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元宵节 赵良娣您有事求我(第2/3页)

手中的梅子酒泛着一股香,陈珩右手摇了摇,忽然猛头一口气灌下。他瞧了一晚上,太子半分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梅子酒入了口中,辛辣又烧心。

陈珩却是觉得越发的躁动,烦闷。酒杯捏在手心中,握紧的指尖几乎快要将那薄薄的杯盏给捏碎了。

那日,他们在书房中那样好,逼的他几乎算是节节败退。

可如今,既是她过生辰,太子为何又不去陪她?元宵节有什么重要的?比的她上么?

陈珩眉心紧紧拧着,闷头又灌了一杯。

身侧,伺候的宫女倒酒的手都在颤。恒亲王今日晚上喝了一整日的闷酒了,再这样下去人只怕是要醉了。

空了的茶盏递过来,宫女哆嗦着手不敢拒绝。

正前方,圣上正在看着呢,到底还是开了口:“今日元宵节大家高兴,你们瞧着,恒亲王都喝尽了性。”

陛下到底还是宠爱恒亲王的,不说旁的,只瞧陛下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了。陛下这人素来严肃,可唯独对着恒亲王却是软了许多。

他一开口,众人的目光自然是都往恒亲王那儿看去。

连着一边与人说话的太子也不例外。

太子挥手,让身侧的沈少卿下去。他扭头看着陈珩,手中的就酒杯渐渐有些握紧了。陈珩抬起眼睛,也正好往他那儿看去。

自从那日在书房见面,不欢而散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如今太子那双眼睛里,多多少少到底还是带着一丝打量的。陈珩眼帘微微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是。”陈珩站起来,双手举起弯下腰:“儿臣今日高兴,这才多饮了一些。”

“今日既是元宵,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刚喝了一些,可眉目之间却是瞧不出半点的酒气。此时看向恒亲王的眼神也是带着和蔼。

“你与洛乡君从小就相识,今日生辰礼你送了什么?给父皇瞧瞧。”

陈珩下意识地在自己怀中摸了一把,在心口的位置那放着一根玉簪。这是他一早就准备好,却是送不出去的。

那冰冷的触感还在。

他动作轻柔的放下手,高大修长的身子却是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对着前方的,直言了当道:“儿臣没有准备。”

这话他说的坦坦荡荡,半点都不含糊。

正前方的陛下愣了一会儿,下意识的转头去看身侧的洛乡君。洛乡君坐在女眷的位置上,此时正与众人一样,看着陈珩的方向出了神。

她眼中含着都是泪。

摇摇欲坠的挂在了眼帘下面,她等了一个晚上,却是见他从未往自己这儿看上一眼。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每一年的生辰礼都是他精心给自己准备的我,从未错过。

这是第一次,他说没有。

洛长安没忍住,眼泪往下直接掉了下来。泪珠砸在手背上,烫得她几乎一哆嗦。

当着一屋子皇室朝臣的面,她这一下可谓是过于小家子气,丢了脸面。

陛下再疼爱她,眉心也下意识的皱了皱:“马上宴会要结束了,伺候乡君去重新换件衣裳。”宫女急忙推着她的轮椅往外走。

“元宵佳节,又是洛乡君的生辰。”陛下转过身:“举国同庆。”

太子妃坐在太子的下首,听见这,眉心皱了皱。她抬起头去看姑母,却见皇后娘娘正看向门口。

洛乡君的背影,眨眼便消失在她眼前。

再去看,姑母的眼神却是又收了回去,低下头,喝着手中的茶,太子妃心口剧烈的跳动着,僵硬着身子一阵冰凉。

刚刚姑母那一眼,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

东宫中,宴席刚结束。

这儿都是女眷,又没有外人来,虽是与陛下同一时间开的席面,但结束的时候到底还是要早一些。

玉笙拿帕子擦了擦唇,口中一股梅子酒味。因是她生辰,刚在席间不少人劝酒,她推不过只得喝了一些。

酒席一结束,不少人去了前方猜灯谜。叽叽喳喳的格外热闹,玉笙听了一会儿,抬手捏了捏眉心。

今日大概是喝多了一些,她脑袋有些疼。

“奴才扶着小主去吹吹风?”三七将眼神从前方挪回来,笑着弯下腰道:“待会儿还要去明德亭看烟火,有一会儿才能走呢。”

洛乡君今日生辰,陛下为了给她庆生,特意给她放的烟火。

玉笙脑袋上一阵阵儿的发疼,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去吹吹风吧。”趁人不注意,玉笙扶着三七的手就往外。

两人刚走没多久,却是撞见了个人。

赵良娣身侧的嬷嬷站在两人面前,瞧这模样像是站了有一会儿了,特意过来等她的。见玉笙来,屈下膝盖弯了弯腰,道:“玉良媛,我们主子叫您过去。”

抬起头,那嬷嬷的嗓音满是沙哑:“就在前方,还请玉良媛跟着奴婢来一趟。”

玉笙搭在三七胳膊上的手,渐渐地握紧。

赵良娣在北边风华亭里等她,这个天的晚风还透着几分冷。玉笙看着那飘飘若仙的背影,腰肢透过被风扬起的裙摆若隐若现。

赵良娣这身段,瘦弱的有几分吓人。

玉笙垂下眼睛,上前一步行礼:“叩见赵良娣。”前方,那裙摆一动,赵良娣转过了身。

她面上是带着笑意的,盯着玉笙的脸却是看了许久。

那是一种万分不屑的表情,上上下下像是打量物品一般,看得人心中极为地不舒坦。玉笙被那眼神盯了好一会儿,眉心忍不住的刚要皱起来,前方,赵良娣却是开口:

“本宫是该叫你称呼你良媛的身份,还是……直呼你为瘦马?”

这轻柔温和的嗓音,震的玉笙猛然抬起头来。赵良娣像是故意在等着她,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她眼中的不可置信,惊讶,以及渐渐放大的恐惧。

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被人迫不及防的说出来,再镇定的人,也掩藏不住那份惊慌。玉笙克制不住,面色开始泛白。

赵良娣过了好久,才像是拿着砍刀的刽子手,一下一下的开始从玉笙最恐惧的地方开始割起。

“父母双亡,被当作物品转卖,由着一群人挑挑拣拣,最后才去的月楼。”赵良娣走上前,那病态的面上开始浮现出笑来。

俩只手指抬起,捏住玉笙的下巴令她抬起头。

她那双眼睛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往玉笙的脸上看了好久:“靠着这张好皮囊,倒是从个人人玩弄的下三滥玩意儿,摇身一变成了东宫的三品良媛。”

“你说,要是让人知道,高高在上的玉良媛,真实的身份却是连个宫女都不如……”嗤笑了好一会儿,赵良娣一字一句道:

“这一定很有意思。”

那只掐住她的下巴的手用力一甩,玉笙被这猛然一推,身子摆了摆差点儿推到了地上,幸好三七眼疾手快,将人接住了。