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护她周全(第2/3页)

“谈不上吧,互惠互利,共赢而已。”

比起之前的试探,此刻挑明底牌后,黄兆波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夏时初,态度自是忍不住傲慢了些。

“你举报,盛总出力,我们一起掰倒蒋峪,你和盛总不会有任何损失。”

我信你个鬼。

毛华杰为什么要死命拉拢盛怀扬,不就是因为他跟蒋峪两人互相捏着对方致死的命脉,旗鼓相当,如果对拼,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而且,从性质和社会影响上,毛华杰似乎还更被动些。

他们坚持让她去举报,其目的就是把盛怀扬推到对抗蒋峪的最前沿,成为那个靶子。

如果她没猜错,一旦联盟达成,这群人只会躲在暗处,看盛怀扬与蒋峪斗,成了欢欣鼓舞,败了他们依旧明哲保身。

天上不会掉馅饼,诱人条件背后,藏着的都是要人命的毒勾子。

夏时初心底发出一声嗤笑,冷声反问:“假若掰不倒呢?”

“时初,你小看盛总的本事了。”黄兆波浅浅一笑,“你以为大家为什么都要拉拢他,就凭他是合伙人?但你别忘了,他才来几个月而已。”

夏时初对这个话题确有几分兴趣,“你说说看,我还真不知道。”

“盛总来GC、接手投行和固收都是董事会钦点的,蒋峪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这事儿夏时初听盛怀扬说过,当初他入职是董事会里的人去挖来的,但这就是他能自保的资本吗?

似是猜到她的困惑,黄兆波解释道,“当然不止这点,他这种P大风云人物,自有一个圈子,他在美国时是P大北美校友会联络人,北美校友基金一直由他在处理运作。”

“你想想,他明知道中天这项目有问题,却坚持拿回来给你做,蒋峪为什么敢怒不敢言?就是惧他的人脉。”黄兆波哼笑,“别的不说,现在发审委员会的主任就是他的直系师兄,说是当年带他一起做过研究。盛怀扬前脚刚任职,人家电话就打给董事长了。”

黄兆波又七七八八地讲了些关于盛怀扬的传闻,千言万语就一句话,盛怀扬绝对能斗下蒋峪。

关于校友资源,其实黄兆波不说,她也能猜到一些。

别说盛怀扬这样在学校里盛极一时的人物,就是她这种被学神一路碾压的伪学霸,在同业里也有一个校友小圈子。

在中国这个一切都讲关系的社会,这种基于某类同质基础,又能实现资源互换、共赢互助的圈层在某种时候会让你工作、生活都便利不少。

不说别的,就举一个最简单例子,她想获取一份不公开的同业研报,第一时间就会想认识的校友里谁做过此类项目,谁在这个公司任职。

她这种小虾米能互换的东西不多,但是混到盛怀扬、宁延、周奚那样,那些金字塔尖的人,他们可以“要”得东西就太多了。

圈层和阶层就是这么无形中固化而成。

不过,她有点很好奇,“你们既然知道他人脉,怎么还敢威胁我们,就不怕他反过来联合蒋峪把你们端了?”

要知道,他们能给的,蒋峪照样能给。

“怕呀。”黄兆波无奈地叹口气,“但是一旦你们关系曝光,你和他必然要走一个,我们赌他不舍得你走。”

夏时初哑然失笑,这帮人搞了半天权谋,勾心斗角,机关算尽,最后居然把宝压在盛怀扬舍不得她走?

好……无语。

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和能力受到了侮辱。

就这群人,别说斗盛怀扬,怕是在她这儿都活不到大结局。

别说她知道盛淮扬来GC就是玩玩,就算他想留下,大不了她离职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非,他们觉得自己还真要受盛怀扬荫庇才能混下去?

夏时初被这个猜测气到了,再不想跟他废话下去,“黄总,你太高看我,也太低看我。”

“你的提议我不会接受,至于盛怀扬。”她顿了下,撇了下嘴角,语带讥诮,“有本事你们就去说服他联盟,跑来威胁我,算什么爷们。”

言毕,她手撑桌子霍地站起来,“茶我就不喝了,烫嘴。我还有事,先走。”

黄兆波还在劝:“夏总,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没兴趣。”夏时初拿起本子和笔,转身走人。

黄兆波却不死心地在后面喊道,“毛总现在就在盛总那儿,你要不要赌赌看,盛总到底是要江山,还是你。”

夏时初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过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黄兆波,大清已经亡了几百年了,哪来的江山?”

就这破公司?也就这帮脑残玩意儿当宝贝一样争来抢去,谁他妈稀罕。

还江山美人,滚你丫的。

夏时初觉得自己被s-b玩意儿气得立马就想写辞职信。

她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向电梯,路过合规总监办公室时,突然想到刚才黄兆波说的“毛总就在盛总办公室”,脚步蓦然一顿。

被愤怒情绪控制的脑子也开始飞速运转,想来他们今天是双管旗下,同时做她和盛怀扬的工作,想给他们压力,只要一方松口,事情自然就成了。

她这边没松口,那盛怀扬呢?

等下,这厮不会真的脑抽抽想做情圣,护她周全吧?

夏时初心下一急,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爬了两层楼到27楼。

“夏总。”姜呈见她急窜窜的,有些惊讶,“你有事?”

“盛总呢?”

“在里面。”

“毛华杰呢?”她又问。

“刚走,怎么了?”

“没事,我找盛怀扬。”说完,也不等姜呈通传,直奔合伙人办公室,叩叩敲了几下。

门外有可视系统,盛怀扬见到她,立即用遥控器开了门。

夏时初大步进入,顺手带上门。

盛怀扬见她模样,已经猜到她来意,站起身迎上来,“他们把你气到了?”

“你没答应他们吧?”她不答反问。

盛怀扬已来到她跟前,微垂眸,对上她的视线,“你猜?”

“不猜。”夏时初没心情跟他玩,直接宣明立场,“盛怀扬,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为了我妥协,被这帮臭虫要挟,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盛怀扬抻着笑问。

“我就跟你……”

狠话还没撂完,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带进他怀里。

“你敢说那两字试试?”他低头凝着她,眸底染着森寒之气,带着绝对的压迫和震慑。

夏时初秒怂,噘着嘴,“不说就不说。”

“还委屈了?”他圈着她的腰,猛地往前一拽,两人贴得更紧。

“就这点事、这群东西,都值得你跟我说那两字。”

他的声音凉凉沉沉,却像是包在丝绒里的刀子,华丽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