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急不可耐(第3/5页)


  “作为掠食者,我们拥有大量天生的武器,简直像个天然武器库一样——很多,很多,多得甚至超出必要的范围。强壮,速度,敏锐的感觉,更别提像爱德华,贾斯帕和我这些人,还拥有额外的感觉能力。而且,就像食人花一样,对我们的猎物来说我们很有吸引力。”

  我一动不动地,想起了在那块草地上,爱德华曾那么激烈地向我印证着这种观点。

  她露出大大的不祥的笑容。“我们还拥有另一种相当多余的武器。我们是有毒的,”她说着,露出闪闪发光的牙齿。“这种毒液并不致命——仅仅是让人无力反抗。它作用得非常慢,通过血液循环来流遍全身,因此,一旦被咬,我们的猎物就会感到全身都在剧痛,根本无法从我们跟前逃走。这基本上是多余的,就像我说的那样。如果我们靠得那么近,猎物是根本不可能逃脱的。当然,也有例外。例如,卡莱尔。”

  “所以……如果任由毒液流遍……”我喃喃低语道。

  “要完成转变得花上好几天的功夫,这得基于有多少毒液进入了血液循环,还有毒液注入的地方离心脏的距离远近。只要心脏还在跳动,毒液就会继续流动,治愈所有伤口,在流经之处改变身体的构造。最后,当心脏停止跳动时,转变就完成了。但整个过程中,每一分每一秒,那个受害者都会巴不得立刻死去。”

  我颤抖了一下。

  “你看,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爱德华说过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我不太明白。”我说道。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很像鲨鱼。一旦我们尝到了鲜血的滋味,或者甚至只是闻到血的味道,就会很难控制住自己不继续喝下去。有时我们根本不可能控制住自己。所以你看,一旦咬了某人,一旦尝到了血,我们就会开始变得狂暴起来。这对双方来说都很艰难——一方要承受对血液的渴求,另一方要承受痛苦。”

  “为什么你认为你不记得了呢?”

  “我不知道。对其他人来说,转变的痛苦是他们对人类生活的最深刻的记忆。我却完全不记得当人类时的事。”她的声音充满了渴望。

  我们沉默地躺着,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完全陷入了深思。

  然后,毫无预警地,爱丽丝从床上跳起来,轻盈地落到地上站住。我猛地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她。

  “某些事改变了。”她的声音很紧迫,不再和我说话了。

  她伸手推门的那一刻,贾斯帕把门打开了。他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还有她的突然惊呼。他把手放到她肩膀上,领着她走到床前,让她坐到床边上。

  “你看见了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睛,紧张地问。她的眼睛专注着凝视着某些非常遥远的事物。我紧挨着她坐下来,倚过身子捕捉她低低的飞快的声音。

  “我看见一个房间。一个长长的房间,到处都是镜子。地板是木制的。他在房间里,等待着。还有金色的……镜子上有一条金边。”

  “那个房间在哪里?”

  “我不知道。还缺少一些信息——另一方还没做出决定。”

  “还有多久?”

  “很快。他今天就会在那间满是镜子的房间里,又或许是明天。这得看情况。他在等待着什么。他现在正在黑暗之中。”

  贾斯帕的声音很冷静,很有条理,他轻车熟路地向她提问道。“他在做什么?”

  “他在看电视……不,他在放录像,周围一片黑暗,他正在别的某个地方。”

  “你看得出他在哪里吗?”

  “不能,太黑了。”

  “那间满是镜子的房间,那里还有别的什么吗?”

  “就是镜子,还有金色。那是一道金带,环绕着整个房间。还有一张黑色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大型音箱和一台电视。他正在那里摆弄着那盘录像带,但不像在那间黑屋子里那样看着它。这就是他在等着的那间房间。”她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起来,然后落到了贾斯帕的脸上。

  “没有别的了吗?”

  她摇了摇头。他们看着彼此,一动不动。

  “这意味着什么?”我问道。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谁也没有回答。然后,贾斯帕看向我。

  “这意味着追猎者改变了计划。他做出了某个决定,这个决定把他带到了那间满是镜子的房间,还有那个黑屋子。”

  “但我们不知道那些房间在哪里?”

  “没错。”

  “但我们确切地知道,他不会在华盛顿山脉的北边,也不会被猎杀。他会躲过他们。”爱丽丝的声音很绝望。

  “我们要打电话吗?”我问道。他们交换了一个严肃的神情,拿不定主意。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抬起头看着电话,爱丽丝已经穿过了房间。

  她按下一个键,把电话举到耳边,但起初她并没有说话。

  “卡莱尔,”她屏息说道。她似乎既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感到宽慰,而那两种情绪都是我正感受到的。

  “是的。”她说着,瞥了我一眼。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只是在听,没有说话。

  “我刚刚看见了他。”她把她看见的景象又描述了一遍。“某件事让他登上了那班飞机……把他带到了那些房间那里。”她停顿了片刻。“是的,”爱丽丝对着电话里说道,然后对我说话。“贝拉?”

  她把电话遥遥伸向我。我飞奔过去。

  “你好?”我屏息问道。

  “贝拉。”爱德华说道。

  “噢,爱德华!我担心极了!”

  “贝拉,”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我告诉过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就行。”听到他的声音的感觉美好得让人难以置信。我感觉到,当他说话时,笼罩在我头顶的绝望的乌云逐渐淡去,消失不见了。

  “你在哪里?”

  “我们在温哥华城外。贝拉,对不起——我们失去了他的踪迹。他似乎对我们起了疑心——他一直小心地跟在足够远的距离之外,我根本没法听到他的想法。但现在他离开了——看样子他坐上了一架航班。我们认为他正径直回到福克斯,从头开始。”我能听到爱丽丝正在我背后和贾斯帕说着话,她飞快的话语全都挤在一起,模糊成一阵嗡嗡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