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前妻她心意已决

岑浔抱得很用力,抱得周楚脑子一瞬间升起了以前看过的烂俗桥段描写。

什么被人揉进骨子。

文学在她眼里很多都夸张化,柴米油盐铺陈在文字也掀不起半点波澜,所以即便她会被某个片段的描写掀起波澜,却从不会觉得自己值得拥有那样的桥段。

可是此时此刻,她好像感受到了岑浔很多难言的话语。

在这个拥抱里。

她被呆呆地抱着,去回忆过去她们拥抱的时刻,好像也没有什么刻意的。

因为她这个一夜之间多出来的相依为命搭伙对象,有一些很腻歪的习惯,出门前的亲吻,睡前的晚安吻,以至于曾微被养刁了,总是喜欢被亲亲。

拥抱太平常不过,偶尔曾酉下班,进屋的时候如果在周楚正在玄关柜那什么东西,就会被抱个满怀。

“好了好了,这不是没事么。”

周楚拍了拍岑浔的肩,推也推不开,然后笑了笑。

这个人记忆恢复了也没书的酷拽狂霸拽模样,这个时候的声音居然带点哭腔,搞得周楚挺难为情的。

还要哄。

“差不多的了啊,我又不是要死了。”

周楚的手又拍了拍岑浔的背,跟哄曾微睡觉似的一上一下。

岑浔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去端熬好的汤,她也没哭出来,只是眼圈泛红。

周楚以前觉得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也是一种形容,那天底下美女多了去了,越看越美那得多倾国倾城啊。

现在看这张脸,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岑浔看着周楚喝汤,隔了一会,问了一句:“那如果是我呢,你会怎么办。”

周楚啊了一声,“你怎么?别告诉我你要死了啊?”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在此等情境下纯粹是开玩笑,但是半天都没个回音,她掀起眼皮,岑浔还是这么看着她。

这人当初就是靠脸蛊人,这么几年下来,周楚发现同一张脸,她也不会想到萧敏浓了。

她从没接触过对方的灵魂,而触碰到的是这个世界,叫岑浔的人的灵魂。

她熟悉她的所有小脾气。

“如果。”

岑浔又重复了一句,周楚翻了个白眼。

她的长发披着,穿着的睡袍领口大开,从脖颈往下都惨不忍睹,青青紫紫的,活像是什么从家暴现场出来的。

这个时候完全没以前在代言产品现场的那种美艳,却是岑浔记忆永不会磨去的周楚。

那是人前的周楚,她爱她,更爱这种私人场合,对她毫无芥蒂的周楚。

“如果什么啊,别乱讲,而且我的态度不是很清楚吗?”

周楚笑着喝汤,其实浑身还是酸软,看上去嘴唇都是白的,只不过眼神很灵动,“离婚前我就说了,我不会为你难过的。”

“你走了我还是过我的日子。”

她突然发现自己很难说“死”这个字,在这个回答的时候,又低头嘀咕了一句,“多大的人了,还要问这种问题。”

岑浔:“我比你大很多,你很失望?”

周楚:“是啊,”她的腔调懒洋洋的,这碗汤非常浓,面还放了中药,熟悉的味道,不是饭点出品,肯定是岑浔本人亲自做的,“我以为和我结婚的是一个可爱的年下alpha,没想到啊……”

她啧啧两声,余光岑浔的神情半点没崩,甚至被室内昏黄的光线照得非常有艺术感。

周楚心想,好烦啊,这人很难挑出毛病欢。

岑浔一直不吭声,就是看着周楚喝汤,她一只手揪着被子角,听着周楚的反话。

“我生气了。”

她突然说。

周楚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岑浔,然后伸手按在她的额头,“你吃错药了?”

“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也不行。”

岑浔抓住周楚的手,周楚的那碗鸡汤见了底,干脆把碗放到了一遍,哐当一声。

跟砸在床头柜上似的。

周楚的眉头都抖了一下,她被抓这手,而岑浔欺身而上,她们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情,这个人向来不会给她压迫感。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身上的信息素把周楚裹挟,alpha对omega原始的压制无孔不入,周楚都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

以前也不是没被岑浔这样的姿势对待过,但是周楚却觉得现在看过去,这个人向来疏冷的面容淬上的一点愠怒都像是风雪滚火,烧得出一片荒唐。

“我以为我能忍住的。”

岑浔抓着周楚的手腕,逼得周楚往他面前靠了又靠,她们鼻尖相贴,四目相对。

彼此的眼底映着彼此的面容,岑浔开口的时候呼吸喷在周楚脸上,“周楚,我忍不了了。”

“我受不了做你不公开的的恋人。”

周楚笑了一声,“我们现在是恋人吗?”

话音刚落,她的腰被人揽起,又被迫往上靠,嘴唇擦过岑浔的唇角,岑浔:“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楚抬起腿,踹了岑浔的小腿一脚,她本来就是草草地穿了件睡袍,光裸的腿上也都是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不是追我么?”

岑浔唇瓣在周楚脸上游移,“我追得到吗?”

ao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是周楚这几天迷蒙中都能闻到的清苦,跟从前那股齁甜的棉花糖味截然不同。

“你试试?”

周楚垂眸,岑浔投下的阴影笼罩住了她,却不会阻挡岑浔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刻进心。

“你会为我放弃这一切吗?”

岑浔问。

周楚的腰被岑浔揽着,明明是在床沿,却好像要陷落下去,她们从前有无数这样的时刻,却很少在亲热的时候说些别的。

天长地久难以启齿,白头偕老太过书面,百年好合是婚礼常用语,她们也没有。

她们的见证,也是一切的源头,竟然是一个孩子。

周楚笑了一声:“你做梦啊。”

她的目光带着岑浔熟悉的怜爱,然后捧着岑浔的脸,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为什么要我放弃这一切成全你呢?”

她的声音倒是没有平时一点就着的气鼓鼓,“你不是一直很清楚吗?”

岑浔嗯了一声,“我只是希望你心有我。”

周楚还是忍不住,骂了句你有病啊。

岑浔没憋住,笑了一声,这一声带着无可奈何。

周楚挺了挺胸,“有的,一直有。”

她把腿一伸,直接勾住了岑浔的腰,像是挂在上面一样,“我猜你想知道有多少?”

岑浔点头,她额头的碎发扫在周楚的脸颊,像是涟漪一样带出无限的惆怅。

“多少个屁,”周楚直接把人拉到床上滚了一圈,但是她没力气,这点聊胜于无,还是岑浔帮她翻了个身,自己被周楚压着。

周楚俯视着岑浔,“我的生命里,只有我的职业,你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