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相大白

推开甚至病房门之前,沈画甚至不敢去预想会发生什么。

并不是见惯生死,就能坦然面对一切的。

猛地推开门。

病床上,沈直和程浙并肩坐着。

程浙抱着手机在打游戏,沈直凑在他边上看,“我去,对方那个打野怎么回事啊,送人头啊……”

话没说完,病房门被推开。

沈直立刻抬头,一看到是沈画,他立刻有些心虚:“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不也没睡吗?”沈画瞬间平复呼吸,不让自己的表情露出任何异样,走进病房。

沈直心虚一笑,“姐,我白天睡太多,实在是睡不着,正好Zing也说睡不着,我就叫他过来,看他打会儿游戏……马上就睡,真的!”

沈画看向程浙。

程浙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视线就又落在手机上,他说道:“这局快结束了,稍等。”

沈画没心思去猜程浙到底什么意思,她直接走上前去,摸摸弟弟的脑袋:“既然睡不着,就去把药膏再涂一遍。”

“还涂啊。”沈直的脸几乎皱成苦瓜。

姐姐给的这种药膏,涂抹上去有点儿疼,但疼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它需要揉,需要把药膏给揉进伤口里。

每次揉药的时候,看着伤口,他都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

可是看着姐姐的表情,沈直乖乖下床去了。

几天过去,伤口的肌肉和皮肤当然没那么快长好。

沈直行动起来还非常小心。

尽管医生已经告诉他,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神经,可显然心理阴影还在。

沈直去找了药膏,就坐在矮凳子上涂。

贺宗野随后也跑了进来,他一路上还被自己给绊倒了几次,后面跟上的同事慌忙把他给扶起来,这会儿人都赶到了。

看到病房内一片安静,贺宗野松了口气,看向沈画。

沈画就在病床边上,正看着还在打游戏的程浙。

贺宗野和同事们,都没吭声。

沈直正在涂药,看到贺宗野来,忍不住说:“这大晚上的,你们干嘛呀,笔录不是都做好了吗?”

贺宗野看了眼沈直,笑了一下:“你没发现,我腿好了吗?”

沈直顿时瞪大眼睛:“啊?啊?真好了?”

贺宗野点头:“对,再过两天就能健步如飞。”

“可是,不是说要截肢的吗?”沈直吃惊地问,“啊野哥你别介意,我不是说不想你腿好,就是……这也太神奇了吧!”

前两天还说要截肢,野哥在面对众人的时候,脸上笑呵呵的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大不了回家去当富二代,坐吃山空。

可有一次他自己过去看野哥,就看到野哥在对着自己的腿发呆,那表情……不忍细看。

现在,竟然好了,不用截肢了?

沈直比谁都开心,也惊喜无比。

贺宗野笑:“还不是你姐医术高明。所以啊,你看我这情况都能治好,你那点儿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还天天抹这么珍贵的药膏,浪费啊。”

沈直:“我的腿还要踢足球啊,一点儿后遗症都不能留的。”

贺宗野:“也是,多重保险,也就你了,别人也没这条件。”

沈直忍不住咧嘴笑。

程浙游戏结束,游戏音效响起。

沈直抬头:“赢了,不愧是Zing,什么游戏都玩得来。”

程浙笑:“也就会玩游戏了。”

沈直又说:“你以后真不打算再当游戏主播了?那你是不是想重新回去当职业选手?完全可以在咱国内的俱乐部打呀。”

程浙:“我这岁数,当不了职业选手了,主要是心态不行了,也没以前的那股冲劲儿。打两局就累……”

沈直:“那你打算干什么?”

程浙看着他,顿了顿,缓缓说道:“我爸在蒙省有一个马场,我可能会去那边看看。”

“哈哈哈,去当弼马温啊。”

“没错。”程浙笑,“等你什么时候回国,可以过去骑马玩。”

“好!”

程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沈直:“一个小礼物,留作纪念。之前的联系方式我以后都不用了,等我换新手机了,再给你发信息。”

“什么啊。”

沈直好奇地接过来一看,眼睛亮了,“国际X大赛的奖牌?你赢的?”

程浙笑笑:“走了。”

沈直拿着奖牌翻来覆去地看,兴奋地说:“行吧,我也不沾你的光,我的第一块奖牌也预定给你了!”

刚说完又立刻看向沈画:“姐,你别吃醋啊,我第一块奖牌肯定没那么好,等我拿个金靴啊什么的,再给你。”

沈画看他:“那我等着。”

程浙已经走到病房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沈直:“好好踢。”

沈直:“那必须的。”

程浙笑了一下,离开沈直病房。

不用贺宗野吩咐,几位警察就押住了程浙。

沈画又给沈直的伤口检查一遍,让沈直赶紧上床睡觉。

沈直可怜兮兮地说睡不着……

沈画给他按了按穴位,让他缓缓睡着,她才离开。

从沈直病房出来,刘路就在等她。

“怎么了?”沈画问,“又出什么事情了?”

刘路连忙说:“没事,言放抢救成功,但医生说他伤了声带,以后也说不了话了,这也不要紧,他人有口气能认罪就行。那个程浙,说要见你。”

沈画目光微冷:“他有交代什么吗?”

刘路抓了抓脑袋:“他说也要给你一个交代,要见你才说。”

沈画皱了皱眉。

刘路说:“贺队叫我过来请你去一趟,早点弄清楚早点结案吧。”

见到沈画过来,程浙笑了一下。

“沈老师,你来了。”

沈画坐下:“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只是几天家教,不必这么叫我。”

程浙笑:“那叫你沈医生吧。”

沈画不答,都无所谓。

“我有点儿不知道从何讲起。”

“沈老师,我从没想过要伤害沈直,你信吗?”

程浙说。

沈画:“我只看事实,事实就是沈直受伤了,而且非常严重,差一点就毁了他的人生。”

程浙垂头:“怪我。”

“小时候,我爸的公司规模还小,也不在海市,在西省的一个城市起步。”

“我爸妈的感情一直不是很好,我妈总疑神疑鬼,觉得我爸外面有女人。实际上我爸忙得要命,根本没那功夫,可我妈不信。”

“他们一见面我妈就开始各种猜疑,后来我爸也不爱回家来,我妈就更草木皆兵,不断告诉我,说我爸爸不要我们了。”

“在我6岁那年有一回,我爸在应酬,我妈不信,非要拽着我去找我爸,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应酬。”

“去了之后,果然是我爸在跟几个生意上的人吃饭。很大的包厢里,挺多人。我妈知道搞错了,就把我推过去,说我非要找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