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草莓尼桑的心塞

天御川笑着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金弓,指尖在弓身上繁复的古希腊文字上抚过, 似乎有些怀念。想到这把弓原本的主人, 他的眼中带上了一点恶趣味,天御川突然非常期待如果鹤丸国永真的成为了这把金弓的主人, 那么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样有趣的一把神器, 自然需要一个同样有趣的主人才不会明珠蒙尘啊。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天御川摇摇头, 将手上的金弓收了起来。

这件东西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一个大杀器了, 就算鹤丸国永真的有些符合它的择主标准,但是神器……怎么会是那么好拿的?

就算是那些天生神灵, 想要得到一把足以称道的神器, 都是需要经历千辛万苦的, 就算是神王宙斯得到神器雷电的过程, 也是不轻松的。毕竟,这可是神器呢。

金发的审神者懒洋洋的仰躺在吊床上,眼睛有些惬意的眯起,耳边鹤丸国永的叫声传来,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这只鹤果然很会享受啊,吊床搭的很舒服呢, 似乎在这里睡一觉也是个好主意。

就在天御川决定在这里悠闲的躺一会的时候, 突兀的, 一道樱色的玉质流光在林间一闪而过, 这流光呈樱花状,焦急的在空中一个盘旋,落入了他的掌心。

“嗯?”天御川讶然的睁眼,眼中氤氲着温柔的蓝色,他看着这道落入他掌心的玉色樱花,若有所思的在上面点了一点,山姥切国广有些焦急的声音旋即传了出来。

“主君,请您援手……”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道形成樱色玉花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很快的消散了,天御川只是叹了口气。虽然他教给了金发打刀这个小小的法门,但是毕竟山姥切国广只是初学,坚持不了多久也是正常的。

事实上,天御川对山姥切国广的学习速度感到十分满意,单凭他只用了极少的时间就成功的把这个传音法门学会并且施展了出来,就能看出来他的天分是不错的。

——他赐予一期一振的青焰,到现在为止他还没办法运用好它,每次使用都会衣不蔽体。虽然这两个法门难度差别很大,但天御川还是决定,回去要好好的调/教下一期一振。

他亲手净化并赋予权能的刀,竟然还打不过几把长期缺少灵力供应的付丧神吗?一期一振,看来真的需要好好的训练了啊。

天御川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他看了一眼一脸生无可恋倒挂着的鹤丸国永,决定把这只也加入他的训tiao练jiao计划中。

鹤丸国永颓丧的挂在那里,仿佛是一只失去了希望的咸鱼,却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天御川似笑非笑的眼神。

“啊…哈哈哈,您可真是吓到我了啊,审神者大人”鹤丸干笑着,试图向后躲避,然而被牢牢的绑在绳子上的他却完全没办法躲开。

天御川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一指点出,素白的手指上仿佛带着不可违抗的力量,含着微露的神力点上了鹤丸的额头。

鹤丸国永僵住,他脸上闪过一抹惊惧,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完全没来的及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根手指在眼前放大,最后点上了自己的额头。

砰的一声,绳索自动松开,鹤丸国永消失在了林间。天御川笑了笑,接住脱落下来的那把白色太刀,欣赏的将手指从它雪白嵌金的刀鞘上拂过,随手收了起来。

做完这些,天御川拍了拍自己既装了一堆短刀之后又装进去了一把太刀的袖子,信手在空气中一点,微微一笑,一步踏出,不见了踪影。

林间只剩下了那张还横在两颗百年老树中间的吊床还乖乖的待在那里,一根绳索微微的摇晃着,似乎在诉说着刚刚这里发生的人间惨剧。

……

就在山姥切国广启动了手中的信物,那朵玉质的樱花的时候,坐在另一边的树顶上悠闲的看戏的今剑神色一动,看向了山姥切国广的位置。

银发的小天狗微微垂眼,看了一眼树下依旧打的如火如荼的战场,目光在气喘吁吁瞪着眼睛的加州清光身上顿了一下,神色有点古怪。

清光竟然没有感觉吗?这还真是……今剑很清楚,他们的主殿实际上并没有将他们完全看在眼中,目前为止,能够得到主殿的认可并给与信物的刃极少。

小夜左文字,山姥切国广,五虎退,一期一振,今剑,还有加州清光。

今剑很清楚只有他们几个是真正的得到了主君的认可的,其他人,包括主君很喜爱甚至认命为近侍的药研,都没有真的让天御川看在眼里。

而他们这些得到了主君认可的刀剑,每个人身上都被主君赋予了不同的能力和信物。比如山姥切国广的就是拥有代行审神者职责的权利,他则是可以随时拥有另一个自己的一切能力,但是其他人,今剑并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

只是……就算是再脱线清光也不至于连这个都感应不到吧,今剑无奈的捂住额头,如果不是感应到清光身上确实有主殿的信物,他一定会觉得清光什么也不知道的。

算了,银发短刀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结束这场闹剧了,虽然看戏很有意思,但是主殿好像已经要过来了,可不能让主殿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啊……

小天狗愉快的眨了眨眼睛,他拍了拍石切丸的肩膀,然后从容的从树顶上跳了下去,眼神兴奋,“哈哈~我在上面哦~注意啦!”

……

“…你在做什么?”一身白骨盔甲的付丧神开口,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一般,声音里带着低低的黯哑,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死寂。

“你!”山姥切国广一惊,他瞪大了那双碧色的漂亮眼睛,手指攥紧了身上披着的白布,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这把完全变得和以往彻底不同的刀,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浑身上下都被可怖的白骨包围住的付丧神似乎是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退后半步,垂下头,不去看山姥切国广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山姥切国广喉咙里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胸腔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情绪,心中翻涌着一些令人窒息的东西。

他微微垂下了头,将容貌完全掩藏在了头上披着的白布的阴影下,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但是在眼角的余光看到对面那个一言不发,完全彻底变了一把刀一样的付丧神时,山姥切国广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狼狈的扭过了头,不去看他。

他认出了那把刀,即使他遍布白骨,面目全非,但是仅仅只是声音,也足以使他认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