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新的合作

“好长的名字……是俄罗斯人?”

陀思温顺回答:“是的大人, 我不是本国人。”

——没有听过的声音。

白鸿沉思片刻,将头歪向五条悟:“悟能等我一会吗?”

对方耸耸肩,此时的五条悟已经趴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和高专那边的同学聊天, 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没关系啊, 你随意。”

“那么陀思——”白鸿从善如流的跟着对方的要求换了更加简单的称呼, “我这里还有事情, 你可以现在书房等我。”

她起身将早餐的碗碟叠放起来, 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见状一怔,匆匆上前几步接手了白鸿的工作:“请让我来吧。”

白鸿也没再继续谦让,语气温和:“那就麻烦了。”

瘫在沙发上的五条悟自墨镜后一抬眉,忽然长腿一跨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容分说挤进两人之间空盘杯盏, 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根本不知道怎么弄这些东西,不消一会, 白鸿就听见叮叮当当的瓷器破碎声在厨房洗碗池处响起,她耐心等了一会后续,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悟,你会洗碗吗?”

“……闭嘴!”

厨房那边响起年轻人恼羞成怒的声音。

“哎呀……”陀思微微皱眉,以旁人听不清楚的音调自言自语着:“这可不好, 难道不是在给少将小姐添麻烦吗?”

白鸿眉毛轻抬, 跟着微微侧头。

只是她还没开口问,厨房那边的罪魁祸首探出一颗脑袋打量着这边, 六眼隔着墨镜目光意味不明, 五条悟盯着白鸿, 好一会才干巴巴的开口道:“你不是要去聊事情?”

白鸿语气充满了狐疑:“……你能处理?”

五条悟忽然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是谁, 我可是最强!”

“大人。”陀思忽然开口叫回了白鸿的注意力, 他垂眼看着白鸿的侧脸, 语气温柔极了:“既然已经说了不用管就不用太担心了,他也不是小孩子,总不能这么大了还让您操心。”

“快去快去。”五条悟伸出一只手凌空甩了甩:“等你聊完出来就完事了。”

目送白鸿和那名身着制服的陌生人去了书房,五条悟这才松了口不知何时提起来的紧张气,回头盯着砸得没一个完整形态的碗碟。

……他不就是下手重了点???

五条悟站在洗碗池旁边死死瞪着眼前狼藉画面,终于忍不住磨着后槽牙举起手机,查了一下现在同学的定位,飞速给夏油杰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在出任务?顺便过来横滨一趟然后帮我买一套——不,三套厨具过来,要最好的。”

电话对面响起夏油杰气急败坏的声音:“大少爷,你一句话不说失踪好几天你以为是谁在帮你出高专这边的任务?!何况东京和横滨的距离你是从哪里得出来这是属于‘顺便’的范畴的!?”

五条悟眉毛也没动一下:“就这样,我挂了。”

“等——!?喂!五条悟!!!”

五条家的年轻家主冷酷无情地挂了电话,理直气壮一回头,立刻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那儿的伏黑惠小朋友。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台子很高我够不到。”小孩叹了口气,以一种“你真的没有问题”的眼神看着比自己姑姑还要高的未成年人。“如果不会收拾的话放着就好,等一会应该会有人过来帮忙收拾房间……大哥哥还要站在那儿的话,那就看看旁边有没有什么溅出来的碎片之类的,姑姑眼睛不好,找东西习惯用摸的,不小心的话还是容易受伤的。”

五条悟:“……”

“哦。”

十七岁的一米八未成年DK悻悻在四岁的伏黑惠小朋友的指挥下,扯了一旁的一次性洗碗巾开始耐着性子擦起了洗手台,用六眼检查是否还有碎瓷片的残渣。

***

书房内的白鸿并不知道外面是一个如何画面诡异又微妙和谐的情景,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新来的年轻人聊着天。她穿着宽松舒适的居家服,一点也看不出所谓的少将身份。

“我没听过你的声音。”

白鸿笑问:“之前特务科那边都会定期安排固定人员过来,是新来的?”

年轻的男人站在距离白鸿三步之外的的距离,他低下头,有点局促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个十足腼腆的微笑:“我是不久之前才穿上这身制服的……因为过于仰慕您,所以才会想办法换了班过来。”

他的声音听上去倒是个十足十的小新人。

“原来的那位安吾君呢?”

陀思温声回答道:“前辈有别的工作,大人;不出意外的话,您这边照顾孩子和料理您日常生活方面,都会由我来负责。”

“啊,这样。”

白鸿若有所思。

“在这里就不要叫大人了,随便换个什么称呼吧,我家的孩子暂时还不想让他接触到大人的肮脏世界呢。”

“哎呀,我倒是想对您直呼其名,但是这样的话进度就算对我来说也可能稍微快了点呢。”

白鸿摆摆手:“没关系,范围仅限于横滨的话我无所谓的,又不是需要靠着个称呼才能感觉到存在感。”

俄罗斯人略一沉吟,“那就……鸿?”

白鸿意味复杂的啧了一声:“……直接叫名字?你这家伙是个相当擅长得寸进尺的类型啊。”

“我是俄罗斯人,不是日本人呢。”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眯眯的一摊手:“直率不是坏事情。”

白鸿没在称呼上做更多纠缠,随口转移话题:“说起来啊,陀思……之前换人的时候,他们可是会和我说的哦?”

“哎呀是这样吗?”陀思一脸惊讶的表情:“但是我记得您从一个月之前就没怎么注意过人员调换的情况了?因为在忙着调查横滨的其他事情,一直由您抚养的那孩子的功课也有一阵子没注意了吧。”

“诶——”白鸿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陀思对我很了解嘛。”

“这当然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跟着扬起笑容,他的目光流连在白鸿的眼睛上,语气温柔至极:“我可是很认真的想要做好这项工作呢……不过这种程度的了解而已,甚至算不上是事前的努力。”

这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从打见面到现在对自己都不曾说谎,但某一个角度上,他却也不曾坦然明说事实。

以初次见面来说,这声音实在是温柔过头了。

亲昵,热烈,这位看着自己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流露出欢喜无限的愉悦感。

如说这声音是属于某个沉浸在热烈甜蜜的幸福恋情之中的男人也不会有人怀疑;白鸿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容貌水准和魅力水平,未曾见面就已经生出狂热崇拜之情的属下她也曾经见过,但是两者的声音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