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3500】新年雨镇番外

周楚对雨镇的第一印象是破。

那天她刚跟曾酉睡完,把金钱纠纷处理了,曾酉拿了钱心满意足,洗了个澡就继续要去搬砖。

她临走前看了周楚一眼,欲言又止。

周楚洗完澡之后头发也没吹,还在淌水,一直在用毛巾擦。

曾酉的廉租房连个吹风机都没有,问就是太贵了。

她自己那一头乱毛也从来不吹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不去剪个短发,当然后来周楚是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剪头发也要十五块钱,她舍不得,只能任由自己的头发自由生长,干枯分叉,睡醒就是黑毛狮王。

“有屁快放。”

周楚狠狠地擦着头发,头也不抬,只感觉这房间闷热至极,都八月底了还是个烤炉。

419对象看她醒了算完钱后就把空调关了,周楚注意到这空调还沾满灰尘,估计这傻叉来了开始就没用过。

哦豁,还算是个人。

不然发情期这么凶猛床单都得换一沓吧,湿哒哒的。

“你什么时候走?”

曾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典型的拔*无情,拿钱翻脸。

她里面穿着一件跨栏背心,胸罩都是运动式的,交叉缠在肩上,外面是一件衬衫,头发也没干,发尾垂在胸上,胸前那一片都洇出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干嘛,我又不会偷你东西。”

周楚烦得很,这个房间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衣柜,厕所不带干湿分离,洗个澡水都堪比水漫金山。

而且压根没什么值钱玩意,不知道这人防贼似的防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新世界。

“不是,你少给了我三块钱。”

曾酉拿出手机,又重新算了一下,“我的纸巾用完了。”

周楚翻了个白眼,“那我还在你这洗了个澡,用了你的洗发水沐浴露哦你只有肥皂,还用了你的蹲坑,那怎么算钱啊曾小姐。”

用肥皂洗头难怪头发如此干枯,摸着跟稻草似的。

半天没话,周楚抬眼,这人居然在认真地算。

服了,周楚又给她转了十块,“行吧,快滚快滚,我换完衣服就走。”

她顿了顿,“不会吧,我都跟你睡了你连衣服都要算我钱?”

曾酉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不是俩人的信息素已经交融了,甚至半点看不出来俩人之前上过床。

她看上去就像个性冷淡。

也不是,就是很难想象这个人能有性生活。

“……算了,那你等会走的时候把这个,”曾酉站在门边,伸手示意了一下,让周楚转一下门栓,“这个按下去再关知道吗?”

周楚以前从没有过性生活,呃是跟活人有过性生活的那种,自己diy倒是有,也不知道与约炮之后都是什么氛围。

但绝对不是像她这样的吧……

这什么奇葩啊,她抽了抽嘴角,“我知道,你走吧。”

曾酉连句再见都没说,她走得飞快,估计是赶着去上班。

周楚在曾酉的廉租房待了半个多小时,努力地回忆楚望云住在哪,好像又片刻的记忆似的。

她理所当然地开了空调,这天热得要死,跟人真枪实弹地干了一个星期她*都觉得怪怪,跟以前休假的时候尝试放在里面一边干别的事一样。

窗帘拉开,窗外是一片矮破小的房屋,看上去沙尘满天,一股城乡结合部的风味。

曾酉已经下楼了,她在大热天里走得飞快。

周楚纳闷:晒不黑的么?

不过她也没仔细想,这一场419对她来说不过是新世界的开场,压根没放在心上。

之后的两个月她因为挂号的原因在一直在雨镇,索性整理起楚望云的东西,结合自己的理解拼出点东西来。

可惜怀孕是晴天霹雳,她直接走向已婚待育。

周楚对过节没什么热情,圣诞节也是兴致缺缺,不过得了曾酉的一串项链还挺开心。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的心情都很好。

转眼就是新年,隔壁的小孩又放假了,每天又是熟悉的隔着墙的男女混合双打节目。

周楚一边织毛衣,一边听手机里网课。

雨镇实在太偏僻了,边境小城,地理位置非常奇特,离镇中心一百多公里还有雪山,其实在镇上就能看到。

跟个冰淇淋似的,据说还有个湖,跟海相连,非常壮观,也离镇中心一百多公里。

这些都是周楚买菜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这个可以用荒郊野岭来形容的小镇有一种很奇特的割裂感。

一边是年轻人北上打工,一边是针对没多少的新婚夫妻的二胎宣传还有幼儿早教的课程。

像是从大城市学了个四不像,偏偏还是本土化了,再破的地方都有富人,再破的地方也有周楚这种鸡血狂魔。

也不是赚不到钱。

这里的网络普及度也很低,文化程度可见一斑,基层的科员倒是忙的要死,可惜山区一群刁民,人口普查都非常困难。

难怪有曾酉这种漏网之鱼。

周楚的网课卡得要死的时候曾酉回来了,正好的皮卡绑着大喇叭宣传新年商场的活动。

“开业大酬宾!全程羊毛衫八折!alpha内衣买一送一!”

“喜迎新年!甜品第二份搬家!名字中带金的客人可以免费获得一份椰子冻!”

“元旦恒电影业用岑商银行卡支付前两张9.9!充值五百可送五十!还有限量的爆米花套餐等你来!”

“教育孩子从小做起!元旦报名机器人编程可享受多重好礼!前十名拥有抽奖名额!有闻氏漱口水!平衡车等等!”

……

曾酉买菜回来,工地休息一天,她被周楚打发去菜场采购。

回来的时候拎着一个桶,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的周楚惊了一下:“你抢劫去了?怎么还有桶?”

曾酉爬五楼压根不喘气,她把那和她气质严重不符的胡萝卜色围脖摘了,头发跟炸了似的,一边说:“菜场东门的百货店全场两元,我的塑料袋破了。”

她买了很多菜,一边放进冰箱,冰箱是旧货市场淘的,有点年份了,但是不耗电,就是掉漆,还发绿。

现在冰箱面上贴了不少拍立得,是周楚拍的,还有每次买菜的单子。

曾酉把菜放进去,一边趴在地毯上写今天的菜单。

她人那么大只,躺在小床上都能戳出一截儿,常年搬砖使得她的体格都比寻常的alpha好不少,但是周楚生怕她得那些职业病,每天都要求曾酉回来的时候打打太极。

可惜她家alpha在这方面不是很听话,这个时候明显在努力地浪费时间企图蒙混过关。

“几天没锻炼了?”

周楚抬腿踢了踢曾酉的屁股。

曾酉浑然不动,专注、认真并且虔诚地写下——“今日鸡毛菜5.6元一斤。”

“别装死,写完赶紧给我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