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4/5页)

这就有点做作了,太假。

弄得人尽皆知,好像势必要打造出一副痴心儿郎的人设一样?但是他这样做,着实太过了。

孟茯这里晓得了,越发觉得他的居心不良,少不得要给萱儿和清儿洗脑了,“他若真有心,早在京城里问一声就是了,何必跑到这里来打听,弄得人人都晓得?”

那沈浅儿的亲祖母不就是在京城么?他只管央着他母亲秦夫人打发人问一句就是了。

沈清儿也觉得此举不对劲,不像是秦淮对浅儿姐好,他这样做像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对浅儿姐好,感觉太奇怪了。

只是疑惑得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图个什么?”

“哪个晓得?只是防着些总是好的,若他不是什么虚情假意,日久见人心,往后与你们浅儿姐自然是有这缘份。”孟茯就怕两个孩子糊涂,但又不好明着说那秦淮的坏话,更不能跟他们说,这秦淮与二皇子有些来往。

这但凡牵扯到利益,感情就不可能纯粹的。但这俩孩子还小,说了一来怕她们漏了嘴,二来她们还小,不该知晓这些个掺杂着阴谋诡计的事情。

但沈清儿自来是那有主见的人,自己有会武功,当初还是她领着母亲和哥哥来这南海郡找小叔的呢。

所以听了孟茯的这些话,自己在心里反复思索,越发觉得不求个结果,是不得好眠了。

于是便暗地里找了萱儿,两人竟然背着孟茯偷偷到了码头去。

一个丫头尚且还好,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上,可两个难免是待不住,所以没少偷偷出去玩耍,书香虽发现了,但见她们没惹事,就在附近玩一玩,也就没跟孟茯提。

只觉得她们也是那懂事知道分寸的。

沈浅儿的船只因在途中因别的缘故停了两日,比预计到这南海城的时间晚了。

这秦淮也还在这里等着。

两人不敢出面,只见那秦淮在码头边好似望夫石一般,越发觉得太假了,悄悄嘀咕起来,“咱俩虽是年少,可也见过不少夫妻感情,不说别人,就拿小叔和小婶来做比方,小叔当初在朱仙县给海盗们打仗的时候,小婶最是担心,但也没眼巴巴地跑到城门开来盼他啊?”

萱儿接过她的话,“是了,娘担心义父,却一直在忙别的事情,不过忙的这些事情,都是在想办法如何给义父解忧,可见为一个人好,不单单是看表面功夫的。”

她两人站得远,说到这里使,萱儿朝码头上专门撑了一把伞在那里急火急燎等着的秦淮,“我觉得他在这里等浅儿姐,是浪费时间,像个傻子一样,都来了消息说,船会晚……他天天守在码头,难道还不晓得么?”又忍不住吐槽,“你说京城里的人夸他是青年才俊,是不是因为见他长得好看?”

所以以貌取人了?

清儿摇着头,“好像也没有,他们镇北侯府向来虽是重武,但我听说他的文采也是不错的,京城里一帮傻小姐心仪他,当初为了争夺他题字的书画,抢红了脸呢。”

“那为什么他在南海郡做的每一件事情,感觉都不像是个聪明人能干得出来的?”萱儿发出灵魂疑问。

大抵是跟孟茯在一起时间久了,看问题也犀利了不少。

清儿摸着鼻子,也是满心疑惑,“是啊,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说他会不会是冒充的?”不过说了又忙摇头自己否决掉:“不对,浅儿姐见过他,不可能冒充得了。”

萱儿却是算着时间,“那也是好几年前了,你看前几年浅儿姐是跟你祖奶奶,后来又去了玖皁城呢。人家说女大十八变,男子还不是一样,你看我哥他们,这才一个月不见,就拔高了一大截呢,换了件新衣裳看背影,咱也认不出来。”

所以没准这个秦淮真的是假的呢。

萱儿虽说得有理有据的,但是浅儿觉得谁胆子这么大,敢冒充秦淮?姐妹两个争论着,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们的肩膀。

姐妹俩转过身,还没看着对方什么个样貌,眼前就开始模糊起来。

又说京城这边,得了匿名信要去查那小院的李大人,还没做得个决定,忽然就被调离了,是大皇子手下的人接了他这个位置。

而他则被调往南海郡州府衙门做州判,从七品,分管的是分掌粮务水利,还有海防巡捕的事情。

算起来还是掉了一阶,但是他却高兴不已,只同师爷连忙收拾东西,早早和来醒来的大人做了交接,高高兴兴回家去,“终于不用再管这些掉脑袋的事情了。”

又有些难以置信地打开那调令仔仔细细看,仍旧觉得有些不真实,“你说我哪里来的好运气?也是做了这么几年的官,终于可以为老百姓做事实了。”

别人都只觉得那南海郡是偏远不毛之地,便是沈夜澜在那里创造了不少奇迹,可是一个城池想要繁荣起来,没得个成千百年的底蕴,哪里能活起来?

所以不少人都不懂这掉了一级就算了,还是被调到南海郡去,算是被贬了,一定是他平日里得罪了不少权贵,该是哭都来不及,这李大人怎么反而高兴不得了?

倒是黄师爷这个知己懂他,“是啊,那沈大人做的桩桩件件事情,都是为老百姓做打算的,到了那边也不用昧着良心阿谀奉承,可踏踏实实地做两件事情了,也不枉戴上这乌纱,大人是值得了。”

不过也觉得这调令来得太蹊跷了,他的任期并没有满。

要说得罪人,肯定是得罪了不少,可为何早的时候不报复?让心思缜密些的黄师爷一下想到了那匿名信上,有些担心起来,趁着没人的地方,朝他小声问:“大人,那信您留着么?”

李大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信。“哪里敢留,那等东西留在身边,可不是要命么?”事实上,他却是留了。

那东西虽可能要他的命,但里面牵扯的性命更多。

黄师爷听罢,却道:“我总觉得这调令和此事脱不的干系,您回府后,不如寻个机会,在书房里烧一两封信吧。”

李大人这次倒是反应快,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对对,还是黄兄你考虑得周到。”只是心里却更害怕了。难道这小院子里的案子,跟大皇子有牵连?

但他也没个什么实质证据,就是因为这调令的缘故,凭空猜测而已。

可不管是不是,李大人始终没有小看这件案子。心里想着虽不能继续查了,但他私底下查总该行的吧?那地址他是晓得的。

又忍不住想,那给他匿名信的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怀疑到大皇子身上去?

若怀疑到大皇子身上去,那神秘人岂不是会继续去查大皇子?

却不晓得,二皇子府邸一处暗室里,那位刚接替了李大人,被误以为是大皇子党派的穆大人正一脸得意地跟二皇子李兆禀报道:“殿下您猜得不错,果然有人怀疑到大皇子身上了,只要将这条线引到他身上,便是万劫不复之地,殿下您也能趁此金蝉脱壳,与这些事情甩脱得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