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家庭(第2/5页)



  我抬起头盯着这两个男孩儿,他们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你们难道不担心他们吗?”我问道。

  恩布里惊奇地眨了眨眼:“担心?为什么?”

  “他们会伤害到对方!”

  恩布里和杰瑞德哄然大笑。

  “我希望恩布里咬他一口,”杰瑞德说,“给他点教训。”

  我吓得脸色发白。

  “那可不一定!”恩布里反对道,“你刚才没看见吗?就连山姆那不可能像杰克那样飞跃起来。他看出保罗必败无疑,还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不是吗?他有天赋。”

  “可是保罗经验更丰富,我和你赌十美元,保罗赢。”

  “就这么定了。杰克是个天才,保罗一点希望也没有。”

  他们握了握手,怪笑着。

  我想借他们轻松的谈话安慰自己,但是狼人搏斗时的残忍场面始终缠绕在我心头,空荡荡的胃和昏沉沉的脑袋都疼得厉害。

  “我们去艾米丽那儿吧,她肯定做了好吃的东西。”恩布里低头看着我,“不介意开车过去吧?”

  “没问题。”我慢吞吞地说。

  杰瑞德翘起一边的眉毛,“还是你来开车吧,恩布里。她看上去像是要吐的样子。”

  “好主意,钥匙在哪里?”恩布里问我。

  “在点火开关上。”

  恩布里拉开靠近副驾驶座位的车门。“进去吧。”他愉快地说道,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塞进车里。他看了看车里剩下的空间,“你得坐在后面的拖车板上了。”他对杰瑞德说道。

  “没关系。我可不想坐在前面看着她吐,我会受不了的。”

  “我赌她不会吐,她可是和吸血鬼待在一起的人。”

  “五美元?”杰瑞德问道。

  “一言为定。就要拿走你的钱了,我深感惭愧。”

  恩布里上了车,发动引擎,杰瑞德也敏捷地跳上拖车板。刚关上车门,恩布里就悄声对我说:“别吐,好吗?我刚赌了十美金,如果保罗真的咬了雅各布”

  “好的。”我轻声地回答。

  恩布里带着我们朝村庄开去。

  “嘿,杰克为什么会违背禁令呢?”

  “什么令?”

  “恩,禁令,就是,不能散播我们的秘密。他怎么会对你说起呢?”

  “哦,原来是这件事,”我说道,想起来雅各布昨晚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模样,“他没有泄密,是我自己猜到的。”

  恩布里撅起嘴,看上去有点儿吃惊:“恩,似乎有道理。”

  “我们现在去哪儿?”我问道。

  “艾米丽家,他是山姆的女朋友不,现在应该是未婚妻了。等山姆解决好那两个小子的问题,等保罗和杰克找到新衣服穿上,如果保罗那家伙还有新衣服的话,他们会到艾米丽家同我们会合。”

  “艾米丽知不知道”

  “知道,对了,别盯着她看,山姆会不高兴的。”

  我朝他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盯着她看?”

  恩布里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你刚才也看到了,和狼人待在一起是非常危险的。”他很快转换了话题,“嘿,你不会在意我们把草地上那个黑发吸血鬼除掉吧?他看上去不像是你的朋友,但是”恩布里耸了耸肩。

  “不是,他不是我的朋友。”

  “那太好了。我们不想惹任何麻烦,不想违反条约。”

  “哦,是的,杰克很早以前向我提起过条约这回事,为什么杀死劳伦特就违反了条约呢?”

  “劳伦特,”他哼着鼻子重复道,好像觉得吸血鬼也有名字是件好玩的事,“我们杀死他的时候其实是在卡伦家的地盘上。我们不可以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上攻击别人,至少不能攻击卡伦一家——除非是他们首先违反条约。我们不知道那个黑发吸血鬼是不是他们家的亲戚或者别的什么。你好像认识他。”

  “那他们怎么做算是违反了条约呢?”

  “如果他们伤害了人类,就违反了条约,杰克可没那份耐心等着他先违约。”

  “哦。谢谢,幸亏你们没有多等。”

  “不用谢。”他略带自豪地说道。

  恩布里开过大陆最东面的房子,转弯绕进一条狭窄的泥路。“你的卡车真慢。”他说道。

  “抱歉。”

  泥路的尽头是一所小房子,房屋上灰色的油漆几乎脱落殆尽。褪了色的蓝色大门旁有一扇窄窄的窗户,窗台下种了一排鲜艳的橘黄色金盏花,花给这个地方添了些明亮的色彩。

  恩布里推开车门,深深吸了口气:“恩,艾米丽在做饭。”

  杰瑞德跳下车,朝大门走去。恩布里用一只手拦在他胸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清了清嗓子。

  “我没带钱包。”杰瑞德说道。

  “没关系,我不会忘记的。”

  他们跨上门口的一层台阶,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我怯生生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房子和比利家的差不多,客厅几乎是当厨房用。一个年轻女子站在水槽旁的餐桌边,取出罐子里松饼,把它们一个个摆在纸盘子上。她的铜色的皮肤光滑细腻,乌黑的长发柔顺自然。我顿时明白了恩布里为什么不让我盯着她看,因为这个女孩儿实在太漂亮了。

  “你们饿了吗?”她的声音温柔动人。她转过身正对着我们,只有左边的脸蛋上挂着笑容。

  右边的脸蛋上,从前额到下巴,有三道深深的红色疤痕。尽管伤口早已愈合,印记看上去还是很刺眼。其中一道伤痕从她那杏仁般的黑色眼睛边划下来,另一道扯住右边的嘴角,使她的右脸永远都是一副苦相。

  好在有恩布里事先的警告,我赶紧把目光转移到她手中的松饼上。松饼的问道闻上去棒极了——就像是新鲜草莓的香味。

  “噢,”艾米丽吃惊地问,“这位是谁?”

  我看着她,尽量把视线集中在她左边脸蛋上。

  “贝拉?斯旺,”杰瑞德告诉她,耸了耸肩。很显然,他们曾经谈论过我,“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