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和绘里花之前一直想象的不同, XANXUS既没有让贝斯塔吃了她,也没有拿她抡墙。他可能是的确没有了力气,也有可能是觉得无趣, 总而言之, 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在一声冷哼后便松开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意大利呀?”

绘里花在路斯利亚那只开屏的孔雀边蹲了下来。

XANXUS瞥她一眼,等待她说下一句话。

“你的枪我放在学校了, 离这里有点远, 可能下次见面才能还你。”

学校。

XANXUS这才发现绘里花身上穿着的似乎是学生制服。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垃圾还是上学的年纪吗?和沢田纲吉那群家伙一样的过家家游戏, 无聊。

那双血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绘里花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学生制服。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XANXUS那个副本里的她应该是从来没有上过学的, 小的时候是因为没钱,长大后斯库瓦罗企图把她扔去黑手党学校历练, 但被她以“我对那种幼稚又浪费时间的东西不感兴趣”为理由拒绝了。

“上学挺好玩的。”少女弯着眉眼笑起来,“我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你呢,XANXUS?”

你呢?

这种废话也是需要问出口的吗?

XANXUS本想这么回答, 可面前的人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眸底的情绪真挚坦荡,似乎是真的很好奇。

“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东西?”

他冷笑了一声, 抬眼看向绘里花,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不, 只是觉得你要是体会过上学的乐趣的话, 脾气一定比现在好很多。”

XANXUS想了一下那些黑手党学校里被他脑袋按进马桶里的不知名ABC, 觉得面前能说出这种天真的话的家伙愈发可笑了。

处处都很相似, 又似乎有些地方不同。

她身上好像有令人着迷的谜团, 虽说XANXUS一点也不感兴趣,但白兰杰索那个大垃圾大方地愿意用抓到的彭格列门外顾问来换。

彭格列的人要死就死,被抓了头疼的是沢田纲吉,关他什么事。

那个世界里的XANXUS收到白兰杰索的信时,只瞄了一眼就用愤怒之炎烧成了灰烬。他让斯库瓦罗看好地牢里的绘里花,结果还是被绘里花溜了出去。

没人想到她会觉醒火炎,和他一模一样的愤怒之炎。

同归于尽的想法真亏她想得出来。

觉醒了这段记忆的XANXUS当天晚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斯库瓦罗整理好的公文从三楼扔下去,被迫担起文书工作的二代剑帝的咆哮声响彻了整栋瓦里安。

喜欢倒也称不上喜欢,XANXUS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为何物,他向来凭心情作势,有想要的东西就掠夺过来,有感兴趣的事就稍稍睁开眼看看。

[迹部绘里花]对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一直在模仿着他,虽然不知道是出于哪种原因,但那种炽热的目光他并不讨厌。

在XANXUS看来,美貌的皮囊并不是最可怕的武器,野心才是。

她生来就该做黑手党。

因此,XANXUS想看看那朵脆弱的玫瑰究竟能爬到哪种程度。

倒是没让他失望,连沢田纲吉都没做到的事,她倒是做到了。

尽管是这样,XANXUS却并不觉得高兴。

他看向面前的绘里花,克制住内心的怒火,姑且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明天。”

他说。

绘里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愣了下,她试探着商量道,“那、那我寄给你怎么样?”

倒是很能得寸进尺。

“不需要。”

他冷声说,因晴之火炎而略微长长的头发有些遮掩住了眉眼。

XANXUS注意到了绘里花裸露在外的小臂。

没什么肌肉,手指上也没有茧子。

更菜了。

XANXUS沉默了一瞬,

“离意大利远一点。”

他站了起来,不知是什么忽然改变了他的想法。

XANXUS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昏迷的列维身上踩过。

远处借着上厕所为名号开溜的贝尔和弗兰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堆满了碎石的废墟动了动,紧接着,斯库瓦罗从里面跳了出来。

“喂!!混蛋BOSS!!给我看好目标再开枪啊!!”

他挥舞着义肢上的剑这么对着XANXUS吼道。

然而XANXUS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他低眸,赤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绘里花略微惊愕的脸。

“还有,转告那个垃圾咒术师。”

“下次见面,我要把他轰成渣滓。”

-

雨有了下大的趋势,五条悟看了眼天空,无聊地倚着高高的单杠。

他鼻梁上的小墨镜不见了,额前的发因雨水而变得湿漉漉的,和睫毛晕成了同一颜色。

真慢啊~绘里花~

五条悟撇了下嘴,本想打个电话问问,突然又想起来绘里花的手机好像烂掉了。

果然还是过去看看吧?

五条悟歪着脑袋想。

他这次可是特地没有像对待名字里有两个X的XANXUS君一样和那只小麻雀认真打。毕竟在他的记忆里,绘里花最初喜欢小麻雀的原因就是因为小麻雀的那张脸。

……

咦,等等!

那他把小麻雀打成大猪头,小麻雀岂不是就没有竞争力了!

恍然大悟的五条悟一敲掌心,突然就有些后悔。

早知道被小麻雀发现他分心而追着他揍的时候就还手了。

【“不行啦,绘里花只有待在我身边才会安全,所以我是不会把绘里花交给小麻雀的哦。”】

面对包裹着云之火炎的浮萍拐,五条悟并没有躲闪的打算。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云雀恭弥眯着眼睛停了下来。

【“你看不到吧,绘里花身上的那个诅咒。”】

【“嘛,虽然小麻雀也有咒力,但还是太弱了啊。”】

五条悟的话说得自信又欠揍,云雀恭弥立直了身体,他垂下了握住浮萍拐的手,指环上的火炎却是燃烧得更旺盛了。

除了Reborn外,绘里花的名字是第一个能让他主动停止攻击的存在。

【“小麻雀还记得绘里花死掉的日子吧。”】

十二月二十五日,柔软的雪因温热的血液而融化,自那以来,云雀恭弥便觉得圣诞节三个字刺眼。

【“你想说什么。”】

男人的凤眸微凝,西装下衬衫的领口被雨水打湿了。

【“不,只是推测啦推测,绘里花在那个日子死了十六次,怎么说也太巧了吧。”】

十六次。

这还是云雀恭弥第一次听到准确的数字。

他沉默了一瞬,又冷哼了一声。

五条悟的意思显而易见。

只有他才有办法对抗绘里花身上的诅咒。

咒术师。

云雀恭弥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觉得比之前还要烦人。

【“唔,虽然有点晚,但是如果小麻雀低声下气地求我教你术式的话我说不定会同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