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林芽连忙将做了坏事的贺画从贺眠手里抱过来,背着她弯腰将孩子放在床上,免得她看见自己脸上没憋住的笑。

“刚才芽儿便想跟姐姐说小棉花还没嘘嘘呢,谁知道姐姐太想念她,已经将人抱了起来。”林芽给贺画换上新尿布,坐在床边逗女儿,“小棉花肯定是想念娘亲了,才非要张开胳膊要姐姐抱。”

说来说去,林芽无非是想告诉她,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贺眠对着这父女俩只能自认倒霉,一个小嘴叭叭的,一个眼睛巴巴的,让她什么火气都生不出来。

正好她回来了,林芽起身推她去洗澡吃饭。

贺眠非拉着他一起,林芽半推半就的,直到瞧见奶公过来看孩子才同她过去。

翠螺已经放好了热水,出去的时候将门带上。贺眠泡在桶里,长发披散身后,由林芽挽起袖筒,垂眸认真给她搓洗。

“芽芽。”贺眠仰头看他,正好对上林芽温柔耐心的眸子,心里顿时痒痒的,没忍住抬手轻蹭他眼尾。

贺眠湿漉漉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泪痣的时候,林芽眼睫轻轻颤动,呼吸都顿了一瞬,脸颊微微发烫,轻声说,“姐姐别闹芽儿,痒。”

“那你亲我一下。”贺眠眼睛晶亮的看着林芽,“刚才你都亲小棉花了。”

两人从贺画那屋出来的时候,林芽亲了下女儿的额头。

贺眠认为做人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容易引起家庭内部矛盾。

林芽眼里染上笑意,弯腰低头吻了下贺眠,只不过亲的是唇。

从月份大了之后,林芽就没跟贺眠做过那事,这会儿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垂眸看着那张让人怦然心动的脸,林芽有股说不出的躁动。

他本以为刚才吻了贺眠,她会把持不住的将自己也拖进水桶里,结果贺眠什么举动都没有,就这么容易便满足了?

不对劲。

林芽不由反思,难道生完孩子他的魅力就不如之前了吗?

贺眠可不知道林芽想的那么多,她跟林芽说起今天从陆霖那里听来的事情,问他,“曹欣郁养了狗吗?”

“是啊,”林芽点头,“表哥从庄子里抱了只小狗,说养来陪舅舅散心。”

大概三个月大吧,吃的肥嘟嘟毛茸茸的,跑起来的时候小尾巴一扭一扭,别提多有趣了。

若不是贺画太小,林芽都想抱一只养着。

“小狗啊!”贺眠还以为至少得是条凶狠的大狼狗才配得上抠抠搜搜的陆霖,早知道是只奶狗,她就应该多要两本画册,这才对得起自己鼓励她去找曹欣郁。

洗完澡后,贺眠穿着中衣,随便吃了两口饭就要给林芽看看自己今天新得的宝贝。

林芽疑惑的站在床边,就看见贺眠神秘兮兮的从枕头下抽出两本书,顿时有股熟悉的感觉。

贺眠眼睛明亮,凑过去轻轻吻林芽的唇瓣,“芽芽,咱们好久没学习了。”

说着她翻开其中一页,兴致勃勃的表示,“今天咱们研究研究软榻上的这个。”

除了软榻上的,她还有桌子上的,椅子上的,花样特别多。

林芽看着上面奇形怪状的姿势,红着脸……从了。

贺眠跟林芽探讨姿势的时候,陆霖才刚轻车熟路的摸到沈府墙角。

来的次数太多,那块墙的墙身都快被她踩光滑了。

陆霖费劲趴到墙头上,胆战心惊的先伸了一只腿试探性的跨过去,机警的左右看,随时做好大狗扑过来抽腿就跑的准备。

等她两条腿都跨过来,也没听见院子里有狗的叫声,陆霖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狗应该是睡了。

陆霖其实还拎了点肉骨头,准备实在不行就偷偷收买沈家的看门狗,求它给自己一条活路。

谁知道她刚在墙头上坐稳,对面曹欣郁屋里的灯笼忽然就亮了。

这是早有准备,要瓮中捉她!

陆霖心里一惊,正要拔腿就跑的时候,突然僵住身子。

对面明亮的光线下,陆霖看见那个站在屋檐下怀里抱着只小奶狗的人。

他披着外衫,不知道在那儿等了多久,这会儿抬眸朝她看过来。

明明隔了段不短的距离,陆霖好像还是看到了曹欣郁眼底的笑意。

她愣在墙头上,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时间仿佛周遭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扑通乱跳的声音,犹如擂鼓,震动耳膜。

外人眼里风流多情花楼常客的陆霖,这会儿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个站在屋檐灯笼下的人,一如初见时那般,耳根都红了。

翌日贺眠刚到翰林院,陆霖就提着包子从外头进来,她难得进翰林院正厅,还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

“请你吃包子。”陆霖将东西放在贺眠面前,扯过旁边不知道谁的椅子坐下。如今虽是夏季,可她却面带春光,就跟准备开花一样。

贺眠狐疑的咬着包子,陆霖坐在桌子对面目露期待的看着她,就等贺眠主动问自己昨晚的事儿。

她心里太高兴了,又不能逢人就说,只能告诉贺眠。

“你——”贺眠果然开口,陆霖话都堵到嘴边正要炫耀的时候,结果就听她问:“你这包子哪儿买的?”

贺眠眼睛微亮,看着手里香菇青菜馅儿的素包子,“味道不错。”

她回头买点给芽芽吃。

难道她的事情还比不上包子重要?

贺眠点点头,丝毫不委婉,“比不上。”

就陆霖今天这个表情,贺眠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根本不需要多问。

陆霖幽怨的看着贺眠,“东街街角那家。”

她之前跟翠螺说过,那家的素包子在京城都是一绝。

陆霖正要再说点什么,远远的就瞥见邹大学士来了,立马站起来将椅子放好,趁邹大学士进来之前,脚底抹油一般溜了。

陆霖以前跟邹大学士上过几个月的课,别人写文章她写话本,别人画山水风景她画鸳鸯戏水,回回都被邹大学士念叨,实在是怕了。

邹大学士看着陆霖的背影眉头紧皱,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最后只摇摇头。

人各有志,陆霖心思不在朝堂,哪怕强迫她也强迫不来。

邹大学士最近又拿了不少书,每天给贺眠布置任务让她看。

贺眠本以为这回皇上又会把她外派出去,结果她硬是看了两年的书,都没从翰林院离开过。

这两年里,她看了不少杂书,什么样的都有。

两年的时间,贺眠跟邹大学士又出了几本关于算学方面的书。

听闻底下的学堂里也设了算学这门学科,众人对它的看法由起初狭义的只能算数到现在的运用于各处。

贺眠忙着出书的时候,陆霖也终于抱得美人归,只不过曹欣郁为了照顾沈弦,一直住在沈家老宅,陆霖也跟着他住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