作势去打开瓶盖，听郁时青的回应。
郁时青只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任柏直接问：“你到底是不是谈恋爱了？”
过去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忘记郁时青脖子上的那个咬痕，因为实在太扎眼，简直让他好奇地睡不着觉。
然后试图以官方态度公事公办：“我是你的经纪人，你谈恋爱怎么说也该告诉我一声吧？”
郁时青说：“如果有，我会告诉你。”
任柏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终于问：“真的没有？”
郁时青看他一眼。
任柏咳了一声：“随便聊聊嘛。”
他知道郁时青没必要隐瞒，也就没再追问。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点点头：“其实我也觉得那种狂野派不是你的风格。”
狂野派。
郁时青扫过江虞冷硬的侧脸，眼底染进一抹笑意。
江虞几乎立刻察觉到身旁的视线，脑海里不自觉闪过那晚的画面，直觉血管里烧起一片莫名的滚烫。
他缓缓收紧五指，却不转脸，只看着任柏，语气寻常：“什么是郁时青的风格？”
“郁时青的风格……”任柏想了想，掰着指头数：“温柔？贤惠？居家？或者娇小可人？偶尔撒个娇什么的也不错，郁时青干什么都四平八稳，活泼一点更好。”
江虞听他一个一个列完，躁动的心情渐渐冷却，终于看向郁时青，皮笑肉不笑：“原来郁老师是这样的风格。”
任柏还想说什么。
但郁时青终于开口：“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任柏“呃”了一声。
敏锐地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他转而提议：“那我们回家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坐飞机呢。”
电影后天开机，他们明天要先去和剧组见面。
正好江虞今天演唱会结束，石志峰得知这个消息，特意还在电话里邀请了江虞。
郁时青原以为江虞连唱三天，更倾向于留在家里休息，不过或许是对电影感兴趣，江虞答应了石志峰的邀请，和他一起来到酒店。
下午三点半，飞机落地。
石志峰约的是晚上五点的剧组聚餐，地点就近定在酒店的小宴会厅，郁时青和江虞抵达酒店时，在大堂遇到了他。
石志峰先看到他们，主动迎上来打了招呼。
没聊几句，他对郁时青眨了眨眼睛：“今天我有一个小惊喜给你。”
郁时青说：“惊喜？”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石志峰“哈哈”笑道，“现在你们刚下飞机，还累着呢，我就不打扰了，快去歇会儿吧。”
他走后，任柏就忍不住针对这个“惊喜”做出无限猜测。
“给你加片酬？”“有了更好的剧本？”“还想和你签新片约？”
幸好距离约定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不会折磨他太久。
登记过手续，再安顿好后，他就迫不及待去了楼下，等着石志峰揭开谜底。
郁时青和江虞进门时，小宴会厅里已经到了不少人。
石志峰正坐在休息区，和另外两人谈着什么，其余一众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听到门口的动静，石志峰看过来，眼神一亮，起身走过来。
他一动，周围人的视线或明或暗投了过来。
“你们收拾好了。”石志峰笑着招呼完，往场内看了一圈，“惊喜还没来。”
任柏这才听出来，原来石志峰说的“惊喜”是个人，不由挠头。
石志峰又看向江虞：“都来坐吧，我来给你们介绍。”
之前跟他聊天的两人，都是电影的编剧，见到郁时青和江虞，也都很热情。
坐下之后，石志峰先夸了一番江虞的演唱会，就切入正题。
“之前请你考虑的事，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石志峰说，“哦对，这是剧本。”
编剧把之前讨论的剧本递给他，他再递给江虞，然后又给了郁时青一份。
郁时青简单翻看了一遍。
石志峰的电影《迷雾》也是悬疑题材，但为了观影效果，中间有一些喜剧成分，石志峰想请江虞客串的，就是里面的一个笑点担当，戏份不多，但人物设定不错，而且和《末日营救》里的表演有绝对反差，对演员江虞来说，是一个加分角色，只要把握好，就代表他有更宽阔的戏路，值得各类型导演期待。
江虞也很快翻完，之后和郁时青对视一眼。
郁时青对他微一颔首。
江虞会意，敛眸片刻，才转向石志峰，道：“我最多能抽出四天时间。”
电影不会为了他的行程让步，肯定需要他一直待在片场，连续四天，已经是他能提供的极限。
二十六场演唱会去掉三场，剩下的二十三场，需要在三个月内巡演完毕，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期限，也是早就定下的事，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客串打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