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玉佩 沈太医是永昌侯的常客(第2/3页)

洛长安咬着唇瓣的牙齿一点点溢出血来。

当年那个人,分明已经死了。

狠狠闭上眼睛,洛长安逼迫自己将不安与害怕全部压下去。都七年了,人死不能复生,有的事情除了自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不可能是这件事。

洛长安压下跳动的心口,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灵光一闪,她飞快地推着轮椅往梳妆台那儿走去。

黑檀木的矮桌八宝盒拉开,里面装着一枚南珠耳坠。

对着烛火,洛长安眯着眼睛看了许久,南珠这东西只有皇室能用,这枚耳坠上的南珠与她当初第一次去东宫时送的南珠大小一模一样。

珩哥哥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这才不想娶自己?

看着手中的东西,洛长安又气又妒,南珠耳坠紧紧握在手中,直到掌心都被戳出了血痕。

“到底是谁?”手掌越缩越紧,雪白的南珠已经染成了红色,洛长安却像是感受不到疼。

东宫,那可是太子!

珩哥哥是不是疯了?他莫非连兄长的女人都要惦记不成?

——

合欢殿

太子一早就吩咐下来,今晚合欢殿掌灯。

他平日里我行我素习惯了,都是想来就来,极少翻牌子。敬事房的奴才来的时候,玉笙还有些不太习惯。

“玉小主您大喜,怎么瞧着倒像是一点儿都不高兴?”

小元子送走敬事房的太监,素嬷嬷走上前来:“殿下昨个儿才回,今日又翻了小主您的牌子,只怕这东宫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放在小主您身上了。”

玉笙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想的,总不会是怕自己将他给撵出去吧?

她摇了摇头,让人下去准备。殿下晚上才回来,这才午时。

三七立在身侧,眼神却频频看着外面,沈太医每三日午时都会过来,今个儿午时都三刻人还没来。她有些等不及,想到门口去迎迎。

刚出了合欢殿的门,却见小元子带了个眼生的太医进来了。

四十来岁,中年,一张脸上布了细微的皱纹。下巴上还蓄了胡须。跪在地上,喊道:“叩见玉主子,属下是太子妃找来替孟小姐看病的。”

他身侧站着的是广阳宫的丁香。

丁香是太子妃的大宫女,平日里极为有脸面,此时弯着膝笑着道:“娘娘感谢玉小主照顾多日,娘娘心中感激,怕麻烦了玉主子。”

“特意寻到个医术的好的太医,日后就让刘太医来照顾孟小姐的病情直到康复。”

孟雪瑶是太子妃的表亲,而且她又是太子妃,她要换太医玉笙自然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让冬青带着人去偏殿,玉笙看着丁香的背影,面上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小主,您怎么了?”素嬷嬷走上前来,小声儿的问。

玉笙捧着茶盏,冷笑:“太子妃若真在意,之前就该寻人来医治,而不是不闻不问三个月如今才想起来。”

姜承徽想搬到她这儿来,立马,来医治孟雪瑶的太医便来了?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玉笙喝着茶水,有些心不在焉,若是那新来的刘太医真有本事医治的好人还好,若只是半吊子,将人弄死在了她的合欢殿,她算是八张嘴都说不清了。

“何况,太子妃若真的好心,何不将人搬到她的广阳宫?”垂下眼睛,玉笙面上一片冰凉。

刘太医在偏殿待了半个时辰才走,他前脚刚出去,后脚玉笙便道:“去太医院请沈太医再来一趟。”三七点头,可还没出门,沈清云便自个儿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玉笙看着人进来,有些愣住。

“省的你派人来请了。”沈清云面上越发冷了几分,他刚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刘太医刚走,他后脚就出来了。

站在门口便听见了她派人来请他。

“我是觉得那刘太医有问题。”到底是一条人命,玉笙不想冒险。

“是有问题。”沈清云走进来,道:“他医术不精,且不擅长这类病情。”沈清云今日瞧着有些病弱,扭头咳嗽了一声,面上有些苍白。

他要了刘太医新开的药方,只看了几眼,那张本就瘦肉的脸已经冷了下来。

“怎么了?”

袖口抬起来的时候,玉笙眼尖瞧见他袖摆垂下去后露出的手腕。上面青红泛着紫,像是被绳子给捆住的。

玉笙偏头挪开眼睛。

她与这位沈太医认识了起码大半年,几乎是每一次他过来身上都会带着点东西,有时候是伤口,有时候是捆痕,还有大多的都是男人的痕迹。

玉笙也不想看,但因为孟雪瑶两人避免不了的比往日里要熟悉一些。

“这……这……这两味药添了药剂。”拧着眉心,沈青云低下头:“时间一长,不出一个月,孟小姐必死。”

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有些人,却是仗着比旁人略懂,利用所学之道杀人于无形。

“方子是我之前的,药量却是重了。”沈清云一句话,玉笙却也吓得面色雪白。

若真的是因为给姜承徽腾地,弄死一个人的话,太子妃的眼中,也太不将人命当回事了。

“那……那我们该当如何?”玉笙仰起头来,沈清云拧了拧眉心,他今日面色不好,像是生了病带着一股潮红。

扭头看见她着急的模样,低头咳嗽了一声。

“下狠药,半个月内她还不醒,我也没法子。”昏迷了太久本就像是活死人,若是真的死在了她的合欢殿,一来给姜承徽腾地,二来给玉笙添堵。

所以,孟雪瑶如今是个烫手山药,玉笙起码不能让人死在了合欢殿中。

玉笙点头让沈清云放手去做。

她看着在写药方的人,咬了咬唇,到底还是不能像以前那样当作看不见。下了美人榻,她亲自从里屋的梳妆台中拿出盒膏药来。

旁人都走了,只余下个素嬷嬷在屋子里。

玉笙将膏药放在桌面上,往沈青云那儿推了推:“涂……涂涂吧。”两人之间关于那点事情,可谓是心照不宣。

沈太医知道她知道。

平日里也没故意瞒着。

深吸一口气,玉笙道:“你那伤口,都……都出血了,再不抹药怕是要坏。”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连呼吸都听得见。

她并不能太好的处理这样的问题,甚至觉得给他药是多此一举。

好在,过了好一会儿身侧的人才算是动了:“谢谢。”沈太医接过膏药看了看,是上等的去疤膏,对付这种伤口极为地有药效。

玉笙松了一口气,他肯接受就好。

刚转身,门口小元子却是进来禀告了:“主子,姜承徽来了。”

“姐姐,我来陪你聊天了。”姜承徽在小元子身后,他刚说完,姜承徽便闯了进来。

她先是往大殿中央的玉笙身上看了眼,眼睛一转又落在了角落里的沈青云脸上,面上瞬间就变得煞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