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左手毁灭,右手希望(第2/2页)

杂毛小道除了给我煮草药和自己打坐修养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两件事情上面:首先便是制符,他随身带得有一些朱砂和烟墨,黄符纸也有些,但是不多,不过他却能够因地制宜,找来了蜈蚣、蚯蚓、鱼血、黑泥疙瘩和烟熏的竹块,以及许多说不出名字的玩意儿,然后制出各种符箓来。这些未必有多少威力,但是却能够起到预警、驱虫、防止控制和宁神的诸多功效;其次便是赶工那块血虎红翡。

每当四下无人之时,迷迷糊糊的我总能够看到杂毛小道凝视着那一块红殷殷的玉石,如同注视女人的玉体,眼中有着发狂的灼热。他通常会念一段“净心神咒”或者“祝香谣”,然后似梦似醒地观察一番,接着开始下刀。不过,即使现在危机四伏,他一天最多也只会下十刀,脑中构思千万,篆刀一下,有去无回,果决得如同沙场搏杀。

其实关于那几天的记忆,我是模糊的,也想不起太多的东西来,我大部分时间里感觉自己在做梦,梦到自己就是金蚕蛊,缩在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翻滚着,疼痛着,感觉浑身的皮肤如同火一般烫,奇痒无比,又灼热又痛苦。

第三天的时候我想明白了,其实我之所以发烧,是因为金蚕蛊正在遭受痛苦的煎熬。

我们性命相连,所以它异变,而我则荣辱与共,共同承担。

如此浑浑噩噩,直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我的旁边又多了两个躺着的人:一个是马海波,一个是胡文飞。他们在经过几天的彷徨和无奈,尝试着爬过之前垮下来的那个山头,然后攀上这一线天峡谷上去,可是在上了十几米的时候,从岩壁间突然蹿出了一条烙铁头,虽然杨操眼疾手快,一针将这毒蛇的头给钉住了,但是老马却吓得失手跌落山崖。

还好胡文飞当时就在十米以下的地方,手攀着藤蔓,伸手抓住了老马的手。

马海波被救了下来,但是两个人都单手脱臼,加上各种擦伤,无奈地负伤返回。

第一次逃生行动,无疾而终了。

在没有药、也没有医疗条件的这一线天峡谷中,受伤无疑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杂毛小道这个业余郎中变得十分忙碌。而我在第四天的子时,心中突然一跳,感觉喉咙中有一物,往外面奋力地攀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