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台上一众长老,纷纷点头,“言之有理。”

“怎么就言之有理了?”拈花忽然开口。

场中瞬间静下,众人纷纷看向她,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拈花瞥了一眼场中,语气极淡,“我的弟子,只要他能赢,那就是他的本事,进玲珑阵又有何不可?”

台上一片哗然,一众老头面面相觑,片刻后捏着胡子点点头,“言之亦有理。”

“……”

这也言之有理,那也言之有理,要这群老头还有何用,毫无原则可言,和话本上写的不太一样……

千苍听到这话正要开口争辩,付如致也温和开口,“师叔,既然子谦都到了最后一试,再将人赶出去,难免有失公允,不如还是让他比试比试,再说分明。”

付如致一向与人为善,又最是心平气和,他说的话无论是谁都会听一听。

千苍一见他说话,倒也没再反对,只是很不爽的看了一眼拈花,一甩衣袖,重新坐下,“那就暂且如此。”

拈花忍不住摇头,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一会儿被打脸最狠的就是这泼皮老头,不知道他这个年纪会不会承受不住。

恒谦被这般刺激,估计是要拼死一搏了,往后就是仙门第二个全灵根的天才了。

第一个当然是她这个原身了,没点本事还怎么做反派?

恒谦冲她深深鞠了一躬,又看向对面的柳澈深,“师兄,得罪了。”

柳澈深回到场中,“无碍,你尽全力便好。”

拈花看着场中长身玉立的有礼少年,忍不住闭上眼睛,一会儿不知道该有多狼狈。

遭罪呦。

她这才刚刚闭上眼,场中几个来回过招,片刻后就传来了一声惊呼,“师兄!”

拈花再睁开眼,下面的比试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刚刚还好好的柳澈深已经倒在地上,后面的弟子接住他,皆是着急。

拈花有些懵逼,“怎么结束了?”这不对呀,恒谦的全灵根都没爆出来啊?

荪鸳鸳看着场中双目圆睁,一个俯冲上前,“师父!!师兄晕倒了!!!”

我特么没瞎,不要靠在我耳边这么大声的尖叫!

付如致一个飞身而下,过去探其脉搏,接着一片喧闹嘈杂,“竟然败了?”

“听同行的师兄说,大师兄本就责罚在身,还未好全,这么几场试炼下来,自然受不住。”

上面几个老头大惊失色,纷纷站起。

责备也随后而来,“拈花,你待弟子也太过严苛,这试炼大会在即,你怎能如此责罚?”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如何看待我们仙门?”

“试炼大会这般收场,着实难看啊!”

下面一片混乱噪杂,拈花晃了晃头,脑子里都有点回音嗡嗡响。

她这个反派,也不知道是来摧残别人的,还是来被摧残的。

柳澈深晕倒了,试炼自然只能结束。

拈花让荪鸳鸳去照看柳澈深。

这毕竟是男配,总要多些接触的时间,否则人怎么对她情根深重,怎么非她不可?

结果荪鸳鸳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师父,师兄哪里没什么大碍,只是风寒还未好全,又赶上了试炼大会,没有休息好才晕倒的。”

“嗯。”拈花懒懒应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不在那里照看着?”

“恒谦在照看着,他说我女儿家家的不方便,就把我赶回来了。”荪鸳鸳有些不理解,平日里恒谦是最不注意这男女有别的事,没成想今日倒是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稀奇。

拈花听到非常感兴趣,果然是狗血话本,这么快就初露苗头了,这往后更让人期待。

拈花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随手拎了一包草药,“子谦那性子怎么照看得了人,还是你细心些,去看着,明日过后你们就要去玲珑阵习练,莫出乱子。”

荪鸳鸳被说得一愣一愣,抱着手里的草药,连连点头,“师父所言极是,鸳鸳现下就去。”

“诶,等等。”拈花看着她出去,又叫住了她,从暖炉旁边起身,理了理衣袖,“为师和你一起去。”顺道看看戏。

当初看话本的时候可没有画面,现在可是实打实的真人秀。

荪鸳鸳见拈花要去探望柳澈深,很是高兴,她一直都想缓和师父和师兄之间的关系,连忙带路去了弟子院。

这衡山仙门本是八名弟子一个院落,柳澈深乃是单独住一个院子,这时候就显示出了世族平民之间的矛盾。

柳澈深到底是名门望族之后,族中底蕴极厚,这区区一个院落自然不必说。

这柳澈深家世相貌能力,无论从哪点说起都是天之骄子,偏偏在这处做了男配。

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不认命都不行。

就比如她,非要做个无恶不作的人渣。

虽然她有些许兴奋,但人渣是这么好做的吗?

人渣之所以是人渣,那是大脑回路比正常人缺几个环节,她一个正常的,怎么去揣摩不正常的想法?

到了弟子院,柳澈深已经醒了。

恒谦正坐在他床前,看他喝药,见她们过来,笑颜大开,“师父,您来啦,师兄已经醒了!”

可不嘛,她这反派一来不就有发挥的余地了?

拈花看了一眼自己端着药喝的柳澈深,开口淡道:“为师就知晓你不会照顾人,你师兄都这般虚弱了,还让他自己喝药,鸳鸳,你去照顾。”

“是,师父。”荪鸳鸳连忙放下草药,噔噔噔跑到柳澈深面前,拿过了他手里的碗,拿勺子舀了药,非常细心地吹凉。

恒谦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情愿,可又说不出自己究竟哪里不情愿。

荪鸳鸳毫无察觉,微微吹凉以后递给柳澈深。

拈花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上前一步盯着看。

柳澈深觉得如此与礼不和,一抬头就看见拈花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有些愣住。

拈花见他不喝,看着他不说话。

柳澈深没有喝勺子里的药,“师父,弟子自己可以……”

“喝。”拈花轻飘飘地吐出了一个字,非常高冷。

恒谦自来聪慧,很快就察觉出气氛不对,凑到荪鸳鸳旁边,吹了吹她勺子里的药,“师兄,快喝罢,若是好不了,就进不了玲珑阵了。”

柳澈深闻言倒是听进去了,低头喝了药。

然后就是鸳鸯舀药,恒谦吹凉,柳澈深喝药,有那么些许古怪。

拈花在旁边盯着,三个人也不敢说话,全身心关注在喝药上,耳旁只有瓷碗碰撞的声响。

屋外几声鸟啼,屋里安静地像没有人。

虽然有三角狗血恋的雏形,但又好像有点奇怪,喝个药,四个人盯着,委实有些奇怪。

拈花盯着他们,觉得他们表现得不怎么样,估计感情还没有到爆点,没话本里描写得那么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