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楚禾暗骂自己有病又禽兽。趁人家病了瞎想,再说这女人也是你敢想的?

还是好好照顾雇主才是正道。

她和王岚配合得还算不错,在空气里喷了消毒液,定时测体温,喂热水,喂她吃药,快到中午,王岚要出去买午餐。

“酒店不能做饭实在是不方便,如果电影的事情定下来,谭总本来是准备在这边租或者买一套房子的。”王岚嘟囔着:“我去唐人街找找粥店。”

王岚离开以后,房间里便只有楚禾和谭悦两个人。

为了照顾病号,楚禾换了宽松的裤子和柔软的衬衣,见谭悦皱着眉头,还是不很舒服的样子,不由得伸手去揉她的太阳穴和额头。本以为没什么用,却神奇地发现自己揉几下,她的眉头便舒缓下来,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受了。

楚禾便认真地慢慢地揉按。

揉到手都有些累了,正想歇一歇,谭悦眉头复又皱起,心里有数又娇气得很。楚禾叹一口气,甜妹取向导致她心里软塌塌了一块,继续轻柔地按。

许是被伺候舒服了,睡梦里谭悦朱唇微启,念叨了两个字:

“林泉……”

林泉是谁?

王岚回来的时候,见到楚禾姿势诡异地侧着身,正伸着手努力地揉搓她老板的脑袋。

“你在干嘛呢?”她好奇地问。

“害,别提了。”楚禾把手收回来,谁料谭悦嘴角一瘪,胳膊一个扒拉,把楚禾的手扒拉到自己胸前:“不准走!”

楚禾:“……我也没走。”

谭悦抱着抱着,紧闭着的眼角却又流出泪来,本就烧得红的脸颊似乎染到眼角,看上去十分委屈。

“不准走……你不可以不听我的话……”

楚禾有些尴尬,抬头看见王岚的眼神,赶忙解释:“应该是烧糊涂了。”

王岚点点头,支开床上的小桌子:“先扶她起来吃饭吧。”

谭悦软软地靠在楚禾身上,半眯起眼睛,王岚吹吹勺子里的粥,一点一点地喂给她吃。还好吃饭还是挺乖的,粥送到嘴边还知道张嘴,只是皱着的眉头能看出来,她对这个粥的卖相和味道都不十分满意,却强迫自己要好好吃饭,似乎是明白多吃东西才能好得快。

像一个懂事的小孩子。

王岚粥喂得差不多,楚禾拿纸巾替她擦擦嘴,又端来温水给她漱口,王岚看了几眼一直按压在谭悦胸口上楚禾的手,道:“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楚禾哎了几声,没有叫回来她,倒是谭悦被她吵得哼哼起来。

行吧。楚禾认命地把人扶着躺下,刚躺好,谭悦就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楚禾:……?

“我想去厕所。”

楚禾扶着她去卫生间,昨天她刚在这里社会性死亡。把人扶着站在马桶前,谭悦站着倒是乖,一动不动地皱眉头。

楚禾:“……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谭悦看着她,依旧不动。

楚禾的手刚扶上她的细腰,脑海里便警铃大作。她现在是脑子不清楚,等好了以后,知道是我帮她上的厕所,会不会杀人灭口??

谭悦低头看着以诡异姿势愣怔着不动的人,不开心地推了她一下,差点又把楚禾推着摔了个屁股墩。

楚禾:……行吧。看在几百万的份上。

她小心翼翼地帮谭悦脱下睡裤和内裤,一眼都不敢细看,就将人扶着坐好,然后飞速小心逃离。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应该结束了,却不见谭悦喊她,悄悄推开门进去,见谭悦已经把裤子提好,才松一口气。

……不是,你这不是会提裤子吗?

谭悦看见她就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稳重地站在马桶前,不动也不走。

“洗手了吗?”楚禾问

谭悦没有回答,把两只手伸出来在她眼皮底下。

楚禾多少有些明白谭总的行为逻辑,牵着她到洗面台,打开水龙头,把手润湿了以后,按几泵洗手液给她。她依旧一动不动,揉搓都不搓。

楚禾十分无奈,合着自己怎么都行,看见我就都得我弄,这女人真能剥削压迫劳动力。

四只手在一起揉搓起泡,楚禾洗得很仔细,她一般做什么事都十分认真,还注意到谭悦的指甲没有涂指甲油,也没有做美甲,干干净净的圆润指尖,泛着肉粉色。

泡沫涂好之后打开水冲洗干净,觉得脸颊湿凉,还以为是水溅到脸上。仔细辨认一会儿,才不可思议地侧头去看,谭悦的嘴唇刚刚离开她的侧脸,正认真地盯着她看,见她看过来,又凑近了,再次亲了她脸颊一下。

楚禾沉默了,和谭悦大眼瞪小眼,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楚禾脑子里想到浪费两个字,机械地伸手去关掉水龙头,再回头时,猝不及防被谭悦吻住了嘴唇。

她的脸颊是热甚至是发烫的,她的唇却温凉湿润,带着那股熟悉的泉水甘甜,越深入越甜。楚禾脑子乱哄哄地半张着嘴,任由谭悦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试探游走,只觉得浑身上下似乎也烫了起来,脸颊的温度直接被谭悦传染,脑子昏沉,胸前是明显的弧度压迫着全身的神经叫嚣着给出反应。

楚禾觉得自己好像是湿了,被这个女人给亲湿了。

后脑攀上来一只手,谭悦微微用力,将楚禾的脑袋往自己这边压,禁锢又眷恋,楚禾脑子不清楚,本能地伸手揽住她的yao,将她圈在怀里。

小小的浴室温度陡然上升,伴随着aimei的水声和呼吸声。

楚禾觉得谭悦大概是渴了,为什么执着于啜吸她的she头,她的手也不老实,总是在自己的中间部位,熟练得像个老手。

老手……

楚禾蓦然惊醒,扶着她的肩膀硬生生从她唇间把自己扯开,目露惊恐地看着她。

到底还是到这一天了吗!谭悦这个女人终于要把魔爪伸向我了吗!借着感冒的借口行不轨之事!禽兽!

谭悦似是不满足她的离去,皱着眉头向她伸手:“林泉……”

楚禾夺门而出,出来后又狠不下心,只好低着头又钻进卫生间,弯腰用力把人抱了出来,放到床上,被子拉高到下巴,冰袋敷上,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好好睡觉。”

“不要嘛,你还没抱抱我。”

楚禾:……所以这个林泉大概就是谭悦的老姘头没错了,这黏糊劲儿。

她趁着谭悦病的糊涂,没忍住说:“抱什么抱,自己睡!”

谭悦没了声音,不一会儿,楚禾的手掌湿了。

谭悦:“嘤嘤嘤。”

楚禾:“我警告你,你不要跟我演戏。”

谭悦的嘤嘤嘤变成哼哼哼,难受地哭出声来。

楚禾十分头疼,另一只手轻轻拍她:“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姐姐抱……我……”谭悦哭着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