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个被窝睡不出俩德性的人

周楚明天飞到拍摄地,早上六点的飞机。

闻韶什这人忒没眼力见,这个时候依旧孜孜不倦地做一颗热度爆表的电灯泡,“一起吃饭吗?”

周楚坐在车上涂口红,岑浔晚了一步,不知道去交代了什么事。

她走来的时候气氛正好很尴尬。

“怎么了?”

闻韶什:“我问周楚要不要一起吃饭。”

周楚眼皮都没掀,她涂口红的样子在岑浔眼里极具吸引力,如果是以前,她尚且可以凑过去讨一个我也要。

闻韶什突然觉得岑浔的眼神像刀。

“干什么啊,”闻韶什唉了一声,“吃顿饭怎么了,唉晚上刚好没通告好吗?”

岑浔:“你回你家吃去。”

闻韶什欸了一声,“什么叫我回我家吃去,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么?”

周楚抿了抿嘴,她的唇形饱满,特别适合涂非哑光的口红,粉丝笑称唇釉一涂谁都不爱。

“什么情况?”

她挺好奇的。

岑浔上了车,“逼婚。”

周楚哇哦一声,笑着看向闻韶什:“闻老师真是抢手。”

闻韶什无语地嘁了一声,“少来,你俩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俩德性,就知道内涵我。”

周楚侧头:“我有吗?”

岑浔摇头,“没有。”

闻韶什:“不吃拉倒,我给曾微买了拼图,你俩记得拿回去。”

最后还是一起吃了顿饭,岑总日理万机其实行程满的要死,特别是今天,闻韶什把自己手机给周楚看:“你瞧瞧,我们群都跟炸了一样。”

群名还是“女alpha天下第一好”也有个三十来人,都是99+的消息,扫一眼全都是岑浔的关键词。

还有鞭尸闻韶什的。

“连累我也别堵着问。”

闻韶什撇嘴,“她自己反正人设一直是别人家小孩,这一次杀回来我爸妈都赞不绝口的。”

其实这些年闻韶什的小动作她家也不是不知道,她经济独立地很早,可能除了终身大事和那点风流个性挑不出什么毛病。

闻韶什去的餐厅是她相好之一,周楚也听尚枫紫说过,当事人花钱大手大脚,直接开了瓶酒。

曾微是被岑浔那边的人接过来的,小朋友今天穿着一件芽黄的外套,帽子还有大耳朵,走起来蹦蹦跶跶,直接就朝周楚扑过来。

岑浔就坐在周楚的边上,她目不斜视,全心全意地看着曾微撒娇。

真是好几副面孔,有时候爱答不理,有时候又故意谄媚,现在还要周楚抱着她坐。

闻韶什看着岑浔默默收回的手差点被红酒呛到。

岑浔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又给曾微倒上了牛奶。

“曾微同学,不认得我了?”

闻韶什冲曾微挑眉,曾微坐在周楚的怀里摇头,“闻叔叔。”

周楚:“……”

什么玩意?

闻韶什仿佛习惯了,唉了一声。

这顿饭吃得周楚还算放松,主要是闻韶什提供了很多岑浔以前的料,比如小时候一起上的什么课。

不愧是富家子弟,学的课都是周楚接触不到的,一般人哪会学击剑啊。

还有什么马术,真是离谱,我以前还以为她是搞体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参加奥运会的。

结果呢。

周楚瞪了岑浔一眼。

中途曾微被周楚带去洗手间,闻韶什看着低头看手机的岑浔,喂了一声。

对面穿着丝绸衬衫的女人抬眼,耳垂上的碎钻在灯下还有点闪,一身都很简单,却不会让人觉得廉价。

“你又骗你老婆啊?”

闻韶什抬眼,她跟岑浔压根不是一个性格的人,不过也不妨碍她们坐朋友,就像老孙,一开始也不太熟。

缘分这东西挺奇妙的。

岑浔:“那是骗吗?”

还挺理直气壮的,上次不知道是谁被发现了以后被打成那样。

就差屁滚尿流了,靠主动离婚才挽回一局,只不过现在没有名分,还好紧急安排了一个追求中的名头,不然早就被淘汰八百回了。

“得了吧还装镇定,”闻韶什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这事你又怎么瞒过去的,你不是和她回老家吗,吃药没被逮住?记得周楚挺精的。”

岑浔的体检都是在闻韶什那做的,她哪能不知道,之所以现在还留着姬郁绘,也就是因为这个事。

对大众能公布的东西都是冰山一角,但姬郁绘的罪状也已经令人发指了。

岑浔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走向衰竭,只不过她这人一贯会逞强,倒是看不出什么。

“我说我没事。”

岑浔也喝了口酒,她无名指空空,曾经粉丝拍到的婚戒已经被摘下,被她放在床头。

她其实挺想戴的,但是有一个前妻和正在追求的现任,还是同一个人。

现在想戴,但是她已经换了个身份。

“那她就信了?”

闻韶什不信,“她后来还问过我的。”

周楚一般很少联系闻韶什,她在这方面倒是比谁都会避嫌,闻韶什偶尔在工作之余听到别人提起周楚,评价都是太有分寸了。

就是那种一心一意工作的,人撩骚她都毫无兴趣。

也不排除是有对象了的原因,但是接触下来,闻韶什一直觉得周楚虽然平时挺泼,但是对事上心的话,那根本没法讲。

狠也是狠,岑浔那脑袋都开过瓢了她还下得了手。

离婚也说离就离,洗标记也说洗就洗。

景岫这个唯爱岑浔的都对周楚刮目相看,她越景岫出来每次都要听景岫夸几句周楚。

也就是这个时候,闻韶什才觉得周楚跟岑浔那压根不是势均力敌,甚至可以说是周楚在牵着岑浔走。

其实这在ao的关系法则里显得过于失衡了。

可是岑浔不在乎。

“你怎么说的?”

岑浔抬眼,她恢复了记忆之后越来越有当年的样,但是和她对视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像是冬雪消融后的草长莺飞。

“我能怎么说啊,当然说我不知道啊,说你不会骗她啊。”

闻韶什唉了一声,她头发是刚接的,看上去姐味浓了很多,本来就是浓颜,皱眉的时候是有点凶。

不过胜在气质没那么有压倒性,这个时候发牢骚,“比到时候连累我啊。”

“你这事儿告一段落赶紧出国看看,你还真能忍,那药吃多了副作用也很大的。”

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闻韶什其实是一个很心软的人,她看上去笑嘻嘻的脾气好,其实玩得好还真没几个。

闻家是块大饼,巴结的人不少,她也不是没被骗过,很多人和她玩也不是因为她本人,只是因为后面的家庭。

景岫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那世界上唯一不能百分百对等的就是痛苦。

景岫有从底层上来的痛,闻韶什有不被认可的痛。

就算现在在圈子里,其实真正要掏心窝的朋友屈指可数都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