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5表彰(第2/3页)

不生,起码阮文不着急。

谢蓟生笑了笑,也没再追问。

他们都很忙,在一起的时间都屈指可数,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无法照看,何必祸害孩子呢。

小房间里只有阮文吃东西的声音,这让她有点心虚,“生气了吗?”

“没有。”谢蓟生帮她涮了点蔬菜,“别光吃肉,也吃点蔬菜。”

他刚把涮好的豆芽夹到阮文的碗里,有人敲门。

紧接着,涌进来一群糙汉子。

阮文知道这群人的来历,很是友好的笑了笑。

这一笑,倒是让这群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傻眼了。

有泼辣的娘们不害羞,恨不得把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像是这种小小瘦瘦的清秀挂的,哪个不是红着脸,说话跟蚊子哼哼似的。

眼前这位起身冲他们问了句,然后又坐下吃了起来。

一点没有被那么多陌生人打量后的不好意思。

谢蓟生的警卫员说,“阮文同志和别的女同志不一样。”

倒是真和那些军嫂不一样。

“要不坐下吃点?就是椅子不够。”桌子也小,坐不开那么多人。

“没事蓟生媳妇,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

谢蓟生看了眼说话的老兵,有些无奈。

这可不是他教的,纯粹是这帮大老爷们胡说八道。

那老战士才不怕呢,瞧了谢蓟生一眼,“我说蓟生,你不给介绍介绍下?我又不知道弟媳妇的名字,不叫弟媳妇叫啥,你说对吧弟媳妇?”

阮文知道这老战士是故意的,一口一个弟媳妇,就想看她脸红呗。

她偏不让。

“阮文,您叫我阮文就行。”

“哟,这名字真是有文化,俺叫元大虎,比你们家小谢大三岁,喊我老元就行。”

阮文客客气气的喊了声“元哥”,这让元大虎笑了起来。

这性子倒是比谢蓟生软和多了。

一硬一软,中和起来倒是不错。

元大虎带进来了七个人,一群人叽叽喳喳问了起来。

阮文边吃边回答,倒也是说的热闹。

这一聊就到了十一点钟。

阮文眼睛亮晶晶的,越说越是热闹。

谢蓟生连忙拦下,“明天得早起,有机会再说。”

元大虎嘿嘿一笑,“那你倒是再定个时间啊,阮文妹子,蓟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们俩的婚事啥时候办啊,到时候老哥哥天南地北都来喝你们的喜酒。”

“就是就是。”

房间里一阵哄笑声。

阮文看了眼谢蓟生,“再过两年吧,到时候我督促小谢,说什么都要把各位请来喝喜酒。”

“还等两年,蓟生忍得住吗?”

开起了荤腔的被谢蓟生给打了出去。

阮文倒觉得还好,这群人够照顾她了。

当初应酬酒桌上,那才真是荤段子不断,想想她都不知道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是一口气,凭着那一口气。

后来同事猝死,那口气也没了。

谢蓟生把人赶走后,送阮文回房间休息。

“别听他们胡说,一群糙老爷们就知道嘴上拿人开涮。”

阮文看着他,不说话。

谢蓟生觉得有些不太好。

下一秒他看到阮文拔高了几分,努力的和他平视,“辛苦你了。”

她轻声一笑,转身进去关上房门,把谢蓟生关在门外。

这恶作剧让阮文晚上做了个春梦。

梦里头,谢蓟生像是个禽兽,一遍遍的问她,“累不累”,等着她泪汪汪的哭出来,那人又是恶趣味的说,“辛苦你了。”

阮文没睡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她吧。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送来了一套军装,但是肩膀上没有杠和星星。

没有军衔。

阮文换上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的想起了那句诗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她定然不会辜负这一身衣服的。

……

广播里早就说了,今天要对年初参战的战士们进行表彰。

大队里的喇叭连上广播,就等着听直播呢。

八月里正热着,王家沟的村民们都是天刚亮去地里干活,等到九点来钟回家歇着。

日头最盛的那半晌,谁愿意去地里晒着啊,万一中暑了身体难受不说,还耽误干活。

因为今天要听广播的缘故,村里人早早都收拾家伙事儿从地里回来。

三五成群的聚在大街上,议论起来。

村长王大壮搀扶着老支书出来,在树底下放了小马扎,请老人家坐在那里休息。

“我之前听说,阮文救的那个小谢同志就去了南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表彰。”

“想什么呢,参战的几十万人,受表彰的才多少?哪轮得着他啊。”赵全福她妈刘春兰啐了一口,“俺们家全福也去了,跟我说了这次受嘉奖的都有谁。”

刘春兰顿时成了王家沟的焦点。

村长看了眼,问老支书,“看样子包产到户是趋势,咱们这边虽然没说,但是今年县革委会改了名字,现在叫县政府。我估摸着,咱们这边也快了。”

老支书抽着旱烟,吞云吐雾,“那你是想给他们分地?”

村长有点拿不准老人家到底啥意思,村里人不止一个去找他,都想要分地。

地是自家的,干劲足。

上面公社没说话,老支书也没交代,村长不好说。

树底下能够听到刘春兰掰扯着的名字。

叫什么的都有,跟信口胡说似的。

“全福他妈,你们家全福不还是个大头兵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春兰被问住了,有一会儿才开口,“你家又没当兵的,难不成你比我清楚?”

她刚说完,播音员熟悉的声音响起。

“……此番中央.军.委对52个英雄模范单位、79名解放军指战员、12名民兵以及一位非战斗人予以荣誉称号……”

村里人仔细听着那九十二个名字,忽的有人喊了声,“我听到谢蓟生的名字了,是咱们认识的那个小谢吗?”

“全福他妈不是说没有吗?”

“听她那老娘们胡说,她说的名字你听见了吗?”

刘春兰捍卫自己的尊严,“在后面呢,在后面呢。”只是这声音低了不少。

播音员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王家沟的大人们面面相觑,“是咱们村的阮文吗?”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当兵的。”刘春兰尖着嗓子反驳。

当即有人指出,“你没听见吗,说是非战斗人员。”

“别吵了,没听播音员在介绍吗?说是设计了什么泥彩服,所以才被特别表彰的。”

一群人吵嚷个不停。

村长有些懵了,听到俩熟悉的名字,但是他不敢认。

天底下重名的可多着呢,万一是别人呢?

“老支书,您说是小谢同志和阮文吗?”

老支书浑浊的眼睛忽的清明,嘿嘿一笑,“你等明天的报纸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